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閻小小去到禦酒坊,藏身其中大半個時辰,特意挑了筳逸與雨柯母子二人單獨用餐時現身。


    乍看到她,雨柯麵露驚色。


    筳逸倒是無太大的反應,隻淡然詢問:“你怎麽來了?”


    問罷,他也沒等閻小小作答,轉頭衝雨柯說道:“娘,此人是玨王的師妹閻小小,另外此前我病發時,她曾幫過我。”


    “哦?但她小小年紀,不知是怎樣幫助了你?”


    “她年紀雖小,卻師承隱士高人,會控製心疾發作的針灸術。”


    “竟是這樣!”


    雨柯在聽說閻小小幫過筳逸的時候,就對閻小小生出了好感來,又聽閻小小會控製心疾的針灸術,忙招唿閻小小坐,“閻姑娘既然來了,就賞臉與我們一道吃個晚飯吧。”


    說完,雨柯又忙著招唿下人添碗筷。


    就座後,閻小小淺聲說道:“我方才路過禦酒坊外麵時,突然想起白日裏我嫂子還在念叨你的情況,便特意進來瞧瞧你。”


    “托她的福,我進來已好轉了許多。”筳逸溫聲說罷,見閻小小拿起筷子後,盯著桌上的菜看了許久都遲遲沒有下筷,便道:“因我身體不好,我娘多年來一直陪著我吃得較為清淡,我再讓人給你做幾道口味重些的菜吧。”


    “不用麻煩了。”


    製止了筳逸去交代下人添菜,閻小小才抬筷吃了幾口菜。


    味道雖清淡,卻很美味。


    須臾,閻小小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多謝款待。”


    雨柯笑著搖搖頭,又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閻小小。


    隨即,筳逸也放下了筷子,想起這兩日京城裏頭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太後遇襲時間,他頗有些擔心的問:“我聽聞太後娘娘遇襲時,你嫂子她也在場,不知她可有受傷?”


    閻小小搖頭,“嫂子非但沒有受傷,還成功護牢了太後娘娘。”


    “哦?”


    筳逸不自覺的挑高了音,心裏半信半疑。


    他可從未聽說思思會武功啊!


    無法仔細的與他解釋,閻小小索性直接越過了那一茬,“我難得來了你這禦酒坊,姑且就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知她是無法告知他具體的情況才轉移的話題,筳逸也未點破,隻溫聲道:“你說。”


    “你之前向我問起過的那套針灸法,我嫂子托人找到全冊了。”


    “什麽!”


    太過震驚,筳逸直接撐著桌子站起了身。


    見狀,雨柯在側目盯著他看了幾眼後,壓著心頭突然生出的欣喜問:“閻姑娘說的可是那套能夠治愈心疾的針灸術?”


    閻小小點頭。


    這一下,連雨柯也驚得站起了身。


    過了好半晌,她哽咽的緊緊抓上了筳逸的手,“這麽說來,我的逸兒有救了?”


    被雨柯喜極而泣的模樣所感染,閻小小收起了麵上慣有的冷意,淺笑著點了頭,“嗯!”


    “太好了,我的逸兒有救了,有救了……”雨柯說話間反複的抓緊筳逸的手,前段日子他身子日況愈下時,她還以為與他天人永隔的那一日馬上就要到了,沒想到老天爺竟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不過我話說在前麵,那套針灸法能夠治愈心疾這件事一直都隻是傳說,並無人親身證實過,且我學會全套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你們還是先別抱太大的希望的好。”


    “嗯,與從前相比,總歸是有了希望。”


    雨柯含笑點完頭,接著便急聲問:“那麽閻姑娘何時方便開始給逸兒針灸治病?”


    閻小小道:“我得先學會才能在筳逸身上施針,你且莫太過著急。”


    雨柯再度點頭,點完又想要問些什麽,卻被閻小小搶了先,“在那之前,我還有一樁事得單獨告訴你。”


    “單獨與我說啊?”


    雨柯下意識看了一眼筳逸,而後起身道:“請隨我來。”


    此時她已將閻小小視作了筳逸的救命恩人,故而盡管閻小小年紀不大,她對閻小小的態度也十分的尊敬。


    筳逸端坐桌前,凝目盯著她二人相繼離開的背影,心下思緒萬千。


    娘與小小在此之前並無任何交集,故而小小此時要單獨與娘說的話,定是與他有關的。


    隻是到底是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話呢?


    這邊,筳逸百思不得其解,那邊雨柯徑直將閻小小領到了她房裏去,然後屏退了下人,關上房門問:“閻姑娘想單獨與我說什麽?”


    “有關筳逸的身世……”


    聽到這兒,雨柯麵色便一變。


    閻小小將她的反應收於眼底,索性改口說道:“剛筳逸也說了,我是玨王的師妹,之前我在幫我師兄調查皇後時,查到了筳逸身上來。”


    也就是說,逸兒的真正身世,眼前的小姑娘已經知道了?


    這也意味著,除了眼前這小姑娘,還有別的人也知道了!


    想到心慌意亂,雨柯孱弱的身子搖晃了兩下,忙快步行至一側椅子上去坐下,而後穩住心神又道:“逸兒此次能夠好轉,多虧了玨王夫婦,你既是玨王的師妹,就斷不會做對逸兒不利的事,且直接與我說你的來意吧。”


    直覺告訴她。


    這小姑娘今日前來禦酒坊,並非是為了來看逸兒的情況,也絕不是來告訴逸兒找到了那套針灸術的。


    閻小小遂道:“筳逸此前身子日況愈下,乃是有太醫在他的藥裏動了手腳。”


    “太醫……”雨柯微眯起眼想了想,隨後便問:“不會是前兩日無故在家中身亡的簫太醫吧?”


    “正是他。”


    “……”


    雨柯瞳孔一縮,心裏頓時明朗了。


    那簫太醫時常會來他們禦酒坊替逸兒診脈,故她對簫太醫的為人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若非受人指使,簫太醫絕不可能加害逸兒。


    而簫太醫乃是蕭家的人,除了蕭家人以外,不可能受旁人指使。


    理清了一些情況,雨柯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皇後娘娘心裏對逸兒一直存有巨大的虧欠,指使簫太醫的人不可能是皇後娘娘,定是蕭家有人擔心逸兒的身份會給皇後娘娘帶去致命的危險,這才想要除掉逸兒!”


    說完,她匆匆轉身,欲出房門,“我得進宮去見娘娘一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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