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並無意見……”


    這話,筳逸是看著聞人胤說的。


    想到今日去禦酒坊的目的,聞人胤爽快的點了頭,“禦酒坊可不比相府小,待會兒讓阿逸帶著你在禦酒坊裏好好轉轉。”


    聞人玥頓時一臉興奮。


    筳逸有心拒絕聞人胤讓他帶著聞人玥遊禦酒坊這一點,可對上聞人玥那一臉的興奮,還有聞人玥望向他時眼裏滿滿的期待,他就一個拒絕的字眼都說不出口了。


    小半個時辰後,禦酒坊內。


    秦觀忙碌中收到筳逸迴來了的消息,匆匆尋到了筳逸,迎麵便問:“少當家,思思那邊可有什麽消息了?”


    “她口中的那位高人以為我配出了藥,且已送到我手裏了。”


    “那少當家可服過那位高人配出來的藥了?”


    秦觀問完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太大了,在瞧見筳逸點頭後,立刻壓低了聲音,“少東家今天氣色不錯,看來那位高人的藥有用啊!”


    接著,秦觀才衝著聞人胤與聞人玥躬身行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九公主。”


    “你們東家此刻何在?”


    “東家此時應該在少東家時常待的那片竹林中。”


    迴答完聞人胤的話,秦觀又將聲音壓低道:“我得去把那藥的事告訴東家,東家定會很高興。”


    聞人胤遂順著秦觀的話衝筳逸說:“本宮與秦管事去見雨珂東家,玥兒就麻煩阿逸你了。”


    筳逸未作多想,當即點了頭。


    待目送聞人胤與秦觀走遠後,他卻聽見聞人玥問:“筳逸哥哥,太子哥哥與你母親也很熟嗎?”


    她隻知道太子哥哥與筳逸哥哥關係很好。


    沒想到太子哥哥竟與筳逸哥哥母親的關係也很好。


    因她那問題,筳逸頗有些在意的朝聞人胤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


    以往殿下每每來禦酒坊的時候,倒也經常與母親打照麵。


    可殿下似乎從不曾單獨與母親說過話?


    不知殿下今日要單獨與母親說什麽?


    然在意歸在意,筳逸還是因為自己答應了帶聞人玥遊禦酒坊而收起了心頭疑惑,領著聞人玥四處轉悠了起來。


    另一邊竹林中。


    那如筳逸一般麵帶病容,形容憔悴的雨柯聽完秦觀的說辭後,臉色當即一亮,“不知那位高人姓甚名誰,能否讓那思思姑娘代為引薦一下?”


    逸兒這些年服用的藥,那可是當年太醫院的人改良了數次才配出來的。


    而秦觀口中的那位高人卻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就配做出了效果比那好的藥來。


    說不定對方有治好逸兒的法子。


    對上她滿臉的期待,秦觀道:“思思稱那位高人輕易不會與人打交道。”


    “沒關係,隻要她把對方所在告訴我,我會天天上門設法打動那位高人的。”


    “那我今日忙完後去相府見思思一麵,與她說一說。”


    “嗯,你快些去忙吧。”


    打發走了秦觀,雨柯兀自欣喜了一陣後,似突然瞧見聞人胤一般,驚聲問:“太子殿下怎在此處?”


    聞人胤挑挑眉,不發一言的撩袍坐到她對麵,“雨柯當家也坐吧。”


    雨柯下意識一皺眉。


    太子這架勢……


    莫不是有什麽話要與她說?


    可她與太子之間,除了阿逸,就無別的交集了。


    滿心戒備的落座後,雨柯自發的給聞人胤倒了一杯酒。


    聞人胤無比緩慢的品完那杯酒後,睨著雨柯邊上擺放的酒壺問:“這麽多年了,雨柯當家還是隻飲這桑雨酒,真真是當今世上難得的多情人啊!”


    雨柯又是一皺眉,“太子殿下有話不妨直言。”


    “如此我便直說了。”


    “……”


    聽到聞人胤口中的那個‘我’字,雨柯心頭的警惕瞬間驟增。


    她是知道太子會在逸兒麵前自稱‘我’的,但以往即便是有逸兒在旁,太子與她說話時,也從來都是自稱的‘本宮’。


    今日因何改了稱謂?


    百思不得其解時,雨柯因聞人胤輕飄飄吐出的一句話而驚得直接站起了身。


    “筳逸非你所生,乃是我母後當年誕下的皇子,對吧?”


    “……”


    萬分震驚的看著聞人胤,雨柯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關於逸兒的身世,當今世上知情的該隻有她與皇後娘娘了,為何太子會知道?


    難道娘娘當年處理那些知情者時,放走了漏網之魚?


    將雨柯麵上的表情與眼中的情緒轉換盡收眼底後,聞人胤伸手拿過雨柯身邊的酒壺,慢條斯理的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垂眸盯著杯中酒水道:“你乃當年母後身邊的宮女阿柯,在母後懷孕後不久,莫名被趕出了皇宮,然後過了數月,你與這禦酒坊當家的孩子因為早產,一出生就夭折了,就在當晚,有人把阿逸送到了你手裏……”


    略微一頓,聞人胤在雨柯極力調整情緒時似笑非笑的問:“我說的可對?”


    “那、那般荒謬的說辭,不知太子殿下是從何人口中聽來的?”雨柯撰緊了雙手,故作鎮定的坐下,“且不說逸兒,我好端端的怎就變成皇後身邊的宮女了?”


    “倘若你非是阿柯,阿逸又非是母後所生,母後何至於會興師動眾的讓太醫院的人給阿逸配藥?”


    “那是因為禦酒坊與……”


    “禦酒坊的確從很久以前開始便與宮裏有生意往來,可在我與阿逸成為摯友前,母後與禦酒坊並無過深的牽扯,且當年使我阿逸結識的人也是母後。”


    打斷雨柯說出那些後,聞人胤見雨柯仍不想承認,索性取出了兩個小巧的朱紅色瓷瓶來。


    一瞧見那兩個瓷瓶,雨柯神色就變了。


    聞人胤趁勢拿起其中一個瓷瓶道:“當年你嫁入禦酒坊後,方才有孕,你夫君便身染奇症,京中大夫尋了個遍也無好轉的跡象,走投無路的你入宮求助於母後,數日後,母後派人將這瓷瓶送到了你手裏,說它能治你夫君的病。”


    這些年,雨柯盡量的不去迴想當年的事,因此已經把當年的事忘了個七七八八,可關於這瓷瓶,她卻記得十分的深刻。


    因為當年她夫君過世前,緊緊裝著裝了他的藥的這瓷瓶,似有什麽話要與她說。


    卻最終也什麽都沒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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