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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開寶二年,宋太祖采取“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戰略,進行一統南北的戰爭,基本上削平了南方的割據勢力。因此,當時的北宋可以說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別有一番欣欣向榮之態。


    大宋王朝盛行武道,平日間便可隨處可見武林高手。俗世中的武道高手有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和一些尋常武者。


    不過在那些大門派、大勢力中流傳著另一種說法:“武道一途,永無盡頭,然分天、地、人三階高手。”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武道中最基礎的存在。


    人階高手是武林高手中將內力修煉到了巔峰的高手;地階高手是達到了內力化氣的境界,全身內力氣化,是為真氣;真氣達到巔峰之境後,則需要感受天地間的靈氣進行修煉。


    不過曾經達到過天階高手之後的說過,武道一途,天階並非極致,故此高手們繼續尋求武道。


    相傳天階高手之上還有聖階高手和神階高手,至於這兩大高手是何等威能,那僅僅隻有傳說和各大門派中的秘聞才可知曉了。


    河南是中華文明和中華民族最重要的發源地。河南為中國九州中心之豫州,故簡稱“豫”,且有“中州”、“中原”之稱。汝南,指豫州汝南,豫州為九州之中,汝南又居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稱。


    豫州汝南郡的郊外,一間破舊的茅草房屋內。有一年約三十的婦人半躺著坐在破舊的床榻上繡著幾朵嬌豔欲滴的牡丹花。那婦人身著破舊布衣,臉色蠟黃,眼簾微垂,又有些慵懶,顯然是疾病纏身已久。


    房屋中的擺設簡單破舊。少了桌子,就顯得空曠。婦人望了望屋外,似乎在等著什麽歸來。她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早些迴來。因為那就是對自己的唯一安慰。


    婦人繡著手中的牡丹,偶爾看著窗外出神,也許是迴憶,也許是能透過窗戶看到自己那頑皮的孩子,也許是………


    也許是想的多了,也許是等的久了,婦人擱下手中的絹布,搖了搖略有些昏沉的頭,扯過那露出發黑棉絮的被褥,便沉沉睡去。那絹布上的幾朵牡丹花在這昏暗的茅草屋內顯得分外的嬌豔。


    三月,繁花似錦,萬物複蘇,上午的陽光更顯明媚和煦。離茅草屋幾十丈遠的小樹林裏,有一條小溪靜靜的流淌而過。


    一個頭發雜亂的九歲孩童,長得眉清目秀,麵卻有些菜色,不知是體弱多病,還是飲食不足。在和煦的陽光下還是有些弱不禁風。


    那孩童一直抬著頭在樹林裏尋找著。突然間瞅準了一棵有著鳥窩的樹,瘦小的雙臂貼著樹幹,“噌噌”幾下便爬到鳥窩的邊上。


    開始那孩童有些興奮,緩緩伸手努力的碰到了那鳥窩,將那鳥窩小心翼翼的一把端了過來。


    那孩童滿還期望的朝鳥窩裏看去,不禁有些失望,但小臉很快又被快樂占據。鳥窩裏靜靜的躺著三枚帶著紅斑的鳥蛋。


    那孩童小心翼翼的將鳥蛋如珍寶般的放進腰間的小布袋裏。然後又小心的抱著樹幹滑了下來。


    那孩童站穩了身子,微微發幹的小嘴喃喃低語著:“今日再多掏幾個鳥窩兒,就可以給娘親補補身子了。小鳥啊,你可要給我多生幾個鳥蛋。這樣我娘親的病就會好了啊。等我長大了肯定會報答你們的。”


    那孩童摸著裝著鳥蛋的小布袋,眼神認真堅定的決定隻要自己的娘親病能好了,長大了就要好好的報答這些鳥兒。


    “喲嗬,銘強,你給本少爺看看那前麵的小家夥是不是周雨辰啊?”突兀的一句話在安靜的小樹林內響起。


    來人是五六個比這瘦弱的叫周雨辰的孩童大一兩歲的男孩。說話的是這一群男孩為首的一個,正是這附近王員外的獨子王誌超。


    隻見那王誌超穿著一件大紅的褂子,兩隻小眼下掛著兩塊肥肉,身子比周雨辰大了兩倍不止,歲數也大了兩、三歲。後麵跟著的,邊上圍著的皆是他所謂的追隨者。


    那叫銘強的長的黝黑、瘦高,站在王誌超的身旁,一直彎著腰,小小年紀卻也知道對王誌超卑躬屈膝。


    那叫銘強的孩童連忙點頭應“是”。王誌超有模有樣的眯著小眼,負手笑道:“周雨辰,你小子笑得這麽開心。可是弄到什麽好東西了?交上來讓本少爺看看。”


    周雨辰突見王誌超,瘦弱的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著,轉身欲跑,奈何早有兩個高個子孩童上前將他一把抓住。


    周雨辰顯然是習慣了,既然被抓住了,就再沒有任何的掙紮。因為他知道掙紮隻會換來眾人的毒打,雙眼怒視著緩緩踱到麵前的王誌超。


    銘強不等王誌超吩咐,上前一把便將周雨辰腰間的小布袋扯了下來,又朝周雨辰不屑的笑了笑。


    周雨辰清秀的雙眼中一絲懼意很快被憤怒代替,因為在他看來這夥人搶的不是鳥蛋,而是給他娘親補身子,能醫好病的藥。周雨辰努力掙紮著怒叫道:“你們快將我的東西還我!”


