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死亡的是兩個馬族保姆。


    一個被打死在衛生間。


    一個死在比較隱蔽的雜物間裏。


    她們顯然是聽到槍聲後躲了起來,可是還是被槍手找到擊斃。


    司徒亨講述完案情,就抱著雙手退到一旁,看熱鬧似的靠在門框上。


    他甚至從手下那裏接過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蕭明芳這個時候在一旁補充道:


    “我爸兩年前退出江湖。


    住在鄉下的別墅裏。


    平時不見了,也不再過問江湖的事。


    所以安保措施比較鬆懈。


    是我的疏忽!”


    “明芳,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俞紅運在一旁安慰蕭明芳,對楊霄說道:


    “你的時間不多。


    警局限期破案的時間還剩下五天。


    你要在五天內找到兇手,否則阿婆跟你的約定……”


    “不用五天!”楊霄打斷俞紅運的話,說道:


    “案子已經破了!”


    “噗!”司徒亨剛剛喝了一口咖啡,還沒來得及下咽,聽了楊霄的話把咖啡全都吐了出來,不相信地說道:


    “案子破、破啦!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蕭大小姐,你去哪找來的騙子?


    案卷還沒看呢,就說案子破了!


    現在大陸過來不少招搖撞騙的人,你可得提防著一點!”


    司徒亨把楊霄當成滿嘴跑火車的騙子。


    他一籌莫展的案子,哪能那麽容易破的。


    真要是這麽容易,他豈不是廢物嘛!


    司徒亨忿忿不平地瞪著楊霄。


    蕭明芳和俞紅運同樣一臉詫異地看著楊霄,她們跟司徒亨的想法大同小異,他楊霄走進西區警局才幾分鍾,隻看了牆上的照片,怎麽可能就把案子破了。


    不過蕭明芳還是急切地問道:


    “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楊霄搖頭,他的表現前後矛盾。


    先是說案子破了,後來又說不知道兇手是誰,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幾人麵麵相覷。


    司徒亨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此時一定在心裏偷著樂:


    “小子!


    破案可不是耍嘴皮子。


    看你現在怎麽收場。


    海晟興的人也敢糊弄,膽子可真夠大的!”


    “你到底發現什麽,別賣關子!”蕭明芳明顯有些不耐煩,她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裏。


    魁爺死後,海晟興內部出現極大問題。


    一部分激進成員擁立蕭雲,接替魁爺成為海晟興的話事人。


    如果楊霄不能找到兇手,這些人會以魁爺的死為借口,對敵對幫派發起報複,名為報仇,實際就是為了爭搶地盤。


    首當其衝的就是吉城內另一大勢力,雞市街。


    血腥的爭端一旦開啟,太平了十幾年的馬國華人社區將再次陷入混亂和無序。


    華人好不容易在馬國建立起來的政治、經濟和文化優勢將崩盤。


    楊霄麵對蕭明芳的質問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從地上撿起一個口袋拎在手裏,對劉猛說道:


    “猛哥,配合一下。


    你和司徒探長扮演兩名保鏢,送我出門。”


    楊霄往辦公室門口走,在與劉猛和司徒亨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裏的口袋掉落,然後迅速舉起手,比劃成手槍的姿勢,對著劉猛和司徒亨說道:


    “你們死了,別動!”


    楊霄折返迴淩亂的辦公室,對著兩個文件櫃連開幾槍,然後把管家和保健醫生的照片貼在文件櫃上,說道:


    “第二個死的是管家。


    保健醫生在轉身逃跑的時候被擊斃。”


    接著楊霄拿著魁爺的照片走到一張椅子前,把照片貼在椅子上,繼續說道:


    “魁爺第四個被殺!


    如果是尋仇,兇手這個時候目的已經達到;如果是圖財……不對!圖財的話兇手下手不會如此果斷,沒有任何猶豫地開槍打死魁爺。


    無論如何他接下來的行動應該是逃離現場。


    可是他沒有,而是在別墅內找到另外兩個人,把她們打死。


    你們說這是為什麽?”


    司徒亨、劉猛、蕭明芳和俞紅運,以及聚集在門外的警員看著楊霄的表演,門口圍觀的警員中有人大聲喊道:


    “因為他們認識兇手!”


    “不錯,還不算太笨!”楊霄衝門口的方向指了一下,拍著桌子說道:


    “兇手不但對別墅非常熟悉,他還跟別墅裏的人認識!


    兇手被魁爺的保鏢送到門口,突然行兇!”


    司徒亨也想到這種可能,可是他的嘴沒其他人快,轉頭瞪了多嘴的警員一眼,繼續為難楊霄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


    可是魁爺認識的人太多。


    這不算是關鍵線索,說案子破了為時尚早吧!”


    楊霄再次迴到黑板旁,從上麵又取下一張照片,舉到眾人的麵前,說道:


    “兇手的真實身份就藏在這裏!


    我不知道魁爺的祖籍是哪裏。


    在國內有些地方,親戚拜訪,離開的時候主人會熱情地送上一些土特產。


    兇手似乎也受到魁爺的熱情招待,出門的時候拎著一袋幹果。


    這點東西不值錢,顯然不配魁爺的身份,既然魁爺讓兇手拎著幹果出門,就說明魁爺跟兇手的關係不是朋友,而是親戚!”


    楊霄一口氣說出自己對兇手身份的判斷,見在場的人都在愣神,繼續說道:


    “魁爺在馬國的親戚應該不多吧。


    把他們的指紋和案發現場提取的指紋做比對,誰的指紋出現在案發現場,誰就是兇手!”


    “***!”蕭明芳終於反應過來,她的表情快速變化,嘴裏冒出一句當地話,聽語氣應該不是什麽好話,轉身推開擋在門口的司徒亨衝出西區警局。


    從蕭明芳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已經猜到誰是兇手!


    “快!快點跟上啊!”司徒亨招唿警員,緊跟在蕭明芳的身後,他不能讓蕭明芳對真兇動用私刑,萬一人死了那可就死無對證啦。


    鬧哄哄的西區警局瞬間安靜下來。


    俞紅運拍著手走到楊霄麵前,感歎道:


    “果然如阿婆所說,奚川神探名不虛傳!


    恕我有眼不識泰山。


    現在大陸的警察都這麽厲害嗎?”


    劉猛這個時候也向楊霄豎起大拇指,嗡聲翁氣地說道:


    “我這輩子除了龍王,沒服過任何人。


    你是第二個!


    你這個朋友我阿猛認了。


    如果海晟興不送你去錫蘭,我親自劃船送你過去!”


    “過獎!”楊霄謙遜地點頭,說道:


    “真兇還沒有被抓住,也許隻是我的胡亂猜測呢。


    我們也走吧。


    應該很快就有消息傳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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