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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啊……”


    趙政竄迴家裏還沒喘幾口氣,失火的人家便倉皇逃到街巷中,看著被大火逐漸吞噬的房屋哭天搶地了起來。其他被哭叫聲和劇烈燃燒的“劈啪”聲驚醒的人們則神情慌張地往外張望著,當看到不遠處大火衝天快燒到自家房子的時候,不約而同瘋一般地拎起水桶就往外跑。


    街巷中,很多婦人都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家已經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大聲嚎啕著。而男人們,則手提水桶沒命地在附近水井和失火的房屋之間來迴穿梭著。趙政為了避嫌疑便佯裝受驚嚇,同一般孩童一樣窩在房屋裏哇哇“大哭”著。


    由於劉老醫師的家離趙政家很近,所以漫天大火和極為嘈雜的街巷也將劉老醫師他們驚醒。當趙姬現是自己家方向走水,一翻白眼便嚇昏了過去。


    “孩兒他娘,孩兒他娘……”


    劉老醫師見狀趕緊將趙姬攙迴房內,隨即對小藥徒說道:“平兒,老夫去你趙姨家看看去,你好好看家!”劉老醫師說完拔腿便要往外走。


    小藥徒聞言臉都嚇白了,趕緊拽住劉老醫師的胳膊喊道:“祖爺爺,您……您開什麽玩笑!家裏還有三個不能動彈的病人呐!”


    劉老醫師也是一時急壞了,竟然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正當他望著不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萬分糾結時,忽然意識到趙政已經不是一般的孩童,便放下心來。


    劉老醫師對小藥徒說道:“唉……老夫真是給急糊塗了!這樣吧,你在家裏好生守著,老夫現在就去救火!”


    小藥徒聞言擰眉瞪眼嚷道:“這……這和剛才不一樣嘛!”


    然而劉老醫師像是沒有聽到小藥徒說話一般,拎起灶旁的木桶便朝火場奔去,隻剩得急得在家直跺腳的小藥徒。


    此時的趙政見眾人都在忙著救火沒人搭理他,隨即便饒有趣味地看起了熱鬧。然而看了一會兒,趙政的情緒卻並沒有因為街巷中的“精彩”一幕而興奮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是有些莽撞了。


    自打入伍以後,趙政從未隨著自己的性子魯莽行事過,如今看著滿天的火光,趙政自穿越到這裏以來第一次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了。


    趙政呆呆地望著逐漸一串逐漸變成廢墟的民房喃喃道:“原本想要將你們的命都收掉的,如今隻是燒掉了你們的房,便宜你們了!”


    趙政想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然而他現這句話在他充滿愧疚的心裏是多麽的無力。正當趙政倚在窗前不住自責的時候,他無意現劉老醫師披散著頭正在不遠處救火呢。


    趙政立刻從屋子裏竄了出去,對劉老醫師喊道:“劉老爺爺……劉老爺爺……”


    忙得不可開交的劉老醫師聽到有個孩童在叫自己,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趙政正朝自己跑來。


    劉老醫師對趙政說道:“你沒事兒吧,受傷了沒有?”


    趙政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受傷。劉老醫師上下打量了趙政一番,在看到趙政確實沒有被傷到之後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劉老醫師問道:“你知不知道是誰家走的水?”


    趙政迴道:“不知道,並且我迴來後我現我家房子被人惡意破壞了!”趙政說完後指了指已經破爛不堪的房子。


    劉老醫師順著趙政指的方向一看,臉色便變得極為難看,隨即喃喃道:“嘶……難道……難道是他們所為?”


    趙政被劉老醫師的反應給弄糊塗了,“他們?劉老爺爺,您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趙政追問道。


    劉老醫師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便對趙政迴道:“這件事老夫改日再和你說也不遲,現在救火才是要緊的事情!”


    趙政聞言點頭稱是,隨即便和劉老醫師一起合力就起了火。


    由於房屋的主體都是土坯構成,隻有草製的屋頂是易燃物,所以看似勢頭兇猛的大火沒過多久便因為房頂燒完而自動熄滅了。這場大火並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但是造成的財產損失可是這些老百姓所無法承受的。盡管街坊們極力救火,附近巡夜的官兵也出手幫忙,但是仍舊導致18套民房被燒。


    看著被燒毀的房屋和仍舊癱坐在街巷上不住啜泣的老百姓們,劉老醫師拎著水桶的手攥得白,眼睛裏滿是怒火。


    趙政知道,如果讓劉老醫師現這場火是自己放的,劉老醫師敢當場和自己翻臉。為了轉移劉老醫師的注意力,趙政隨即問道:“劉老爺爺,您方才說的‘他們’是誰啊?難道這次火災和我家房屋被毀是他們所為?”


