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迴來了?”


    蕭景睿也是麵露笑容道:“謝弼,蘇兄,這是我二弟,謝弼,這位是蘇哲蘇先生,是我朋友。”


    兩人也是相互拱手行禮。


    “蘇兄身體上有些舊疾,我特邀他來金陵小住修養。”


    謝弼也點頭道:“大哥的朋友便是謝府的貴客,蘇先生安心住在這裏吧!您請。”


    “請。”


    蕭景睿先是領著薛宇來到一處無人小院,安排好之後便告罪離開,前去跟謝玉請安。


    而到了晚上薛宇也起身前去拜訪,畢竟自己化名蘇哲在這寧國侯府中居住,不論如何也得去拜訪一番。


    對於薛宇的到來謝玉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表現,隻當是蕭景睿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如此也正中薛宇下懷,這個時候還不便暴露。


    薛宇如同一個普通的客人一樣就居住在這侯府之中從不外出,每日就是看書習字或者是打坐煉氣,隨著時間的流逝薛宇明顯能夠感覺到自身在不斷的恢複,雖然還沒有恢複到正常人的水平但也不至於如往常那般走幾步都要咳嗽一下,天氣稍冷都會讓自己大病一場。


    “哎,火寒毒,還真是一種古怪的毒素啊!如果是讓自己身體受傷利用吸血療傷都可以快速的恢複,可惜這是作用在細胞層麵強製性虛弱的那種,如此便隻能利用吐納術一點一點的強化了。”薛宇歎息一聲說道。


    這段時間薛宇也不僅僅隻是天天在這院子中躺著,每日也都利用風語者觀察整個京都,配合五感互通,整個京都的一草一木,甚至一些隱藏的秘密全部都在識海映照,說是了如指掌都不為過。


    自然的薛宇也見到了那位所謂的大梁皇帝,拋去身份不談也不過是一個半個身子即將入土的老人而已,是相對於正常的老人而言更加的陰冷和沉迷於享樂。


    ……


    “蘇兄,蘇兄,就知道你在這裏,來這京都也有小半個月了,怎麽每日都在這院子中也不知道出去逛逛。”蕭景睿與言豫津兩人聯袂到來,言豫津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也是刻畫的淋漓盡致。


    薛宇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道:“我來自京都不就是為了養病嗎,如此往外跑的話又如何養病。”


    “話是如此,但天天在這院子中也不嫌悶,偶爾出去逛逛也可以放鬆一下心情,而且我觀蘇兄的臉色好了很多,也許出去逛逛會好的更快呢!”言豫津道。


    蕭景睿也點了點頭道:“對,出去逛逛對身體也好,而且最近京都在舉行一場盛事,這可是幾十年都難得一見,蘇兄一定得去看看。”


    “哦!盛事?是何盛事?”


    “皇上在為霓凰郡主比武招親,現在不僅京中各大府邸的高手全至,就是其他城池的高人也來了,不知道外麵有多熱鬧。”言豫津興奮的說道。


    這件事薛宇自然知道,風語者籠罩之下沒有什麽秘密是能夠滿足薛宇的,不過自己最近這幾日一直都在院子中沒有出門過自然也得表現出不知道。


    薛宇手中的茶杯故意一頓,搖頭輕笑道:“皇上終於忍不住了。”


    蕭景睿與言豫津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一左一右坐在薛宇的身邊,露出一雙雙卡姿蘭大眼睛緊緊的盯著薛宇。


    “你們倆幹嘛?”薛宇無語道。


    “當然是想聽聽蘇兄的一番高見了。”


    “對對對,我也想聽聽,師兄可是琅琊榜首,麒麟才子,你這麽說肯定是有深意的,隻是我有些聽不懂,霓凰姐姐比武招親不是好事嗎?你可知霓凰郡主早已過了出閣的年齡。”言豫津道。


    薛宇笑著說道:“霓凰郡主的確是早已到了出閣的年齡,但夫君人選讓皇上來選的話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為何?”


