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老白幹是小旅館的老板娘送的!


    如果……老板娘進入喬果的房間,跟喬果一起喝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嫌疑的老板娘,反而在楊霄心裏變得可疑起來。


    ……


    玉林街。


    雖然發生在二姐超市樓上的兇殺案已經過去幾天,這件事依然是住在玉林街的街坊鄰居談論的焦點。


    二姐超市大門禁閉。


    門上貼著公安局的封條。


    門口拉起的警戒線也還沒有撤走。


    三三兩兩的人群聚集在周圍,衝著超市樓上一件窗戶指指點點。


    兇殺案就發生在身邊,所有人看起來都很緊張,路過二姐超市的門口時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特別是到了晚上,曾經熱鬧的玉林街幾乎見不到一個人。


    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


    兇殺案發生後,受影響最大的除了二姐超市以外,就數與二姐超市隔街相對的麻將館。


    這幾天幾乎沒有人上這裏打麻將。


    太陽落山後就得閉店歇業。


    要知道在平時,這家可是玉林街少數通宵營業的麻將館。


    “老板!”楊霄推開麻將館的門簾,看到裏麵空無一人。


    老板無精打采地趴在麻將桌上,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地說道:


    “改天再來吧!


    最近對麵出了事,找不到牌搭子。


    喝茶去隔壁。”


    老板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吼道:


    “md,聽不懂人話啊,今天不營業……呃,你有什麽事?”


    麻將館老板先是罵罵咧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抬頭看清楊霄後態度馬上發生轉變,趕緊從凳子上站起來。


    楊霄穿了一件行政夾克,裏麵是白色的襯衣,衣著打扮一看就不像是逛麻將館的人。


    再加上楊霄當了一段時間領導,身上難免帶著點國家幹部的氣質。


    麻將館老板也算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楊霄的身份不簡單,在楊霄麵前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楊霄從口袋裏摸出證件,在麻將館老板麵前亮出來,說道:


    “老板,我是縣公安局的。


    問你幾個問題。”


    “沒問題,您坐!”麻將館老板見眼前的人是警察,更不敢怠慢,殷勤地端來一張凳子,撩起衣袖在凳子上擦了兩下,才放到楊霄麵前,說道:


    “警察同誌,您像問的是對麵死人那件事吧?”


    楊霄點頭,說道:


    “老板,不要緊張。


    你都知道些什麽?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嘛。”


    “哎喲,那我什麽都不知道!”麻將館老板看起來不像惹麻煩,搖著頭說道:


    “我在家睡覺,還是第二天下午到店裏才知道對麵的旅館裏有人被殺了。


    聽說是二姐發現的。


    她可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從樓上跑下來。


    吧唧,摔在馬路中間。


    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住著吧。”


    麻將館老板指著二姐超市門口的馬路,繼續說道:


    “還是過路的人把二姐從地上扶起來。


    問清楚發生什麽事,幫著她打電話報警。


    有人說我家店麵犯煞,都不敢來玩牌了。


    這倒黴催的,對麵死個人,連累我家沒生意做了,叫什麽個事啊!”


    楊霄打斷麻將館老板的牢騷,問道:


    “這個超市老板……也就是二姐,你了解嗎?”


    “二姐啊,還算了解吧!”麻將館老板想了一下,說道:


    “二姐不是本地人。


    她叫董碧雲,五六年前搬到玉林街的。


    開了這家二姐超市,我們都叫她二姐,後來才把樓上幾間房盤下來,改成了旅館。


    這人腦子活、門路廣,是咱們這片的能人。”


    小旅館經常有年輕的女人進進出出,有容留賣淫的嫌疑,這些情況刑偵大隊在調查的時候已經掌握。


    麻將館老板顯然是知道二姐超市樓上的旅館不簡單,不過他似乎不像惹事,在楊霄麵前沒有說實話,隻是簡單地說了二姐董碧雲的情況,以“能人”兩個字概括。


    楊霄沒有揭穿老板,繼續問道:


    “案發當晚,二姐是不是在你家打過麻將?”


    “案發當晚?”老板裝出努力迴憶的樣子,對楊霄說道:


    “警察同誌,實在抱歉,我這店裏每天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了,您讓我好好想想……好、好像是有這麽迴事。”


    老板抓耳撓腮一陣,才繼續說道:


    “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吧!


    二姐到我店裏來,說有警察到她那裏,把打牌的老板嚇跑了,要在我這裏玩牌,讓我給她找幾個牌搭子。


    當時店裏的位置都滿了。


    麻將桌是臨時加的,就在店門口,最後實在找不到牌搭子,還是我陪她打的。”


    楊霄走到老板指的牌桌,坐到董碧雲案發當晚的位置。


    這個位置正對著二姐超市。


    任何人進出超市,都能被看到。


    從董碧雲對警方的供述中,她說自己沒有看到什麽人進入超市,從樓梯上樓。


    她的解釋是忙著打牌,沒有注意。


    現在看來這個解釋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董碧雲坐在超市的正對麵,距離不到五米,抬眼就能注意到超市的情況。


    有人走進超市,不可能看不到!


    楊霄收迴落在超市門口的目光,繼續問道:


    “二姐經常來你店裏打牌嗎?”


    “來得可不多!”老板搖頭否認,說道:


    “二姐店裏就有麻將桌,有幾個固定的大老板在她那裏玩牌。


    一場麻將下來輸贏幾百塊都是家常便飯,哪看得上我家這三瓜兩棗的。


    那天正好趕上她麻將癮犯了,才跑來搓兩把。


    平時都是在自己店裏打牌。”


    “這樣啊!”楊霄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道:


    “老板,你們打到幾點?


    中途二姐離開過嗎?”


    老板迴答道:


    “淩晨五點散場的吧!


    過了十二點,二姐說要去關超市的門,離開過一段時間才迴來。


    大概半個小時吧。


    我們以為二姐不會迴來,準備散場了。


    二姐迴來後,我們聞到她身上有酒味,當時還笑話她不但牌癮大,酒癮也大,就這麽會功夫都能去喝兩口。”


    “好,老板謝謝你!”楊霄從麻將館老板口中得到關鍵線索,雖然不能直接證明董碧雲就是殺人兇手,但是她的嫌疑陡增。


    二姐董碧雲有作案的時間和條件,現在缺的隻有作案動機。


    案件到現在終於有了關鍵進展。


    終於有重大嫌疑人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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