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和張大海的心一緊。


    想到地下室將再度陷入無盡的黑暗,兩個人人幾乎就要崩潰了。


    “等等!”張大海跑到攝像頭下方,近乎哀求地說道:


    “我再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求求你,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沒有撒謊!”


    柳箐那點事很簡單,就是柳山河為了賺錢,讓柳箐做假賬、偷稅漏稅那點事,她實在想不起自己還做了其他什麽事,急得催促道:


    “快說啊!


    你到底還做了什麽!”


    “我……”


    眼看著白熾燈又要熄滅,張大海急得都快哭了,他抓耳撓腮地說道:


    “我想不起來啦!


    我幹了四十年騙子,哪能想起做過的每一件事,騙的每一個人啊!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唰!


    白熾燈第三次熄滅。


    “啊!”地下室裏傳來兩人歇斯底裏的尖叫。


    黑暗,對身處在這種環境裏的人,比饑餓和寒冷更可怕。


    外麵的人像個魔鬼。


    把關在地下室裏的人拿捏得死死的。


    沒有光!


    沒有時間!


    隻有無盡的絕望!


    這一次的黑暗比前兩次更持久。


    開始的時候柳箐和張大海還有心思說話,緩解內心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下室徹底陷入了沉寂。


    就連唿吸聲也難以聽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燈光終於再次亮起。


    地下室裏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廖德義仰臥在攝像頭下方,保持著臨死時的姿勢。


    柳箐蜷曲在角落,一動不動。


    即便燈重新亮起,她也沒有絲毫反應。


    張大海斜靠在牆壁上。


    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抬頭望著頭頂的燈,雙眼長時間沒有看到光,產生應激反應,下意識地眯眼,抬手擋在眼前。


    此時距離三人被關在地下室不知道過去多久。


    饑餓寒冷消耗著兩人的生命,黑暗摧毀著兩人的精神。


    廖德義不堪折磨,最先死去。


    柳箐和張大海此時也到了死亡的邊緣。


    “嘿嘿!”張大海突然發出嘶啞的笑聲。


    他像是瘋了,笑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瘋狂,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攝像頭說道:


    “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是誰了!


    我知道你是誰,你要的不是錢,你要的是我的命!


    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會殺了我,對不對?


    嗚嗚!我知道你是誰了……嗚嗚!”


    張大海笑著笑著開始跪在地上哭起來,他把臉抵在冰冷的地板上,似乎猜到綁架他們的人身份,感到徹底絕望了。


    柳箐終於有人反應。


    她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張大海。


    這個時間她對從這間地下室出去也已經不抱希望了。


    那個人要把他們三個人折磨死。


    柳箐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落到跟張大海這樣的敗類一個下場。


    她隻不過幹了很多集團企業財務都會幹的事情而已。


    張大海重新抬起頭來,望著閃動著紅點的攝像機,眼眶深陷、精神恍惚地說道: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件事嘛!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讓我死得痛快點!


    我……”


    呲呲!


    電流聲再次響起。


    “我說!我說!”張大海真的怕了,他不願意再麵對黑暗,終於說出隱藏在心裏最大的秘密,一臉驚恐地說道:


    “是我殺的!


    張新和張永剛都是我殺死的!


    你滿意了吧!”


    電流聲果然消失。


    張大海跪坐在冰冷的地上,表情木訥地說道:


    “二十年前,我在中原省山岩市火車站遇到同鄉張永剛、張新兩父子。


    他們出來打工,給小兒子張傑掙學費。


    張傑,是你吧!


    聽說你出息了,是俺們鄉第一個名牌大學生,怎麽也學會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啊!”


    地下室裏沒有人迴答張大海。


    張大海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把你爸和你哥騙到當地一個煤礦。


    我們三個人在那裏幹了三個月。


    有一天趁他們在礦下挖煤的時候,我用鎬頭把他們打死,然後推倒周圍的梁柱,造成塌方的假象。


    然後用同鄉親戚的身份,跟礦主談賠償。


    拿到錢以後,我就跑了!


    你找了我十年,不就是想知道當年你爸和你哥是怎麽死的嘛。


    現在你知道了,殺了我吧!”


    哢嚓!


    就在張大海的話說完,緊閉的鐵門發出一聲脆響,門居然緩緩地開了!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門縫裏透出來。


    那個人沒有騙他們,在這個生死局裏,隻要說出心裏的秘密就能活!


    柳箐和張大海看著打開的鐵門,居然不敢走出去,害怕門外是另外一個深淵。


    兩人同時愣住了。


    ……


    市局刑偵支隊。


    楊霄帶領的第六大隊基本鎖定了老金的犯罪嫌疑。


    正在全市範圍內搜捕老金。


    特別是繁城區、木羽縣和洪縣這片區域,是柳箐的跑車最後消失的區域,市公安局聯合當地派出所、民兵和武警官兵展開拉網式的搜查。


    目前沒有發現幾人的行蹤。


    隨著案情通報轉達到周邊省市,陸續有新的情況出現在楊霄的麵前。


    最近幾年各地陸續發生相似的詐騙案件。


    警方在偵破過程中都發現抓到的犯罪嫌疑人並非主犯,在這些案件的背後隱藏著一個神秘的策劃者。


    他設局誘導其他人犯罪。


    甚至有犯罪嫌疑人在被捕以後才發現自己同樣被騙。


    這個人非常神秘。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連見過這個神秘人的人也描述不出他的長相。


    隻有少量監控,隱約拍到這個人模糊的畫麵。


    情況跟楊霄目前麵對的案件非常相似。


    楊霄查看這些案件的監控,通過體貌和動作基本判定是一個人。


    他就是老金!


    這是一個流竄多年的慣犯。


    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


    是個非常狡猾的對手。


    然而楊霄又感覺很奇怪。


    以他對老金的人物畫像分析,老金這個人非常小心謹慎,在全國各地犯了這麽多案子都沒留下把柄,他為什麽要劫持柳箐和廖德義?


    這與老金騙錢的犯罪動機不符!


    他已經從柳箐那裏騙了二百多萬,這筆錢足夠揮霍好幾年,根本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麽大,讓自己成為警方全力打擊的目標。


    而且以老金的手段,可以采取更聰明的辦法從柳箐手裏騙錢。


    楊霄想不明白。


    他也沒有時間去想。


    現在找到老金,救出柳箐和廖德義才是首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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