    “霓凰郡主是執掌雲南王府十萬鐵騎的一軍統領,威懾南楚近10年,在霓凰君主的統領下邊陲安定,十萬鐵騎對她忠心不二,如此一隻強大的力量皇上心中如何安定。”


    言豫津疑惑道:“這是為何?霓凰姐姐鎮壓邊境,使得南楚不敢躍馬而來,數十年來邊陲安穩,有這麽一隻強大的軍隊鎮守邊關不應該更好嗎?”


    薛宇笑而不語,扭頭看向蕭景睿道:“景睿,你也是這麽想的?”


    蕭景睿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重重的歎息一聲道:“我明白了,蘇兄高見,景睿佩服。”


    言豫津還是有些發懵,不滿的看著二人道:“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打啞謎,趕緊給我說說。”


    “《淮陰侯列傳》有雲:果若人言,‘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固當烹!”


    言豫津噌的一下站起身,一臉驚恐的說道:“景睿,你……你是說皇上要對霓凰姐姐動手,他……他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啊?”


    “坐下,”蕭景睿黑著臉說道:“動手還不至於,不過霓凰姐姐所掌握的力量的確讓皇上心驚,自然是想通過這次比武招親取而代之,將這雲南王府十萬大軍的力量掌控於手中。”


    言豫津還是有些不願相信,道:“當年強敵楚國興兵,負責南境防線的雲南王穆深戰死之後,霓凰姐姐臨危受命,全軍縞素迎敵,血戰楚騎於青冥關,殲敵三萬,雲南王府一脈忠心耿耿,皇上怎能如此做?”


    薛宇輕笑一聲道:“不過是帝王心性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細數史書上那些帝王哪一個不是這樣,都喜歡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兩個人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來的時候的興奮了,一個個麵色低沉的坐在凳子上不再說話。


    薛宇看到這一幕也是哈哈大笑:“好了,此事與你們無關,皇上的做法霓凰郡主自然也能看得透,要知道霓凰郡主此時乃是代幼弟掌管雲南王府,不管是出於對自身的安危還是對於弟弟的關愛都不會將這10萬精兵拱手讓人,放心吧,霓凰郡主自有辦法處理,你們還不相信霓凰郡主?”


    兩人神情這才好了點兒,當年霓凰郡主就在京都時兩人可以說就是霓凰郡主的跟屁蟲,對於這位姐姐可是極為的敬佩,自然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


    “比武招親是在何時舉行?”


    “後天,地點是迎鳳樓。”蕭景睿道。


    “也好,霓凰郡主擇婿是的好好去看看。”


    “那就說好了,後天咱們一起去。”


    “行。”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天才各自散去。


    薛宇拿出一支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些字,交給飛流道:“飛流,把這張紙條送到城南雜貨鋪,不要讓人看到是你送的。”


    “嗯。”


    飛流接過紙條興衝衝的直接飛出牆外,對於他來說能飛的絕對不用走的,且飛流體型瘦弱矯健,在輕功方麵很少有人能夠企及。


    夜幕降臨,薛宇看走進臥室然後關閉房門,心念一動化作一縷青煙順著門縫朝著外麵飄去,伴隨著清風很快便消散在院落之中。


    霧化已然就是神通,在這個低武世界根本不會有人能夠看出來,簡直就是神仙所能夠擁有的法術。


    小半個時辰後,京都城外的一處荒山上薛宇身影再次出現,在那早已荒廢的涼亭之上盤膝跪坐,靜靜等候。


    不多時陣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隨後一個身穿藍色錦衣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全身充斥著一股淩厲的氣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看到薛宇之後那男子也是露出疑惑的神色,小聲的詢問道:“小殊?”


    薛宇笑了笑說道:“一別十幾年蒙大統領看來是真的把我給忘了。”


    來人赫然就是蒙摯,禁軍大統領,大梁第一高手,琅琊榜高手榜排名第二,三十七歲。京畿九門,掌管五萬禁軍的一品將軍。深受梁帝信任,正直英勇,忠君愛國。曾是林燮(梅長蘇之父)麾下一員,後被迫離開赤焰軍,也因此在赤焰冤案中未受牽連。


    蒙摯也是一臉的震撼,道:“你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雖然你在信中說過你因傷病容顏大改,可我怎麽都沒想到你竟變得如此麵目全非,毫無往日的痕跡。”


    “可你不也是一眼就認出我了嗎,我讓人給你傳的條子可從來沒有說是我來了。”薛宇笑著說道。


    “為什麽要住到寧國侯府去,謝玉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萬一被他發現可不得了,趕緊搬出來,住到我那兒去。”蒙摯擔心的說道。


    眼前的石桌上茶水早已在炭火的熏烤下沸騰,薛宇沒有直接說話,反而一絲不苟的在泡起了茶,動作輕柔卻又行雲流水,給人一種大家風範。


    “小殊,說話你到底聽沒聽到?”


