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采薇姑娘,皇帝有請!”被莫名其妙關了十多天之後終於有人來通知我們了,迫不及待的走出牢房。

    “那個官大哥,皇帝的病好了?”我隻是幫福端問他想知道的真相而已。

    “奴才隻是個當差的,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放你們去見皇上而已,二位這邊請。”我知道啊,比你還熟還教我怎麽走,想當年還在這兒躲迷藏呢!

    “誒…好的,差大哥有勞了。”福端接了句,昔日的翩翩公子,今日的階下囚,削了幾分帝王之氣,增加了幾分內斂的成熟。

    當我們走在偏院的時就通過拱形的門看見夢琪家的正堂門前時圍了一圈人,一眼閃過八皇子此時更是露出了幾分狡黠的微笑,三四皇子躲在人群中瑟瑟發抖,人群中林知府更是低著頭,二皇子平時不易表露的也是一股垂頭喪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家夥贏了,隻是不知道皇帝怎麽樣了,不禁讓人感慨那麽彪悍的一個君王居然栽在了自己兒子的手裏!

    當我們到達正堂的時候,八皇子更是大聲說道,像是在示威似的,“九弟,別來無恙啊,嗬嗬…父皇在裏麵等著呢!慢慢聊啊!”

    福端沒有答話,徑直走向了內廳,我跟了上去,一推開門隻見皇帝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絲毫不像前幾天能赤手劃破人家脖子以致命的彪漢了。隻剩下一個慈父眼裏對兒子期待的目光。

    “父皇…”福端向皇帝床前撲了過去,輕輕擦拭著皇帝嘴角的血。我也跟了過去,輕輕拿起皇帝的手,給他號脈。

    “皇兒,你就像你六歲的那年一樣,那樣的心疼父皇,不過那時是替父皇擦汗,這時是替父皇擦血…皇兒,父皇好恨自己,沒有照顧好朕的皇兒,朕有愧於你!”皇帝眼角流著淚,越說越激動,“皇兒,聽朕把話說完,朕已經傳位給了老八,在遺囑的最後,朕寫了條件是好好對待朕的皇兒你,否則遺囑隨時作廢!皇兒,朕的這個位子本想遲早傳給你的,隻是你不稀罕,朕也就沒有勉強,等你醒悟,可是,等不到那麽一天了!我的傻皇兒啊,你可知道,如果你不當皇帝,我對你這麽多年的好,你會招來什麽日子?不能獨善其身啊!”

    “父皇,兒臣知道,兒臣都知道,兒臣愧對父皇!”福端整個臉都埋在了皇帝的懷裏,“父皇,你還是像當年一樣的結實,有結實的臂膀,可以供孩兒依靠。”

    “嗬嗬…皇兒,你還是那麽調皮,朕老了,不過朕能在…之前還能看見朕的皇兒朕很知足了,咳咳…”然後皇帝伸過手來,“薇兒,朕祝福你和皇兒百子千孫,白頭偕老。隻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朕你的母親是否過的安好?”

    我愕然了一下,原來他什麽都知道,“朕這次來香城隻是想見見她,咳咳…可是她為什麽躲著朕,朕當年放他們走,朕就沒打算再為難他們,朕隻是想見見她!”

    “皇上,我的母親她…她很好!”我現在都覺得母親這麽做有愧於他。

    “不過朕人生的最後幾天還有機會活在她的氣息中,朕知足了,朕的蘭兒…咳咳…”臉上寫滿了思念之情,“如果有來生,如果可以選擇,朕隻願做一個平凡的人,這樣就可以和朕的蘭兒雙宿雙飛,人生也沒有遺憾!”

    “咳咳…皇兒,皇兒,替朕謝謝你的母後,朕今生有她陪伴朕很高興,尤其是…尤其是她給朕生了你這個兒子,朕很感謝他,告訴她如果有來生不要嫁給朕了,朕有負於她!”然後皇帝說完這幾個字就再也沒有說話了,福端伏在皇帝的身上放聲痛哭,我沒有開門叫人。隻是馬上號著皇帝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此為死脈!

    我愣在了床上,一個人的榮華富貴,一個人的生老病死,在這一個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也不過如此!

    過了很久,福端很堅強的站了起來,起身開門:“皇帝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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