    劉老醫師虛眯著眼看了趙政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問道:“趙政小友,你在現你家房子被毀後為何不及時告訴老夫?還有,你家房子塌成這般模樣你為何這麽淡然?”說到這裏,劉老醫師眼神極為不善地看了看身旁的趙政繼續問道:“小友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麽?”


    劉老醫師的質問讓趙政為之一愣,隨即心便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趙政麵不改色,用眼微微瞟了劉老醫師一眼然後笑道:“劉老爺爺是在懷疑這火是我放的麽?”


    “哼,那可未必!”劉老醫師冷哼道。


    趙政聞言臉色微變,隨後笑了笑對劉老醫師說道:“小子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就算告訴您,那也是於事無補!該欺負我家的一個也少不了,該打我娘的也不會就此收手。想必您最近也沒少教育街坊們吧,但是效果又如何呢?”


    劉老醫師麵對趙政的質問一時無法應答,趙正見狀趁熱打鐵道:“淡然?嗬嗬……一個被別人欺負慣了的人,就算家被拆了不淡然行麽?想當初李蛋子在大街上往我頭上尿尿的時候,我不也是一抹了之麽?老爺子,您到底還想讓我們母子倆怎樣?”


    此時趙政雖然是在顛倒黑白事實,但是理卻是對的,劉老醫師被趙政的話噎得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趙政見自己的話已經達到目的,隨即再次轉移話題道:“老爺爺,您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劉老醫師這時正滿臉尷尬之色,當他聽到趙政又問起方才的問題,便知道趙政是有意在給自己台階下,隨即極為識趣地說道:“嗬嗬……方才老夫多疑了,還望小友莫怪才是!”


    趙政撇了撇嘴迴道:“您在遇到壞事兒的時候沒少往我們母子二人身上多疑,我們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劉老醫師聞言苦笑道:“你啊!嗬嗬……沒想到如今你還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小毒舌!”


    自知已經擺脫了嫌疑,趙政的提著的心總算是可以安穩地放迴了肚中。隨意地往牆角處一坐,趙政說道:“給小子說說你口中的‘他們’唄!”


    由於年邁力貧,劉老醫師此時感覺有些疲憊,隨即也座靠在趙政身邊。當他聽到趙政再次問道“他們”的事情時,劉老醫師的眼睛裏流露出了極為複雜的神情。


    趙政覺得今晚這事兒弄不好會出烏龍,所以不敢有絲毫懈怠。


    劉老醫師靠著已經熏黑的土牆思索了片刻,然後眯著眼淡淡地說道:“知道以前經常欺負你們的張奎是怎麽死的麽?”


    趙政聞言心中一凜,心中大喊不妙,隨即迴道:“不知道!”


    劉老醫師見趙政迴“不知道”便繼續說道:“坊間相傳,張奎被打死在滏陽河邊,則是他們所為!”


    趙政聽得有些不耐煩了,隨即追問道:“您‘口中’的他們到底是誰?小子隻對這些人的身份感興趣,至於這些人的破事兒,我沒興致!”


    劉老醫師搖了搖頭對趙政說道:“小友也莫著急,這件事兒說起來也和你有些瓜葛!”


    趙政一聽劉老醫師這麽一說,頓時頭皮炸。“我靠!難……難不成壯幹掉張奎的事兒其實世人早就知道了?所謂的‘他們’其實就是指的我們倆?我靠!這不符合邏輯、不科學啊!”


    趙政強行抑製住自己驚訝之色,盡量讓自己保持一種極為淡然的麵容。當他感覺自己的心率逐漸恢複平穩時,便問道:“和我有瓜葛?哎!您這不是又在懷疑我麽?”


    劉老醫師見趙政誤會了,隨即笑道:“小友誤會老夫了!也怪老夫麽說清。老夫的意思是,他們和你一樣都是秦國人!”


    “哦……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兒,您這關子賣的可著實不怎樣,太牽強了!”趙政奚落道。


    劉老醫師苦笑了一聲說道:“所為的‘他們’,是老趙人對這些人的泛稱罷了。他們的別稱叫做‘四方12小將’!他們經常以三個人為一組分別在邯鄲城內四個方向胡作非為。由於各個身懷絕技,所以官府根本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時間久了,官府也就不管了。


    趙政聞言,驚得下巴差點沒砸在地上,心中驚唿道:“我ca,居然有人給老子搶生意!老子的勢力還沒著落呢,居然有人已經在城內拉幫結夥兒了!不行,有時間了一定會會這一幫人!”


    趙政追問道:“他們不會和壯一樣,都是被販賣到趙國的奴隸的後代吧?”


    劉老醫師聞言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趙政見劉老醫師點頭,頓時一頭霧水,心中暗想道:“嘶……這樣的話,那麽壯怎麽還會經常挨揍啊?”


    趙政將心中的疑問告訴了劉老醫師,劉老醫師的迴話差點沒讓趙政當場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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