    薛宇將茶水倒了兩杯,示意蒙摯喝茶。


    “你知道我來京城是做什麽,既然可以住在他那裏自然有把握讓他查不到我,但有一點,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與我相識。”


    蒙摯葉貴坐在薛宇對麵,道:“你的決心我知道,可是現在京城裏兩個有權勢的皇子正在奪嫡,文武百官紛紛在選主擇路,誰能幫你做那件事?誰不知道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薛宇臉上露出悲憤的神情,雙眸都有些泛紅道:“我籌謀這麽多年,來京城自有我的計劃。”


    “我該如何幫你?”蒙摯直截了當的問道。


    如此一幕也讓薛宇心中一鬆,對於蒙摯好感也是極為加深,薛宇所代替的梅長蘇的身份被人知道了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而蒙摯卻直接問到如何幫,話的真假薛宇在他心通的觀測下自然能夠輕鬆分辨。


    “蒙大哥,你乃是禁軍統領,恩寵深重,又何必被我所累呢?你隻要裝作不認識我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蒙摯瞬間大怒,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道:“這是什麽話,你把我蒙摯看成什麽人了?你我袍澤之情生死與共,我怎能看你陷入險地。”


    “我現在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我不想讓你卷進來,我現在乃是叛逆的身份,而蒙家卻是世代忠良,即便是不為了你也要為了你身後的家族而想。”


    “哼,忠義在於心不在於名,雖然我當年在赤焰軍中隻待了一年,但我足以相信林氏的忠義,相信你啊!”


    “忠義?哈哈,我林氏一族就因為是忠義二字變成叛逆,七萬赤焰軍幾乎全軍覆沒,就算身死也被打上叛逆的烙印,這就是所謂的忠義?哈哈,真是諷刺啊!”薛宇咬牙切齒道。


    “小殊,當年梅嶺一戰到底發生了何事?告訴我,或者我該如何幫你?”


    薛宇雙目直視蒙摯,問道:“蒙大哥,如果我說整個赤焰軍七萬冤魂的罪魁禍首是當今皇上呢,你又如何幫我?”


    蒙摯瞳孔一縮,大聲道:“這不可能,赤焰軍忠心耿耿,更是對抗大渝的主力,即便是林帥當年真的有反心皇上也不會自斷一臂,沒有這七萬赤焰軍何人能擋大渝的進攻?”


    “但我說的是事實,當年赤焰軍在梅嶺與大渝作戰,我們在沒有後援、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打敗了大渝的軍隊,就在我們歡唿之時謝玉帶領10萬大軍從背後殺來,麵對自己的我們沒有絲毫的戒備,七萬赤焰軍最後卻被自己人所殺,哈哈,如此諷刺的一幕除了蕭選有誰敢下死命令,你說,你說啊!”薛宇大聲的吼道。


    蒙摯整個人呆滯了下來,不斷的搖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不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


    “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要怪隻能怪當年的赤焰軍太強,當年的祁王唿聲太高,就像如今的雲南王府,霓凰為大梁鎮守邊疆這麽多年,使得大楚不敢越雷池半步,但如今呢!蕭選開比武招親大會,哈哈,明麵上是為霓凰選夫婿,但其中到底是要做什麽我想蒙大哥你不會看不出來吧?”薛宇嘲諷道。


    蒙摯雖然性情耿直但並不是傻子,為霓凰郡主選夫婿這其中的貓膩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當年雲南王衛國戰死,在世子年幼的情況下霓凰郡主扛下雲楠王的大旗,臨危受命,全軍縞素迎敵,血戰楚騎於青冥關,殲敵三萬。


    如今戰事平定,雲南王世子剛成年就開始要收攏權力,不就是怕這位世子真的接手雲南王的勢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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