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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在昏暗的月光下,巷子內似乎圍繞著一絲絲淡淡的煙霧。


    那采花大盜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眼睛一花,手中長劍突然一偏,滴水不進的防守中露出了很大的破綻。


    高手之間比武相較,勝負便在一瞬之間。


    眼下采花大盜露出了這麽大的破綻,哪怕僅僅隻有一絲,周雨辰也不會輕易放過。


    周雨辰雙眼一亮,長劍劃過虛空,一招“飛星過水”信手使出。


    他本身的氣勢便已經通過方才天清劍法中的風雨劍式星月劍式的每一招,一招堆一招,一層疊一層達到了巔峰,這招使出,竟然比先前施展的速度更加的快。


    那采花大盜瞳孔一縮,暗叫不好,對方這一劍真真切切的讓他感覺麵對的是天上的流星。


    當下怪叫一聲,身體竟然如大蛇一般扭曲起來,手中長劍如毒蛇吐信般迎向撲麵而來的流星。


    “嘭”的一聲,二者長劍尚未相交,長劍上的內力便撞出聲響。緊接著當啷一聲,采花大盜手中的長劍斷碎成一片片的廢鐵,而周雨辰手中的天寒劍卻毫無阻礙的向他的胸口刺來。


    這僅僅發生在一瞬間,眼看采花大盜便要在這一劍下喪命,卻不想他那身體如毒蛇般的扭動躲過了致命的要害。


    饒是如此,天寒劍還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順帶的將他的麵巾割開一個大口子。


    周雨辰一招出手,全身方才達到巔峰的氣勢便仿佛泄了氣般開始緩緩消失。


    那采花大盜急忙向後連退幾步,怨毒的看了眼周雨辰便腳尖一點,接著牆壁一躍而上屋頂,閃身而去。


    周雨辰暗叫可惜,自己這十年來最為巔峰的一劍竟然未曾將眼前之人斬於劍下,而自己全身內力在那氣勢如虹的一劍後掏了空。最後隻能有心無力的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因為乏力而顯得有些慘白,將天寒劍歸鞘,搖了搖頭,一手扶著牆,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唉,我自身修為還是低了,這偌大的江湖,高人輩出,若不是有幸將天清劍法施展到天地劍式方才讓此人受了傷。他那身法竟然如此怪異,可惜爺爺未曾與我說過。”


    “周公子!”周雨辰正在思索間,身後卻響起了徐秋心急切的聲音。


    周雨辰正要迴頭,手臂一緊卻是被一雙柔若無骨的手牢牢抓住。


    “周公子,你受傷了麽?傷到哪裏了?”徐秋心待周雨辰尚未反應過來便急著問道。


    周雨辰尷尬的笑了笑:“徐姑娘且放心,在下並未受傷,隻是方才那招用了之後脫力而已。”


    一說到方才那一招,徐秋心不禁心悸:“那如流星隕落的一招,哪怕是自己師兄也不敢輕易硬接吧?”


    周雨辰看著眼下的可人兒一汪秋水出神的看著自己,一雙素手緊緊地抓著自己,微微有些不自然,隻好輕咳一聲道:“徐姑娘,多謝你的劍。”


    徐秋心這才迴過神來,一想到自己方才竟然如此失態的緊抓著一個年輕男子,暗暗的垂下眼眸,臉上飛起一抹緋紅。


    她像犯了錯一般鬆開手,接過天寒劍,柔聲道:“周公子無事便好,不然迴去的話,雲兄倒是會責怪秋心了。”


    周雨辰歎了口氣道:“可惜,還是讓這個敗類跑了。那一劍僅僅劃傷了他的脖頸。”其實周雨辰並不知道,先前那采花大盜大意下還受了內傷。


    徐秋心想到方適才他二人打鬥招招兇險,不禁心有餘悸。


    周雨辰深吸了一口氣,發覺身上有了些許氣力,轉身看著徐秋心道:“徐姑娘,我們現在迴去吧。”說完便緩緩的走出巷子。正在出神的徐秋心急忙踏著蓮步跟了上去。


    隻是二人均為發覺在他二人身後陰暗的角落處,一雙泛著寒光怨毒的眼神正看著他二人。


    正是方才逃離的采花大盜,誰料到他並未遠走,而是潛藏在近處。那采花大盜看著遠去的二人,怨毒的恨聲道:“既然要與本座作對,那麽本座會讓你們生不如死。”說完摘下麵巾,露出一張年僅二十五歲左右,英俊的有些妖異的臉龐。


    那采花大盜伸手摸了下脖頸上流血的傷口,伸出舌頭在沾滿鮮血的手指上猙獰的舔了下,便又隱入了黑暗中。


    再來客客棧中的一間普通客房內,圍著桌子坐著兩男兩女。


    兩個男子,一個英俊灑脫,一個光頭猙獰,兩個男子旁若無人的飲著酒。


    兩個女子時不時的大眼瞪小眼,時不時的一轉腦袋看向一旁。這四人正是雲軒易、刀疤三、周曉晴、莫冰冰。


    周曉晴盯著桌上的蠟燭,又看了看正在喝酒的雲軒易二人,有些著急的站起身來,說道:“不行,這麽久都還未迴來,我定然要去看看,萬一師姐出了什麽事……”


    “你師姐不是有兩下子麽,有何好擔心的?更何況那煞星的修為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若是連他都不行,隻怕你去了也隻是累贅而已。”莫冰冰看都不看周曉晴,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戲謔道。


    周曉晴美眸一瞪,一拍桌子嬌喝道:“你說什麽?”


