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車!”


    羅正愣愣地看著站在路邊的楊霄,知道巡邏車從楊霄的身邊劃過,才反應過來,趕緊招唿搭檔把巡邏車停下,拉開車門衝過來難以置信地吼道:


    “霄哥!還真是你啊!


    哎呀呀,終於見到你啦!


    迴金湖怎麽也不到所裏坐坐,大家夥都挺想你的!”


    羅正激動地上前摟著楊霄的脖頸。


    撞得楊霄的身體一個踉蹌。


    “哎!哥,你沒事吧?”羅正感覺到楊霄的身體不如以前強壯,趕緊鬆開胳膊。


    楊霄當年在金湖所可是成了名的肌肉達人。


    全所上下沒一個人的力氣有他大。


    這才離開金湖幾年,怎麽就虛成這樣啦?


    “沒事!”楊霄笑著敷衍過去,拍著羅正的手臂,打量他身上被熨燙得筆直的警服,說道:


    “好小子,還真考上編製啦!”


    “那是當然!”羅正顯得有些得意,說道:


    “哥,當警察是我從小的夢想。


    哪能為了曲曲百八十萬家產,就放棄的道理。


    再說……嗬嗬,我家的生意黃了。


    幾個廠都倒閉啦。


    幸虧當初沒有辭職迴家,否則現在我指不定在哪家工廠打螺絲呢。”


    羅正嘴裏說著這幾年家裏的變故,神態卻沒有絲毫顯露出絲毫難過的情緒,看來這幾年他也遭遇了不少的事情,變得沉穩許多,詢問道:


    “哥,你離開金湖所過得怎樣?


    我隻在表彰通報裏看到過你的消息。


    換電話啦?


    我去年結婚,尋思著請你喝喜酒,結果提示電話號碼被注銷。”


    楊霄摸摸鼻梁,自嘲地笑著說道:


    “生病啦。


    身體還沒有恢複。


    現在已經從一線退下來,在辦公室工作。”


    羅正跟楊霄工作過一段時間,對楊霄的為人很了解,感歎道:


    “哥,你就是太拚命啦!


    在辦公室挺好,辦公室清閑。


    不用像我們一樣風吹日曬的。


    對了!哥,你今天怎麽到金湖來了?”


    楊霄把羅正拉到一邊,看了一眼園區空蕩蕩的道路,小聲問道:


    “小正,跟你打聽點事情。”


    “哥,什麽事?你說!”羅正知道楊霄這次來金湖是公幹,他肯定又盯上誰了,收起臉上的笑容,雙手插在武裝帶裏,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楊霄問道:


    “園區有個格調服裝廠,老板叫王義坤。


    你了解多少?”


    “格調服裝廠、王義坤!”羅正拉拉帽簷,抬頭往服裝廠的方向望了一眼,說道:


    “我還真不了解!


    這個廠子是兩年前從市區搬遷過來的。


    平時看著生意倒是不錯。


    經常加班到十點。


    至於老板嘛,聽說路子挺廣,各級部門組織的檢查到了格調都隻是走個過場。


    哥,這廠子有問題……呃,我是不是不該問?”


    楊霄摟著羅正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道:


    “拜托你一件事。


    巡邏的時候幫我留意點廠裏的情況,想辦法看看進出貨車裏裝的是什麽?


    這是我新的電話號碼,你記著。”


    “沒問題!”羅正把楊霄的手機號碼存上,拍著胸脯向楊霄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羅正才迴到巡邏車上,他在巡邏車啟動前又把腦袋從車窗伸出來,喊道:


    “哥,有機會讓我到你身邊唄,我還想跟你幹!”


    “好!”楊霄向羅正揮手。


    楊霄等到羅正走遠,才拉開車門坐進警車裏。


    紀勤一直坐在車裏,不過楊霄和羅正就在警車旁邊說話,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並沒有背著她。


    紀勤啟動警車,忍不住問道:


    “主任,您懷疑王義坤有問題?”


    “嗯!”楊霄特意把紀勤帶在身邊,就是讓她做個見證,畢竟軍安公司涉及到楊霄的家人,楊霄原則上是要迴避的,有其他同誌在旁邊,以後的報告寫出來才能讓人信服。


    楊霄並沒有對紀勤隱瞞案情,說出自己在格調服裝廠發現的問題:


    “王義坤靠跟政府合同起家。


    他與政府部門打了二十年交道,背後不可能沒有靠山。


    隻一次談話就嚇得主動放棄幾年政府項目的競標,這很不合理。


    而且……你注意到格調廠倉庫門口堆放的垃圾嗎?”


    “沒、沒有!”紀勤跟著楊霄進入辦公樓,隻在廠區逗留了幾分鍾,確實沒有留意到廠區的情況,現在楊霄突然問起,隻能紅著臉搖頭。


    “該死!在辦公室呆久了,果然會放鬆警惕性。”紀勤暗暗地懊惱。


    楊霄沒有難為紀勤,繼續說道:


    “在垃圾堆裏有一個破舊的紙箱,上麵沒有任何logo,而是印著‘常服’兩個字。


    什麽服飾能被稱為常服?”


    “軍警四季常服!”紀勤馬上反應過來,思路被楊霄打開,拍著放下盤脫口而出:


    “楊主任,您是懷疑格調和軍安串標!


    對呀,軍安公司成立的時間不長,就算能夠拿到政府的訂單,自己也沒有生產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工廠代工!


    軍安公司利用楊主任家在奚川的關係,拿到高出市場價的訂單合同,然後在以低價交給格調代工。


    格調沒有任何損失啊。


    其他政府項目應該也是采用同樣的手法操作。


    這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啊!”


    楊霄沒有否認紀勤的推測。


    這種手法在全國各地並不罕見。


    每年有上千億的政府項目公開招標,這些項目都白紙黑字地掛在當地政府公示網站上,麵向全社會招標,可是這些看似公平的招標最後為什麽落不到你們的頭上,這其中的貓膩就太多太多了。


    軍安公司不是唯一這麽幹的企業,也不會是最後一家。


    因為這樣做沒有任何風險,項目的招投標環節和履行合同的過程都是合法合規的,查不出任何問題。


    如果不是牽涉到自己家,楊霄也不會去較真,非要揭露其中的潛規則。


    畢竟斷人財路,等同殺父之仇。


    楊霄擔心的是軍安公司可能已經涉及犯罪,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警車離開金湖,行駛在三環路上。


    楊霄摸出手機,從裏麵翻出從父親那裏要來的小姑楊曉玲的電話:


    “小姑,我是楊霄啊!”


    “小霄啊!”楊曉玲聽到楊霄的聲音有些意外。


    自從楊鎮南調到軍委,二哥一家已經好幾年沒有再迴老家。


    楊曉玲開心地問道:


    “小霄,你爸媽挺好吧?


    什麽時候迴家,小姑給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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