    王誌超瞅了一眼銘強手中的三枚鳥蛋,搖頭道:“嘖嘖嘖……如此好貨也不與我們分享分享……周雨辰,你小子還真是小氣啊。”一雙小眼內充滿了不屑,似乎他對於這鳥蛋提不起半點興趣。而眼前的周雨辰才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樂趣。


    周雨辰聽到王誌超陰陽怪氣的語調,掙紮的更為厲害了,紅著眼嚷道:“你們這群壞蛋,還我鳥蛋……啊……”周雨辰的腹部猛地被按著的兩個孩童打了幾拳,菜色的小臉立刻因疼痛變的扭曲。


    王誌超小臉上的肥肉狠狠的抖了兩下,冷笑道:“壞蛋?本少爺祖上乃是仙人,仙人你知道是什麽麽?哼,那你小子又是何蛋?是縮頭烏龜生的王八蛋,還是就這鳥蛋?哈哈……我操你個蛋!既然你喜歡蛋,本少爺就成全你。銘強過來把鳥蛋給本少爺。”


    王誌超伸出長滿肉的小手接過鳥蛋,陰沉的走到周雨辰的麵前,嘿聲笑道:“如何?讓本少爺來好好伺候你。這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那“侍候”二字咬得甚重。


    一旁的孩童們跟著起哄道:“少爺說的對。少爺祖上乃是仙人,跟著仙人就是你小子的福氣啊!”


    周雨辰緊緊的咬著著嘴唇,既恐懼,又憤怒,雖然是極力的控製著不落淚,但是淚水早已盈眶。他自從認識了王誌超這一夥人,王誌超眾人便一直自詡未仙人後代。仙人,周雨辰的娘親說過那是神話中的人,可以飛天遁地。而此時這王誌超又怎麽會是仙人的後代?


    王誌超吩咐左右道:“小的們,給本少爺將這臭嘴掰開了。本少爺要讓這小子嚐嚐這鳥蛋的美妙滋味。”


    幾個孩童搶著上前用勁掰著周雨辰的小嘴。爭搶中,周雨辰本就微微幹裂的嘴唇流出了鮮血。周雨辰拚命的搖頭,奈何身子弱小,又受製於人,絲毫無掙紮之力。


    王誌超肥胖的小手捏著鳥蛋,許是怕對方的嘴汙了自己的手,一個勁的左右瞄準了周雨辰的小嘴。終於周雨辰的腦袋被按住了。


    “啪嗒”一聲,一枚鳥蛋在周雨辰嘴邊開了花。頓時一股惡臭迅速的在小樹林內散開。顯然這鳥蛋早已讓鳥孵化過了。


    王誌超忍著惡臭,左手捏著鼻子便跳了開去,右手一直扇著,抱怨道:“銘強,剩下的就交於你處理了。哼,早知這鳥蛋如此的臭,本少爺就不會去沾手。你們代本少爺好好的侍候。這麽美妙的滋味一定要讓這小子好好的品嚐。”王誌超得意的笑著,昂著大腦袋,饒有興致的看著周雨辰。


    那股異味其他的孩童也受不了,但因王誌超就在一旁,隻有強忍住腹內的翻滾。銘強捏鼻皺眉,內心對周雨辰更為的厭惡,似乎這一切都應該怪罪在周雨辰身上,勉為其難的將鳥蛋一股腦兒的敲進周雨辰的嘴裏。


    眾人見大功告成,不約而同的向後跳開。周雨辰嘴唇流著鮮血無力的倒在地上,瘦小的手捏緊了拳頭,心中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自己能忍的就忍,失去的一定會讓他們加倍償還。


    王誌超拍著肉唿唿的手掌大笑道:“周雨辰,你這個野種,要是早些給本少爺磕幾個頭。向他們一樣追隨於本少爺,也不用遭這份罪啊。又能吃好喝好的。何必要與本少爺作對?怎麽樣?到底服不服我?”王誌超用力的搓著手掌,似乎非常享受此刻的成就感。


    周雨辰臉麵朝地瘦小的身子憤怒的戰栗著,恨聲道:“服,服……”


    王誌超搖著大腦袋,得意的笑道:“服就好……”


    “服你個豬頭!”周雨辰這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那瘦小的身子吼出來的。


    王誌超先是錯愕,以他這個歲數很難理解對方在這個時候還敢罵他,很快的指著周雨辰咬牙道:“好!周雨辰你這個野種,有種!今日權且看在你身上這幾個臭蛋的份上,暫且將這筆帳留在下次和你算。走,我們走。這兒真是臭不可聞……”言罷,晃腦擺手的領著眾孩童揚長離去。


    周雨辰的再次無力的垂下頭,一雙小手深深的抓住地上的泥土,淚水如洪水決堤而下,低落在眼前的泥土中。


    “野種?野種!為何他們總是叫我野種?就因為我沒有爹?我的爹,娘不是說在我還未生下,就已去世了?但我不是野種!”王誌超的話猶在耳畔,“以後再不許他人說我是野種。誰說,我就會讓他付出代價!我隻是沒有爹而已。我還有娘親呢。”暗暗的在心中下了決心。


    周雨辰感到身上的傷隱隱作痛,勉強爬起,晃悠悠的找到被扔在一旁的小布袋,將之重新束在腰間。蹣跚著腳步走向不遠處的小溪清洗起來。


    因為他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娘親知道,娘親的身體不好,且知道了也隻是多幾分擔心。


    周雨辰忍著傷痛,咬著牙緩緩趴在一塊石頭邊趴下,將整張蠟黃的小臉浸在冰涼的溪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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