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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周雨辰身形便如鬼魅般的到了兒時練武的地方。


    有三個人影將玄影團團圍住,看情形,是有意要將玄影活捉。


    到了近前,周雨辰看見三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其中一人皮膚黝黑,高大挺拔,一雙眼睛卻有些獻媚。另外兩人長相平平,沒有那高個的挺拔,一個生的精瘦,一個生的身材稍微有些粗壯。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勁裝,腰懸一柄普通長刀。


    看著眼前的黑色神駿馬匹,高個的年輕人兩眼放光,眼前這馬雖然不停的尥蹶子,大聲嘶鳴著,但一看便知此馬不凡。既然馬匹身上並無馬韁、馬鞍,那麽顯然是無主之物。


    想到此次下山,能帶迴一匹如此神駿的馬匹迴師門,那高個的年輕人便全身熱血開始沸騰。今日真的是撿到寶了。


    隻聽見那高個的年輕人雙手環抱於胸前,衝著其他兩人喊道:“潘銳你去那邊上攔著。丘鴻你試著上馬去馴服它。”


    潘銳極為幹脆的依言而行。那名為丘鴻的年輕人看著眼前不斷嘶鳴的馬,略微有些遲疑,顯然他也看出來了,麵前的馬兒並不是那麽好馴服的。


    丘鴻麵有難色,一咬牙,身形方要掠起,陡然間便倒飛了出去。三個年輕人均感驚訝,他三人尚未發現有人靠近,丘鴻便被人毫無防備的一腳踹飛了。


    三人臉色一沉,雖然這一腳並未對丘鴻造成什麽傷害,但對方這近乎偷襲般的一腳卻是讓這三個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怒火上湧。


    周雨辰輕撫著玄影的鬃毛,謙聲道:“玄影這幾天委屈你了,讓你受驚了。”玄影見周雨辰出現在自己麵前,立刻歡快的嘶鳴一聲,用它那大大的馬腦袋向著周雨辰的懷裏蹭了蹭。周雨辰猛地轉過身來,雙眼寒光一閃,冷眼環視了下三人。


    潘銳和那高個的年輕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而剛從地上爬起的丘鴻早已“噌”的一聲抽刀在手,怒吼道:“他娘的,哪來的野小子,敢跑到這來撒野,簡直就是找死!”


    當著同門師兄弟的麵,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一腳踹飛,丘鴻頓覺臉上無光,一咬牙,連環踏步如腳踩浮萍,揮起手中長刀便向著周雨辰砍去。


    周雨辰冷著眼看著丘鴻衝來,待看清對方連環踏來的步伐,不禁大吃一驚:“當初爺爺在教我‘浮光掠影’時,便與我說明白,這武林中尚有三種步法、身法練到極致處也足以與‘浮光掠影’相匹敵。天極門的天極步,天居閣的天機星宿步和天鏡樓的天光雲影。而‘浮光掠影’略勝一籌之處,便是它既是身法、步法也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輕功。”


    身法乃瞬間加快身形速度的功法;步法則是看似緩慢,卻是其中暗含玄機;輕功則是飄逸輕靈,速度與耐力不是身法所能相較的。麵前這人使的是刀,那麽步法應該就是擅長使用刀的天極門中的鎮派絕學之一――天極步。隻是眼前這人太過粗淺,隻有步形,尚未達到步步生萍的境界卻失了天極步的要訣,一絲玄機皆無。


    眼看那長刀便要看在周雨辰身上,這刀若是砍實了,周雨辰不死也重傷。看著眼前麵色猙獰的丘鴻,周雨辰搖搖頭,輕輕朝邊上一步踏去,便躲了開去。周雨辰冷然道:“你們三人是天極門的人?”


    丘鴻見對方輕易的便將自己來勢洶洶的一刀躲了開去,不禁皺眉,聽聞對方竟然知曉自己三人來曆,不禁一昂腦袋,得意的笑道:“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知道了便好,我們天極門可不是你這種人能惹得起的。識相的話,便對我等磕頭賠禮,再將你這馬兒送與我等。我等便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你。如若不然,今日即便不能將你留下來,他日你也就不用在這江湖上混了。”


    周雨辰聽聞對方如此言語,心中暗自思量:“爺爺曾經對我說過這天極門乃‘四天盟’中最為霸道的門派,今日一見果然不錯。雖然我並不怕他們,但是盡量不要與他們結怨,不然隻怕以後麻煩太多。”


    他眉頭微蹙,沉聲道:“你們既然是天極門的人,我今日便不想與你等糾纏。既然我的馬無事,那麽告辭。”周雨辰一轉身便準備上馬,將丘鴻的威脅直接無視。


    丘鴻一伸長刀,攔住周雨辰去路,見周雨辰要騎馬離去,隻道他是怕了天極門,當下得意的笑道:“怎麽?害怕了?小子剛才不是很有種的麽?我方才說了將你這馬留下,我們天極門大人有大量,便既往不咎。”


    一旁的潘銳本來緊張的抓著手中的長刀,見對方怕天極門,得意的附和道:“丘師弟說的對,今日平白的讓你這小子偷襲了。所幸丘師弟並未受傷,讓你賠償一匹馬兒,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若是丘師弟今日受傷了,那你就不是一匹馬能了事的了。說不得,今日你便留下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高個子年輕人,緊緊的盯著眼前馬上的年輕人,右手緊緊的抓著長刀,手掌內都沁出了汗。


    丘鴻和潘銳二人看不出眼前這人的功力,自己卻從方才對方躲開丘鴻的那一刀中,隱隱的從對方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自己的心髒忍不住猛猛的抽了下。一想自己這邊是三個人,內心稍微有了些底。


    周雨辰聽聞對方的言語,掃了一眼麵前的三人,雙眼不禁寒光一閃,冷笑道:“你們當我是軟捏的柿子了?別人怕你們天極門,我卻不怕!”


