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霄讓童然停車,說道:


    “周科長,你說。”


    周小平有些激動,唿吸變得急促,說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小程出事有關。


    剛剛突然想起來。


    在小程出事前幾天,所裏接到一封法律諮詢信。


    這封信是小程收的,我也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什麽,隻聽小程隨口說了一句,要抽時間去魚嘴村一趟。


    楊警官,這事情過去太久了,剛才你問我的時候沒有想起來……”


    “周科長,謝謝你。”楊霄把手機開的外放,童然和毛安平也能聽到周小平的聲音,說道:


    “這個線索很重要。


    你知道這封信現在在哪嗎?”


    “哎喲!”周小平遺憾地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被小程收起來了,也許在司法所的檔案室。


    誰知道呢!


    像這樣的信件我們司法所每年會收到很多,大部分都歸檔到檔案室裏。


    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


    楊霄掛斷電話,對童然和毛安平說道:


    “迴洪縣吧!


    在路上隨便對付一口得了。”


    事情發生在洪縣。


    想要調查清楚,隻能迴洪縣。


    周小平提供的線索很有價值。


    程立言是在前往魚嘴村的路上發生意外的。


    也許找到那封信,弄清楚程立言去魚嘴村的原因,就能搞清楚那場意外。


    而且六年前的司法所就是現在的洪縣司法局,裏麵的工作人員還有不少是程立言的同事,他們或許能夠提供更多的線索。


    在趕迴洪縣的路上,楊霄跟程川通了電話。


    楊霄提到那封信。


    程川和他的母親對此都沒有印象。


    司法工作涉及個人隱私,來信的有家庭糾紛、矛盾糾紛的受害者,也有自身權益受到損害的人,甚至是服刑人員的家屬,工作人員很少迴家後提起工作的事,更不會把信帶迴家。


    程立言沒有告訴妻子,他去魚嘴村是不是因為那封收到的信件。


    楊霄三人連夜離開蓉城,迴到洪縣。


    第二天一大早。


    楊霄帶著童然和毛安平離開公安局的宿舍,直奔縣司法局的辦公樓。


    童然在司法局尋找程立言的老同事了解情況。


    楊瀟和毛安平前往檔案室。


    希望能夠找到六年前的那封信。


    司法局辦公室主任聽了楊霄的來意連連搖頭,說道:


    “六年前的來信啊,那可不好找!


    根據規定,除非是舉報信,我們局會永久留檔保存,其他信件都是兩年清理一次。


    能不能找到還真不好說。


    你們跟我來吧!”


    辦公室主任帶著楊霄和毛安平來到檔案室,大聲喊道:


    “馬科長,公安局的同誌來查閱點資料,你給接待一下。”


    檔案室的科長五十大幾歲,快退休了,鼻梁上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領著楊霄和毛安平走進存放大量紙質文件的房間。


    楊霄看著成排的架子一陣頭大。


    現在計算機雖然已經普及,但是因為性能和硬盤的限製,單位對需要保存的文件還是以紙質為主。


    像洪縣這樣的小縣城,單位大多采用傳統的辦公手段,計算機還是稀罕的玩意,縣裏組織幹部學習,一些老同誌除了用它玩牌,什麽都幹不了。


    一封六年前寄到司法所的來信!


    就算現在還保存在檔案室裏,除了程立言,沒有人知道信上的內容、更不知道來信人、隻能一封一封打開查看,想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楊霄皺著眉頭問道:


    “馬科長,群眾來信存放在什麽地方?”


    “那裏!”馬科長扶了一下眼鏡架,指著牆角的幾個大箱子,說道:


    “早幾年寫信的挺多。


    現在有什麽事,都是直接打電話。


    這幾年辦公室收到的信件都在這裏。


    你們想找什麽?”


    楊霄注意到馬科長的年紀跟程立言差不多,問道:


    “馬科長,我看你也是司法局的老幹部。


    六年前你們所的程立言你認識嗎?”


    馬科長藏在厚厚鏡片下的雙眼一亮,問道:


    “你們是來查老程的事!


    老程出事以後,是我帶人收拾他的辦公桌,除了私人物品被他的家人帶走了,其餘東西都還留著。


    別急,我想想!放在什麽地方了?”


    馬科長拍著腦袋在檔案室裏一邊翻找、一邊抱怨現在的年輕人辦事不踏實,把檔案室翻得亂七八糟的,很多東西都挪了位置,找起來費事。


    “找到了!”


    馬科長從角落裏翻出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抱著它走到楊霄麵前,說道:


    “老程辦公桌的東西都在這裏。


    裏麵有幾封信,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自己看吧。”


    “謝謝馬科長。”毛安平從馬科長的手裏接過盒子,走到檔案室的窗戶邊,在楊霄的麵前把盒子打開。


    裏麵的東西不多,放著幾個黑皮筆記本、幾張六年前的報紙,和一些過期的文件,還有一張從牆上撕下來的工作照。


    程立言身穿黑色的西服,胸口戴著代表公平正義的司法徽章,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跟現在被折磨的骨瘦如柴簡直判若兩人。


    程川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


    楊霄從毛安平手裏接過照片,把它放在窗台上。


    筆記本上全都是會議記錄。


    在其中一個筆記本裏夾著三封已經發黃的信件。


    “找到了!”


    毛安平興奮地大喊起來。


    楊霄從褲兜裏摸出手套,戴上後從筆記本裏拿出三封信,把它們全部打開,抽出信紙,平鋪在麵前。


    三封都是諮詢法律問題的信件。


    其中一封信是個名叫張芬的女人,諮詢跟老公離婚的事,她想要多分夫妻的共同財產,寫信問司法所的律師有沒有什麽辦法。


    第二封自稱是洪縣到羊城打工的農民工,被老板拖欠了工資,想要諮詢怎麽打官司,拿迴勞動報酬。


    最後一封信挺有意思。


    寫信的人沒有署名,而且字跡非常潦草,看起來不像是成年人寫的,經過反複辨認,寫信的人聲稱有人冒名頂替了他的身份讀大學,想要資詢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拿迴自己的身份。


    這封信雖然沒有署名,但是信箋紙是一張廢紙,寫信的人把字寫在背麵,信箋紙的抬頭印著“魚嘴村村民委員會”幾個紅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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