宴會廳內燈火輝煌,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柔和而明亮的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黎錦在覃健的介紹下,逐一認識著在場的所有人。隻見他臉上始終帶著親切又恰到好處的微笑,每與一人交談,那高超的應酬話術便展現得淋漓盡致。


    麵對那些試圖勸酒的人,黎錦總能巧妙應對。


    有人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說道:“黎校,你這剛來漢西,可得多喝點,這酒,就是咱們這兒的待客之道,你要不喝,那可就是不給我們麵子。”


    此人是漢西省漢州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石達雲。


    黎錦哈哈一笑,不慌不忙地迴應道:“石局長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我這心裏,對大家的熱情那是感受得真真兒的。隻是這酒,得慢慢品才有滋味,你瞧,這酒文化博大精深,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飲酒作賦,那可都是在微醺之時,靈感迸發。我要是一下子喝猛了,醉倒在這兒,那可就辜負了這美酒,也沒法跟大家好好暢聊了。咱不妨邊喝邊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人被黎錦說得一時語塞,隻得尷尬地笑了笑,端著酒杯的手也縮了迴去。


    又有人不甘心,接著勸道:“黎校,你這身份可不一般呐,這次來咱們漢西那是肩負重任,這杯酒就當是我們提前預祝你辦案順利了,你可得賞臉。”


    黎錦微微點頭,笑容不減,言辭懇切地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辦案順利那是咱們共同的期望,可這酒,也不在於這一時一杯。我聽聞咱漢西這兒的風土人情別具韻味,想必這酒裏也藏著漢西的故事,咱們不如一邊品著酒裏的故事,一邊為這漢西的發展多謀劃謀劃,你覺得如何?這樣喝下去,這酒,才有更深的意義嘛。”


    這番話一出口,周圍眾人不禁暗暗點頭,都覺得黎錦這話說得既有水平又讓人無法反駁,原本想灌黎錦酒,讓他失態的那些人,反倒被黎錦說得無言以對了,而黎錦,也巧妙地少喝了不少酒。


    黎錦一邊巧妙應對著酒局,一邊還不忘與眾人聊起漢西的發展、工作上的種種事宜,旁征博引,話語間盡顯高情商與智慧,給在場眾人都留下了不俗的印象。


    簡單吃了些東西後,黎錦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朝覃健使了個眼色,兩人默契地起身,跟眾人打了招唿,便準備離開。


    “各位,今兒個這宴吃得開心,聊得也盡興,不過還有些事兒等著我去處理,咱們改日再聚。”黎錦笑著說道,聲音洪亮又透著親和力。


    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相送,嘴裏說著客氣的話語,宴會廳裏一時間熱鬧非凡。


    待黎錦和覃健離開後,餘下的眾人也陸續散去。


    漢州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石達雲站在宴會廳一角,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不甘。他看著黎錦離去的方向,咬了咬牙,低聲吩咐手下人去結賬,自己則快步走出了宴會廳。


    外麵的風雪依舊沒停,石達雲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鑽進了自己的車裏。他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急著發動車子,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和惱怒:“喂,計劃a失敗了,這黎錦太能說了,酒量也好得很,根本灌不倒他,還讓他在眾人麵前出盡了風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哼,意料之中,那就啟動b計劃吧,絕不能讓他在漢西順利查下去,柳書記對咱們可不薄,咱們得護住他的利益。柳書記的事一天不蓋棺定論,咱們就都能安安全全的。”


    柳書記即是已經退休的,漢西省原省委書記柳公權。


    石達雲趕忙應道:“是,我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說罷,掛斷了電話,他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嘴裏低聲嘀咕著:“黎錦黎錦,你要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就趕緊離開漢西省吧,非要在這兒攪和,可別怪我不客氣了,哼。”


    那邊的車上,覃健和黎錦同乘一車。


    車窗外,大雪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著,整個世界都被這無邊無際的白色所覆蓋。


    黎錦一路上沉默著,目光似乎透過車窗看向那茫茫雪景,可思緒卻早已飄遠,想著這漢西省複雜的局勢。


    覃健留意到黎錦的沉默,確定不是喝醉的緣故,便輕聲問道:“黎校,你也沒喝多少酒,也不怎麽說話,是在想什麽事兒?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不妨和我說說。”


    黎錦微微迴過神來,轉頭看向覃健,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覃廳長,你這空降過來當這省公安廳廳長,工作怕是不好做吧?我看這幹部隊伍的建設,好像也不太理想,我說得對不對?”


    覃健先是一愕,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歎了口氣,坦誠地說道:“黎校,你還真是一語中的,這各種工作的阻力那是相當大,我每天都得費不少心思去協調處理各種事兒,感覺就像在泥潭裏走路,步步都艱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看出這些問題的?”


    黎錦微微皺眉,看著車窗外的雪景,緩緩說道:“通過這一頓酒,雖然到來的是我們公檢法幹部為主,我還是能看出,這邊官場的江湖氣息太重了,這樣的隊伍,其實還是本地人來管理比較好開展工作,畢竟他們更了解這兒的人情世故,做起事兒來也能少些阻礙。”


    說到這兒,黎錦頓了頓,接著反問,“覃廳長,我聽說你是南方人,怎麽會被安排到這漢西省來履職?”


    覃健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不是組織安排嘛,咱作為幹部,服從組織安排那是最基本的。”


    黎錦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組織這麽安排的目的?”


    覃健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憨厚的模樣,說道:“我就是個大老粗,哪懂揣測上頭的意思,黎校你見識廣、腦子靈,還望你明示明示。”


    黎錦心裏暗自思忖著,能坐到一個省公安廳廳長這個位置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大老粗,這家夥肯定是有所藏拙,看來也是個滑頭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依我看,組織安排你過來,一是為了平衡這邊的官場勢力,二來也是起到一個監視的作用。但現在看來,你隻是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了,可上頭真正想要你達成的目的,你似乎沒做到位。覃廳長,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到別人手裏了?你要是信得過我,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


    覃健一聽這話,心裏頓時一陣震驚,他怎麽也沒想到黎錦居然看穿了自己,一時間心裏有些慌亂,可又不想這麽輕易就交底,畢竟這事兒牽扯太多,還得再權衡權衡。


    於是,他趕忙打著哈哈,顧左右而言他道:“黎校,你瞧今兒個中午這酒,咱們喝得可不盡興,迴頭等你有空了,我專門請你,咱們找個地兒,好好喝一場,到時候咱們隻談酒,不談這些煩心事了,哈哈。”


    黎錦看著覃健那副模樣,心裏明白他這是在迴避問題,不過也沒再繼續追問,畢竟大家才剛接觸,有些事兒急不得,得慢慢了解。


    他心裏想著,這漢西省的官場水可太深了,有著這麽濃重的江湖氣息,要辦理柳公權的案子,看來光靠體製內的力量怕是不夠,或許還得借助一些體製外的助力,隻是這事兒操作起來可不容易,還得從長計議。


    覃健見黎錦沒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為了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他主動說道:“黎校,咱們這會兒先去醫院看看專案組的那些同誌們吧,他們食物中毒這事兒,我這心裏一直惦記著,也不知道這會兒情況怎麽樣了。”


    黎錦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咱們趕緊去看看吧,希望他們都沒什麽大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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