    丘鴻眼露兇光,獰笑道:“這麽說,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麽今日便讓我三人將你留下吧!”潘銳大笑道:“此處風景不錯,小子你倒是能死得其所了。”


    周雨辰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莫不是眼下的‘四天盟’內的弟子都是這副德行?眼前這三人倒是讓人有些失望了。本不想與你們天極門結怨,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搖搖頭淡淡的道:“我道天極門是什麽名門正派,卻原來與盜匪無二。”


    “你竟然辱我天極門……”丘鴻竟然未想到眼前這年紀與自己一般大的年輕人敢出言侮辱天極門,氣的一哆嗦,怒吼道:“你他娘的找死!”也不待其他二人反應過來,揮刀便向馬上的周雨辰砍去。


    周雨辰瞳孔一縮,冷冷的道:“哼,天極門好大的威風。辱你天極門,又如何?你既然辱罵我娘親,那麽今日你也就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一語言完,麵對丘鴻砍來的一刀並未躲閃,身形向前一探,雙手一錯,出手如電,左手奪過長刀,右手便拍在了對方的胸口。


    丘鴻尚未明白對方是如何出手的,胸口便被結結實實的拍了一掌,慘哼一聲倒飛出去。周雨辰這一掌下去已是將對方的肋骨震斷了幾根,但他並未停手,手中長刀一甩,脫手飛出,長刀快如閃電的刺向倒飛出去的丘鴻。


    眼看丘鴻便要在這一刀下喪命,倏然間,白光一閃,“當啷”一聲,長刀被擊偏,徑直插入了一個大樹上。


    丘鴻隻感覺胸膛要破了一般,咬著牙,捂著胸口,坐在地上。他也知道方才若是無人出手阻攔的話,那他現在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了地上。丘鴻滿是後悔,對周雨辰的身手已是充滿了懼意。


    周雨辰輕輕的落地,一轉身看向那高個的年輕人,突然感覺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卻又想不到是哪裏見過。方才正是那高個的年輕人一直緊盯著周雨辰,謹防對方出手,這才在第一時間內擲刀將周雨辰的殺招攔下。


    那高個的年輕人見周雨辰看向自己,內心不禁一緊,強自鎮定下來,緩步走向自己的長刀將之拾起,然後衝著周雨辰一抱拳道:“這位兄台好本事,在下這位師弟方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冒昧的問句,兄台是天清派的哪位高人之徒,不知如何稱唿?在下天極門鄭銘強向兄台賠禮了。”他方才見周雨辰的身形疾如鬼魅,便料想對方是天清派的弟子。


    此人正是鄭銘強,當年見周雨辰武功厲害,夥同王誌超等人將周雨辰的茅草屋燒毀後,又怕周雨辰報複,正膽戰心驚時,恰巧天極門門主蒼極生的二師弟清秋璿路過此處。清秋璿見鄭銘強甚為乖巧,便收為弟子。


    “鄭銘強!”周雨辰心中猶如晴天霹靂,當年鄭銘強與王誌超的名字他這十年來,每當心中慘痛之時,便對這兩個名字刻骨銘心的恨。


    此時,周雨辰不清楚為何鄭銘強會有這番際遇,成為“四天盟”之一的天極門的弟子。更沒想到自己此番下山正要去尋找的仇人,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當真是,世間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周雨辰心中暗忖:“本不想與這天極門有何仇怨,可今日既然遇到了鄭銘強,那麽即便有天極門護著你,今日我也要殺了你為娘親報仇!”想到此處,猛地運起“天清乾坤兩儀訣”,全身氣勢一漲,向前狠狠的踏出一步,眼神陡然淩厲起來。這是他下山以來首次全力運起“天清乾坤兩儀訣”,由此可見,周雨辰的決心。


    鄭銘強被周雨辰突如其來的氣勢驚的不禁後退了兩步,“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澀聲道:“兄台這是為何?莫不是在下的賠禮道歉尚還不足夠?還請兄台三思後行,家師乃天極門清秋璿,還望兄台看在家師的臉麵上,今日的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他表麵上暗自鎮定,心中卻暗自思忖:“哼,但教我今日離開此處,迴去必然讓師父出麵,管你是天清派還是什麽的,統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今日他如此向周雨辰再三忍讓,已然在兩位師弟麵前丟了臉麵,全無平日那麽自傲。


    周雨辰仰天大笑,猛地一頓道:“天極門清秋璿?不認識!我且問你,你可是汝南人?”


    聽聞對方如此一問,鄭銘強一怔,瞳孔一縮,怎麽也想不通對方為何知道自己的出身?


    現在鄭銘強內心深處有個大大的疑問,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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