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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日落西山,天色逐漸黑了起來,不一會兒大營之中的堆堆篝火便燃燒了起來。此時潛伏在珠山山頂的趙政忍受著疲憊與饑餓,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山下的趙軍大營裏的情況。


    “嘶……這規模怎麽說也得有一個軍吧!”趙政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心中暗道。


    這支軍隊駐紮在珠山南麓,整個軍營方方正正成棋盤狀分部,大大小小的帳篷如同棋盤上的棋子整齊地坐落在大營之中。整個大營東西、南北各蔓延數公裏,真可謂壯觀不已。


    “我靠!這麽多帳篷,這讓我怎麽找?那最中間的大帳篷應該是中軍帳了吧!唉……此時要是有個偵察相機就好了!”看著這一頂頂小色小蘑菇似的軍帳,趙政頓時發起了愁來。


    正當趙政為此撓頭發愁的時候,從中軍帳裏走出來一群人。天色已黑,趙政別說看清這些人的臉了,如今他連這些人的身體都看得極不真切。此時的他隻能通過這群人手中的火把來找尋一些情報了。


    “嘶……既然是從主帥的大帳裏出來,那麽肯定和壯有關!”想到這裏,趙政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些人。


    “向南一、二、三、……三十、三十二!”


    他們每走過一頂帳篷,趙政便會在心中默默地念下一個數,在念到第三十二個數的時候,這些人便停住了腳步。在這頂帳篷前停留了片刻,這些人便各自散開往自己的帳子裏去了。


    “應該就是這頂帳篷!以中軍帳為中心向正南方第三十二個帳篷,嗬嗬……這倒挺好記。”看著那頂極不起眼的帳篷,趙政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起來。


    趙政基本上可以判定秦壯就是被關押在這第32個帳篷裏,然而由於這頂帳篷過於靠裏,因此無形中給趙政的施救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我去,看來今晚隻能繼續觀察下去了,不把這裏的情況搞透徹……想摸進去有些不大可能啊!”趙政知道若在不搞清楚這座大營日夜巡邏規律的情況下輕率潛入,後果將不堪設想,因此趙政便將今晚秘密潛入的計劃給打消了。


    “剛才應該是過堂受審了吧?如果壯將我的事情給供了出來……”趙政想到這裏心裏便緊張了起來,“壯能經受得住嚴刑拷打麽?嘶……難啊,他畢竟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趙政眉頭緊鎖,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第32個帳篷。此時的他真的害怕秦壯經不起趙軍的酷刑折磨而將自己賣了,那樣的話他就無法再在趙國待下去。趙政心裏很清楚,曆史上秦始皇真正離開趙國是他九歲的時候,而如今離這個時間還有近三年的時間,如果此時自己就被迫離開趙國,曆史改寫與否趙政不清楚,但是自己當不上秦國的國王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若我沒能成為始皇帝,那麽之前的想法豈不就無從談起!難不成在這裏當一輩子平頭百姓?”趙政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如今的秦壯,這個本不該存在於這個時代的曆史變數很可能就此影響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的人生軌跡。一想到這裏,豆大的汗珠便不住地從趙政的額頭滲出。


    “要沉住氣……要沉住氣……要相信壯!”趙政知道越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越應該相信秦壯,而自己也不能就此莽撞行事。趙政心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想借此清除心中的雜念。這一晚,趙政連個盹兒都沒打,就那麽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軍營裏士兵巡邏的規律。


    趙政判斷的沒錯,秦壯的確被關押在了第32個軍帳之中。但是與趙政所想象的不同,秦壯被沒有收到什麽酷刑逼供,隻是被一群士兵徹夜監視軟禁著。如今的秦壯箭傷已包紮,身上的捆繩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束縛犯人行動的銅製手鐐、腳鐐。


    “政一定迴來救我的!”秦壯心中一直堅定著這個信念,他相信,趙政肯定在預定地點看到了自己,他肯定也尾隨了過來。


    秦壯自己當時拚命地往預定地點跑,其目的就是讓趙政看到自己已經被趙軍追擊。他知道,趙政肯定就在東岸的某棵大樹上向自己的方向觀察著。


    秦壯人生第一次當了俘虜,原本想要伺機逃跑的他在被上了銅鐐後便束手無策了。看了看將自己圍了一圈兒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的趙軍士兵,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秦壯直接倒頭大睡了過去。


    如果趙政知道此時的秦壯正在“優哉遊哉”地唿唿大睡,他肯定會哭暈在廁所。由於精神高度緊張,趙政幾乎達到了忘我的狀態。他似乎早就忘記現在的他已經身處離城三十公裏的大山上,似乎早就忘記了他在邯鄲城內還有一個家。


    不知不覺已至深夜。邯鄲城內,時不時地會有陣陣極為微弱的聲音從趙政家中傳出。若將耳貼牆仔細一聽,便可聽出原來是女人的呻、吟聲。


    趙政家如今隻有趙政與趙姬母子二人,並無其他男子,如今怎麽會出現這種男女相歡的聲音?其實這件事兒還得從異人離開後說起。


    趙姬在嫁給異人之前是呂不韋的姘頭,為了能協助呂不韋成就一番大業從而成就自己,趙姬便遵照呂不韋的意思嫁給了異人。異人離開趙國的緣由和目的趙姬心中是極為清楚的,為了實現由歌姬向王後的轉變,趙姬個人真可謂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平日裏街坊鄰居的欺淩趙姬可以不放在心裏,因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可以當上秦國王後,她將會讓欺淩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因此她對於這些可以一忍再忍。然而趙姬畢竟是個風花雪月的浪、蕩女子,再加上年紀尚輕,因此對於孤燈冷屋是無法忍受的,異人走後沒多久便和同一街巷的一位琴師勾搭上了。


