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劉老醫師透過房門看著屋外喧囂的人群,心中思緒萬千。正當他思考著待會兒如何應付那些難纏的鄰裏街坊時,趙氏夾雜著哭聲的喊叫聲讓劉老醫師心頭一凜,隨即轉過身來急切地問道:“孩子怎麽了?”


    “嗚嗚……孩子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了……嗚嗚……”趙氏一邊看著趙政一邊嗚咽著。


    “聽不見你說話?”劉老醫師猛然想起來自己抱趙政的情景不免心中一驚,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趙政繼續說道:“難道耳朵這次被打聾了麽?可是……可是應該不會啊!全身的重傷都能恢複怎麽可能單把耳朵落下了?”


    想到這裏,老醫師兩步並做一步地走到炕邊,便著手檢查起趙政的耳朵來。


    “什麽情況?這妹子剛才還對我這麽溫柔,這時怎麽突然哭了起來,搞什麽啊?”趙政很是不解的看著前一秒還風情萬種後一秒便梨花帶雨的趙氏心中驚歎道。


    “哎……看來漂亮的女人就是善變啊!”趙政不假思索地自以為是道。


    正當趙政感歎女人的善變時,一雙枯黑的老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頭顱。趙政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


    伍行出身的趙政是極為清楚自己的頭部被別人鎖死的嚴重後果,如果此刻這雙幹枯的老手對自己用了如昨晚自己殺人的招式的話,那麽自己是必死無疑的。


    “媽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幹掉我,那最好幹淨利落些,否則……”知道其中厲害關係的趙政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繃緊著全身等待反擊機會。


    然而耳朵裏一陣****過後,原本全身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身體此時變成了一灘爛泥。


    “這老頭兒……這老頭兒沒事兒給我踩什麽耳朵啊?難道妹子見我有耳屎。所以心疼得哭了,然後讓眼前的老中醫給自己掏耳朵?“滿臉地陶醉之意的趙政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此時的趙政基本上可以認定的是,目前這兩個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他甚至推斷出了老頭兒折騰耳朵是為了什麽了。


    “我耳朵沒有問題,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倆。”看了看眼前這對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兩個人,趙政在心中默默地感歎道。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高高地懸掛在碧藍色的天空中。時不時的一陣微風拂麵而來,使原本精神飽滿的人們逐漸變得困頓了起來,然而在趙氏的家門口,好事兒的街坊鄰居們卻異常地興奮。此時的他們仍然聚集在趙氏的家門口,精神亢奮地對方才趙氏的哭喊聲評頭論足起來。


    “孫嫂子,你說這劉老爺子也真是夠可以了,一大早兒地跑到這賤人的家中,他也真夠上心的!”一個塌鼻子、肥頭大耳的胖婦人對身邊的一個婦人說道。


    “嗬嗬……這兩天天幹地燥,沒準兒啊,這老爺子就像那邯山上的花兒、草兒的迎來了第二春呐!哈哈……”這個婦人聽完胖婦人的話後陰陽怪氣地戲謔道。


    塌鼻子婦人一聽便極為不屑地朝趙氏的茅草屋的方向撇了撇說道:“這個小賤人就是個勾搭男人的妖精。你看她平日裏把自己裝得跟剛入門兒的受氣小媳婦兒似的,其實就是一個娼婦!”


    “就是,以前就不是個好東西!瞧見她那騷裏騷氣的,老娘就直惡心,也納了悶兒了,如今好多男的還老惦記著她,真是‘抱著屁股親嘴兒,不知道香臭’!”這個婦人一聽胖婦人這麽一說也頓時憤憤起來,隨即罵起了趙氏。


    “要不說現在的男人眼瞎呢!就她那瘦若幹柴的骷髏樣兒,老娘我看著都嫌硌得慌!”塌鼻子婦人一想到趙氏美輪美奐的身姿,言語之間充斥著酸意地罵道。


    “所以說啊,這老爺們兒要討媳婦兒,那就應該找大妹子你這樣兒的!豐滿、結實、有膀子力氣、能持家的。她呢,皮包骨頭一個,一陣風兒都光想把她吹倒了,這能幹些什麽!再者說了她那樣兒哪有大妹子你好看,是不?”這位孫嫂子似乎聽出了胖婦人的酸意便趕緊安慰道。


    塌鼻子的胖女人一聽這位孫嫂子這樣誇自己,大臉居然也獻出了一抹兒緋紅,隨後便故作妖嬈姿態地對這孫嫂子說道:“嘻嘻,大嫂子真是拿我說笑了。我雖然小您幾歲,但和您比起來那可差的太多了……”


    “嗬嗬嗬嗬……妹子才真是說笑嫂子我了,我老嘍,哪裏還能和你這天仙似的大妹子相比較呢……嗬嗬嗬……”孫嫂子聽塌鼻子婦人這樣說她,便心花怒放了起來,然後眉飛色舞得迴道。


    ……


    人群中的兩婦人就這麽厚顏無恥地捧殺起了對方,她們總算是肯將注意力暫時從讓他們“羨慕、嫉妒、恨”的趙氏身上轉移掉了。


    兩位“女神”的對話正好被她們身旁一男子全盤聽到,隨後這男的便開始麵色如紙一般地往相反方向挪了一挪。剛從市集上買來的一塊熱乎乎的蜜糕,還沒吃上兩口便失去了食欲。吃吧……想吐,扔掉吧……卻又舍不得。所以隻好捧著大半塊的蜜糕不住地斜眼瞟著這兩個女奇葩。