    莫冰冰輕輕一笑道:“你的耳朵長的不是挺大的麽?怎麽和沒長耳朵似的?還要勞煩我重複說一變。”


    周曉晴俏臉一變,伸手便要拔出隨身攜帶的“天月劍”。


    雲軒易急忙放下酒碗,勸道:“二位姑娘稍安勿躁。切勿傷了和氣。雲某想周兄此去定然是遇到棘手的人了。不過以周兄的修為一般人等還真奈何不了他。周姑娘,周兄臨走時,叮囑我等要在這等他歸來。”


    周曉晴見雲軒易出言說話,悻悻的放下要拔劍的玉手,狠狠的瞪了一眼莫冰冰。


    周曉晴撅著小嘴,不滿的說道:“為何我不能去尋師姐?”


    雲軒易苦笑道:“並非雲某人不想讓周姑娘去尋徐仙子。隻是,眼下這陳州城內人心惶惶,萬一方才那聲音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那我等豈不是要被歹人乘虛而入了?”


    周曉晴一想到陳州城內傳言采花大盜的狠毒手段,不禁打了個寒噤,但是還是撅著嘴嘀咕道:“怕什麽,本姑娘手中的劍可不是吃素的。”


    雲軒易幹笑道:“各位還是在此等候吧。待周兄迴來之後我等便能知曉了。”


    突然間客房的窗戶“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兩個身影閃了進來。


    雲軒易四人警覺的擺出防守的架勢,待看清來人正是周雨辰與徐秋心時,方才鬆了一口氣。


    周曉晴猛地上前一把拉住徐秋心急道:“師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徐秋心有些溺愛的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妹,莞爾一笑道:“放心吧,與周公子出去,又怎麽會有事呢?”


    周曉晴安心的拍了拍胸口,一把拉著徐秋心便做了下來。


    一旁的莫冰冰嘀咕道:“誰知道出去幹什麽了?”正好被徐秋心聽在耳中,不過徐秋心隻是當做未曾聽見。


    刀疤三卻跟沒事的人似的,端著酒碗樂嗬嗬的說道:“周兄弟迴來便好,來來來,一起喝一碗。”


    周雨辰擺了擺手笑道:“刀兄,待會再與你暢飲。眼下還有要事與大家相商。”


    雲軒易笑道:“各位都先坐下來說話吧。”待眾人均自落座,雲軒易正容道:“周兄,方才不知是何情況?”


    周雨辰麵色凝重的說道:“方才的慘叫聲是中原四俠發出的,眼下他四人已經身亡。”


    眾人聞言不禁吸了一口涼氣,白天還見到的活生生的人,便一晚上都成了死人,任誰心裏都會發毛。


    雲軒易詫異的問道:“不知是誰如此狠的毒手?”


    周雨辰肅然道:“兇手便是陳州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采花大盜。而這中原四俠又是賞金獵人,定然是掌握了這采花大盜的行蹤,才被殺了滅口。”


    雲軒易沉聲道:“如此說來,周兄定然與這采花大盜交手了?”


    周雨辰輕輕的點了點頭,當下便將一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與眾人說了一遍。


    說完後,周雨辰看著雲軒易問道:“雲兄,不知這如毒蛇一般的劍法和身法,你可有所聽聞,是哪門哪派的絕學?”


    雲軒易摸著鼻子沉吟道:“聽周兄所言,此人定然擅長隱匿,且所使的兵器定然是細長彎曲的長劍,而非與你交手的普通長劍。既然他不想讓人知曉他的身份,那麽此人用普通長劍蒙頭蓋麵的遮掩自己,此人定然不是無名之輩。隻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周兄所說的如毒蛇般的劍法和身份,請恕雲某人孤陋寡聞,未曾聽聞過。”


    周雨辰一愣,未曾想到連身為武林四公子之一的雲軒易也不曾知曉,不禁歎了一口氣道:“誠如周兄所言,若是此人用的是專用兵器,我要勝他隻怕不易。”


    莫冰冰突然說道:“小子,方才本姑娘聽你所說,那人知曉你的武功家數,而且出言甚是張狂,他身後定然有這極為恐怖的後台。”


    雲軒易拍手讚道:“莫姑娘心思縝密,此話有理。江湖中人能識得他人的武功家數其實也並不是何等驚人之事,隻是此人卻好似對任何事情都知曉,這倒是讓人有些難以想象了。”


    突然徐秋心眨著秋水般的眼眸,說道:“小女子曾經聽聞家師說過,若論天下之事能了解透徹的,也唯有青衣會。隻是青衣會向來低調神秘,怎會行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周雨辰淡然道:“既然已經與此人結下怨仇,而且此人也放出話來,要尋徐姑娘的麻煩,那我等以後可要小心防範了。”


    雲軒易甩了甩腦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想此人不會善罷甘休,那麽僅僅受了些皮外傷,這幾日不定便會來尋麻煩。”


    周雨辰頷首道:“忙了一夜,各位姑娘都去休息吧。刀兄,雲兄來我等先暢飲一番。”


    也不管其餘三女走時是何眼神,周雨辰自顧自的斟滿酒,便與興高采烈的刀疤三和無奈搖頭的雲軒易碰起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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