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爺爺,這終究是我草率了!”


    程月如立馬開口說道。


    林空青正好也辦好事情走了進來。


    “怎麽,要出門,那一道吧!”


    於是乎,兩位大學士帶著林空青與沈木香,還有程月如,一道進宮麵聖了。


    聖上看著古籍上一篇篇驚才絕豔的詩,眉頭鎖的越來越緊。


    左傾雲本不是他看中的太子妃,但是太子自己喜歡,加上左傾雲著實有幾分能幹,與其非要拆散一對有情人,他也就成全了。


    “這本合集,從何而來?”


    “啟稟聖上,此事容民女從頭說起。”


    沈木香將左傾雲與胡新來都扯了進來,胡新來給她的信她也帶著,說到最後,她便是將信呈與聖上。


    “此外,迴稟聖上,民女在南詔遇到了兩次刺殺,虧得身邊侍衛武藝高強,才逃過此劫。”


    “並且,我還策反了前來刺殺的殺手,拿到了雇主買兇的證據!”


    說話間,沈木香將證據也呈上了。


    聖上的龍顏是越發顯怒了。


    “你的意思就是左傾雲不但沽名釣譽,還心狠手辣?”


    聖上的語調含著怒意,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蒙騙。


    不,是世人都被一個女人蒙騙了!


    “這張又是怎麽迴事?”


    聖上拿出那張趙大學士呈上的紙。


    “是民女。”


    程月如出列道。


    “聖上恕罪,民女昨夜在沈大夫處看了這合集,大為震撼,想著佳文共賞,就將自己記下的幾首詩讓書局給印了出來。”


    “聖上,民女都署名了,不敢欺瞞世人,也不忍讓幾位大詩人被埋沒了。”


    程月如的話儼然是在影射左傾雲了!


    那張有著滿城盡帶黃金甲詩句的紙,被聖上捏成一團。


    “陛下,京城學子大多都賞閱了這幾首詩,隻怕現在……”


    趙唐憂心忡忡道。


    “嗬,嗬嗬,朕早上才聽太子說左傾雲昨夜寫下了這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絕佳詩篇,現在,外頭傳遍了這首詩,卻是他人所做。再後頭要是傳出左傾雲做的詠菊,豈不是笑掉大牙,丟進皇家的臉麵了?”


    聖上氣憤地在養心殿裏來迴踱步。


    “沈木香,除了這兩次的刺殺,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朕,她其他的兇行?”


    聖上話語裏其實是諷刺的,又自嘲一般。


    “聖上,你真要民女說嗎?”


    沈木香還真迎著聖上的怒意迴複了!


    “嗬,真的有,你說!”


    “民女懷疑,避暑山莊的蛇患,就是她指使的!”


    “前太醫院院首陶恆父子,也是受她指使陷害於我!”


    沈木香不卑不亢說道,“至於原因,自然是我不願與她為伍,作為一名大夫,萬萬不可理解,左傾雲一介女流,結黨營私,究竟為何?”


    “啟稟聖上,別莊之事,並無證據,但木香所言也有道理。”


    林空青怕沈木香惹惱聖上,開口說道。


    “若是當時蛇患沒有被製止,我翼王府上下怕都已經離世了!”


    聖上沒有見到當時的情形,但是蛇首他見過,也聽陳景平說起過。


    “來人,傳太子!”


    “趙大人,程大人,你們可都確定這合集是前朝之物吧?”


    “朕雖然不喜歡念書,但也是被太傅教導過多年,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迴稟聖上,此合集,的確是年代久遠。”


    程大學士畢恭畢敬說道,“我朝的紙,並非這般。”


    “朕要看看太子,麵對這鐵證如山,他會如何!”


    聖上沉著臉喝道。


    左傾雲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欺騙天下人!


    倘若太子還是執迷不悟,他不介意替太子做這個決定。


    太子此刻正在皇後處問安,雖然選定了側妃跟良娣,但太子妃都還沒過門,自然也沒有先娶側妃的禮。


    聽到餘公公來宣的時候,皇後也很好奇。


    “餘公公,聖上召見太子,是有何事?”


    “迴稟娘娘,奴才不是很清楚,隻是好像與左姑娘有關。”


    餘公公隱晦得迴道。


    “與傾雲有關?”


    太子納悶:“莫非是要獎賞傾雲,她昨夜所做的詩朕已經讓人寫好,母後,傾雲如此文采,足以讓天下文人馬首是瞻!”


    “你呀,不過傾雲著實厲害,罷了,母後同你一道去看看!”


    皇後對左傾雲也很是滿意,就與太子一道,擺駕養心殿。


    進了養心殿,皇後跟太子都覺得氣氛不對了!


    特別是看到殿中幾人。


    “皇後也來了,好,來的好,你瞧瞧這個!”


    聖上還在氣頭上,將那揉成一團的紙扔給了太子。


    太子困惑,還是打開看了。


    “父皇,這是什麽意思,李白是誰,這詩做的極好,咦……”


    太子先看到的是李白跟杜甫的,但看到最後,他頓時神色凝重起來。


    “父皇,黃巢是誰,此人怎敢如此大膽妄為,這首詠菊,明明是昨夜傾雲所做。”


    “嗬,嗬嗬,你上來,你自己瞧瞧!”


    聖上還不至於將那詩詞合集扔過去,隻冷笑著招唿了太子上前。


    攤在太子麵前的,就是那李白的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好詩啊,這也是李白所做?”


    “父皇,此人有如此之才,不知身在何處,若能為父皇所用……”


    太子還在為這首詩驚歎,但隨即念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父皇,這……這不可能!”


    太子也立馬明白了,這不就是左傾雲一鳴驚人所寫的嗎?


    她說,她相信每個人都是有用的;她說她就是憑著這樣的信念,撐過主母嫡女欺辱。


    “你繼續念!”


    聖上怒意道。


    太子頓了頓,將整首詩都念了出來,這個時候,他也覺得左傾雲所做的,是少了那麽點頭尾。


    “父皇,這是何物?”


    太子心中不安,抬眼看向聖上。


    “這就是左傾雲所謂的文采斐然,所謂的驚才絕豔!”


    “還有你看看這些,這是不是左傾雲的大名,她的字,你認得吧!”


    聖上又拿出了左傾雲買兇的契書。


    “你選的太子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不但盜用前人的佳作,抹去出處為已用,還結黨營私,暗殺忠良,太子,朕很懷疑,誰給她的膽子,敢糊弄天下文人?”


    “誰給她騙朕的勇氣,誰給她拉幫結派的底氣,是太子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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