    趙姬和琴師有染之後便長期保持著這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由於二人每次異常小心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至今沒人發現二人的奸情。


    為了能將這種關係長期保持下去,二人約定隻要趙姬的風擋夜間開啟,則這位琴師便可以去找她歡愉,反之則堅決不可。這位琴師倒也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就算有時候趙姬好幾個月也不曾夜間撐開風擋,他也不會著急莽撞。


    這一次,趙政沒有像往常那樣按時迴家,這可急壞了趙姬。因為每次隻要趙政迴家一晚,那麽十有**又是被那群壞孩子給半路截住了,趙姬此時擔心趙政又被人打了。在家門口一直等到了太陽開始西偏,實在是等不下去的趙姬便出城去趙政經常撿柴的邯山找去。然而直找到夕陽西下、城門快要關閉,趙姬仍然一無所獲,心急如焚地趙姬迴到家中哭了起來。


    由於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屋子裏也漸漸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心情入睡的趙姬為了能讓屋子裏有些亮光便將很長時間沒有長時間撐起的風擋給小心翼翼地撐了起來。當風擋撐起的那一瞬間,如霜的月光便均勻地撒在了趙姬的家中。


    “嗚嗚……政兒,你到底在哪兒啊!嗚嗚嗚……不要嚇唬娘,嗚嗚……”趙姬蜷縮在炕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望著窗外嗚咽道。


    然而無論趙姬如何地期盼如何地禱告,趙政仍舊沒有迴到家中。其實在城門關閉後,趙姬在宵禁前在附近的街巷中也仔細尋找了一番,然而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之前在街上聽說到西街的張老四家的獨苗兒張奎離奇被人在河畔打死,趙姬當時心中那叫一個痛快,而如今再想想這件事兒,心中不禁害怕了起來。


    “難不成……”


    心中剛想到這裏,趙姬便不敢往下想了,“難道這個孩子注定要幼年夭折麽?嗚嗚……”不知所措地趙姬隻能窩在炕上繼續“嗚嗚”地哭著。


    也許是這一天尋找趙政導致趙姬身心疲憊,沒過多久趙姬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然而還沒有睡一會兒趙姬便感覺自己自己家的門窗有了些響動,想要起身將風擋放下來卻發現自己的口鼻已經被一隻大手給死死地捂住。


    趙姬頓時驚恐了起來,一邊睜大了她那雙秋水眸子看著對方一邊極力地掙脫著。然而就當一句話輕飄飄地傳入趙姬的耳中後,趙姬居然放棄了反抗。


    男子見她不再反抗便將手慢慢地從趙姬的臉上移開,“嘿嘿……小乖乖是不是想我了昂?嘿嘿……”這位琴師笑吟吟地小聲對趙姬說道。


    “你……你怎麽來了!”趙姬極為驚訝地看著琴師,心中不由得開始埋怨了起來,此時的她似乎並沒有發現是她給琴師放了錯誤的信號。


    “我怎麽來了,這不是寶貝兒你讓我來的麽?嘿嘿……”琴師指了指撐開著的風擋,然後滿臉yin、色、肆無忌憚地在趙姬的身體上瘋狂掃視著。


    “我……我那是為了透下月光,不是為了讓你來。今晚我沒心情,你……你還是先迴吧!“趙姬順著琴師的手看見敞開著的窗戶恍然大悟。


    這個琴師其實早就想來和趙姬纏綿了,隻不過趙姬一直不給暗號,如今好容易有了一次機會怎肯罷休。微微地環視了一下屋內,便yin、笑著問道:“小家夥兒呢?”


    “不知道去哪兒了,嗚嗚嗚……”琴師的話剛落音,趙姬便再次哭了起來。


    琴師一聽家裏隻有趙姬一人心中一陣狂喜,二話不說便將自己扒了一幹二淨,然後便如同一個餓狼一般朝趙姬撲了過去。


    趙姬此時根本毫無心情,看著琴師朝自己撲將過來便要躲,怎麽二人離得太近,趙姬直接被琴師死死地壓於身下。趙姬本想大聲唿救,然而一想到自己與這琴師本就關係不幹淨,所以隻好作罷。


    也不知道是琴師的力量很大使趙姬無法有效反抗,還是趙姬選擇了放棄反抗,沒過多久趙姬便徹底“淪陷”了。


    就在趙姬再次享受著男悅女歡之事,遠在三十公裏的趙政卻貓在山上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軍營裏的一舉一動。而身處第32個軍帳的秦壯則仍舊“唿唿”地抱頭大睡。


    正當趙政想要換個位置進行進一步觀察的時候,營中的一隊官兵引起了他的注意。當他看著這隊在他眼裏小似螞蟻一般的士兵急匆匆地進入了32號帳篷後,趙政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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