    這個時候,看著手中的棉棒,劉老醫師神色有些凝重。


    “看這孩子的整體反應,不像是有耳疾啊!”劉老醫師看著棉棒喃喃道。


    “我靠!老頭兒,你到底在嘟囔什麽呢啊?我耳朵沒問題,我隻是不方便和你們交談而已……嗚嗚……”趙政被劉老醫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僅憑一根兒棉棒就斷定有沒有耳疾的。


    無意間,趙政對這兩位陌生人產生一些好感,但是在所有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他對這裏的人仍保持足夠的警惕性。


    “那……那是怎麽迴事啊……嗚嗚……”趙氏嗚咽地問道。


    “這……”劉老醫師被趙氏這麽一問突然不知該怎麽迴答了,因此就連他也沒搞清楚眼前的這個孩子到底又怎麽了。


    “什麽?”趙氏睜大了眼睛極為心切地問道。


    為了不讓趙氏再次受到新的精神打擊,劉老醫師並沒有如實地將情況告知她,而是善意地撒了謊道:“嘶……呃……孩兒他娘,你先別著急哭,依老夫看來,這小家夥兒也許是暫時性地失聰或者喪失說話能力。畢竟這孩子是九死一生啊!”


    “那小女子和他說話,就算他聽不見也該有點反應啊!可……可是這孩子……嗚嗚……看見我如同陌生人一般……嗚嗚……”趙氏顯然不滿意劉老醫師的說辭,隨後便哭著追問道。


    趙氏這麽一問倒真是把行醫一輩子的劉老醫師給問住了。剛才劉老醫師也經曆了同樣的遭遇。昔日裏與自己極為熟絡的小家夥兒此時卻很是莫然,這樣讓劉老醫師也很是費解。


    “這個麽……孩兒他娘,實話告訴你吧,其實這個也是在老夫的預料之中的事情,孩兒他娘真的不用慌張。”劉老醫師見無法合理解釋,便想要哄趙氏一番。


    趙氏並不買賬,隻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劉老醫師。可憐的劉老善醫行善多年,此時卻要編謊言哄人,他的心中不免泛起了陣陣苦澀。


    “老夫之前讓你在孩子蘇醒後,需要孩子禁足兩個月,除了是想避開風頭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事!”劉老醫師說到這裏故意加重了語氣,將聲音壓到了極低,頓了頓繼續說道:“由於你孩子是起死迴生,所以盡管蘇醒了,但是七魂六魄並未完全歸位,在家中休養兩月,就是讓這小家夥兒的七魂六魄能盡快迴歸到身體之中。


    趙氏一聽劉老醫師這樣和她說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所以無意識地將身體向劉老醫師的身前傾了傾仔細地聽著。


    得虧趙氏與劉老醫師之間還有這足夠的距離,都在這一幕定會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街坊們風言風語一番。


    “那如今我該怎麽辦啊?”趙氏皺了皺她那柳葉兒細眉,輕聲問道。


    “呃……這個麽……老夫隻能說,孩子的一些基本能力或許會喪失,你這兩個月倒不如在家再仔細地教他說話。”劉老醫師此時都快有些編不下去了,心想若是再問下去非得露餡兒不可。


    “可是……”


    劉老醫師擺手不讓她再繼續問下去,隨即神色凝重地說道:“老夫的話你定要牢記啊!你兒到底能恢複成什麽樣子,這得看你這個當娘的啊!”


    趙氏點了點頭,神情也隨之凝重了起來。她本以為這個劫難就此打住,但是卻沒想到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時的趙氏頓時心灰意冷了起來。


    “你……你們倆能不能專業一些啊?肢體語言……肢體語言多些好不好啊?”妄想通過觀察趙氏與劉老醫師的肢體動作來獲取些信息的趙政在看到整個過程中隻有劉老醫師的一次擺手動作後,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怕節外生枝的趙政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因此隻能靜靜地躺在土炕上一動不動。


    “老恩人,您一大早還沒吃東西呢吧?”趙氏看了看屋外然後問道。


    “哦?哈哈……吃了……吃了……”已經吃過早飯的劉老醫師哈哈大笑道。


    “我看天色用不了多久就要晌午了,老恩人便留下來遲頓便飯吧,以表我母子對您救命之恩的感激!”說著便要屈膝跪倒在地。


    劉老醫師見趙氏要拜便趕緊將其攔了下來,然後笑道:“哈哈……孩兒他娘的好意,老夫到時想答應,可是徒兒並不在身邊。老夫不能有了好吃的便忘了愛徒啊!哈哈……”一想到吃,劉老醫師便有些興奮,自上一餐嚐了趙氏的手藝後,老爺子便徹底難忘了。


    “這個不打緊,小哥兒聰慧,看您不在家定會猜到在小女子家中。上次要不是小哥兒機靈,我們母子二人可能就……”趙氏說道這裏,轉過身來輕輕地撫了撫趙政,眼眶不由得再次紅了起來。


    “小女子沒有什麽可以報答的老恩人的,隻有多做幾道新鮮菜樣兒供老恩人嚐些鮮兒,還望老恩人能給小女子報恩的機會……”趙氏幾乎是在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劉老醫師。


    劉老醫師一向心善,怎能受得了這種眼神,所以也就應了下來。


    “但是……”劉老醫師往外看了看屋門外讓他頭痛不已的街坊鄰居,隨後繼續說道:“但是僅此一次。你家困難,老夫縱然嘴饞,但不能不考慮你家的不易。若老夫想吃,你到時教我徒兒一兩樣兒便足夠了。”


    “聽老恩人的便是!”趙氏點了點頭說道。


    老醫師一聽趙氏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便也不去理會母子二人,而是轉身徑直向屋外的人群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始皇歪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叢台書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叢台書生並收藏始皇歪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