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


    楊霄坐在郭瀾的身邊,冷靜地看著坐在對麵的陳選洪。


    郭瀾負責偵辦案件。


    這次審訊也是以她為主。


    楊霄隻是負責協助,記錄陳選洪的口供。


    楊霄的心理年齡已經超過四十歲,不再是衝動行事的毛頭小子。


    即便麵對害得姐姐躺在病床上的兇手,也表現得足夠冷靜。


    郭瀾對楊霄的表現有些意外。


    特別是楊霄所表現出來的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出乎郭瀾的預料。


    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夠擊斃悍匪張小華。


    在蓉城警界,楊霄絕對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郭瀾在來看守所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


    刑偵大隊的手下查到陳選洪與文靜的通話記錄。


    並且昨天下午和今天早上,陳選洪的賬戶收到兩筆,共計二十萬的巨額匯款。


    而匯款人正是文靜。


    這些證據已經能夠證明文靜買兇殺人。


    文靜不是職業罪犯。


    她的反偵查能力幾乎為零。


    根本經不起調查。


    現在郭瀾隻要拿到陳選洪的口供,就可以抓人。


    她顯得胸有成竹。


    “陳選洪,這是第幾次進來啦?”郭瀾沒有直奔主題,她一邊翻看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調侃。


    陳選洪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斜靠在椅子上,說道:


    “警官,不就是交通事故嘛!


    又沒有死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讓保險公司賠錢咯。


    我的車買了兩百萬商業險,足夠賠他們的醫藥費啦。


    別整得那麽嚴肅,我可不是嚇大的!”


    “是嘛!”郭瀾合上文件,盯著陳選洪的眼睛,問道:


    “你那輛卡車的商業保險是昨天下午才買的吧。


    按照保險公司的規定,商業保險要到次日零點生效。


    如果我沒有記錯,交通事故發生在昨晚八點四十三分。


    很遺憾,事故發生在保險生效之前,保險公司不會賠付。”


    “呃!”陳選洪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他那輛二手卡車是從朋友那裏買來的,從來就沒有買過商業保險,似乎對保險的條例也不熟悉,叫囂道:


    “你別嚇唬我!


    反正我買了保險,保險公司就得賠!


    我管它零點,還是兩點。


    我不懂法,別跟我扯這些。


    你們到底要問什麽?


    趕緊問!


    問完了我還得迴去睡覺呢!


    tmd,前天打了一晚上麻將,現在還犯困呢!”


    郭瀾笑著說道:


    “真巧啊!


    下午買了商業保險,晚上就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


    我們是洛岱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刑警,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刑警!”


    陳選洪懶散的身體一震,渙散無神的目光出現一絲慌亂。


    他挪動一下身體,側麵對著楊霄和郭瀾,視線飄忽不定,極力避免與郭瀾如刀般的目光對視,耍無賴地說道:


    “就這麽巧!


    碰上我開車犯困的時候。


    我能有什麽辦法。


    沒被撞死算他們運氣好。”


    郭瀾察覺到陳選洪的變化。


    他現在雖然看起來很輕鬆,但是內心已經慌了。


    他在猜警察為什麽找上他。


    不知道警察掌握了多少信息。


    這種從完全放鬆的狀態到突然的緊張,是最容易犯錯的時候。


    郭瀾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老婆是文靜的表嫂吧?”


    “什麽表嫂,是堂嫂……呃!”陳選洪條件反射般否認,剛開口就意識到不對,可惜想要閉嘴已經來不及了。


    文靜家在蓉城有頭有臉,自然有不少窮親戚攀附。


    這些窮親戚往往會在外人麵前吹噓跟某某人有親戚關係。


    這種親戚關係越近,臉上越有麵子。


    陳選洪聽到郭瀾的話完全是下意識的反駁。


    好厲害的女人!


    把犯罪嫌疑人的人性完全摸透了。


    三言兩語就讓嫌疑人自己露出了馬腳。


    這審訊的手段讓楊霄大開眼界。


    難怪被莫林如此看重。


    陳選洪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到郭瀾嘴角翹起的微笑,意識到中了這個女警察的圈套。


    他怎麽也沒想到隻一個晚上的時間,警察查到文靜的頭上。


    計劃很完美啊!


    到底哪裏出現了紕漏,引起了警察的懷疑?


    郭瀾乘勝追擊,繼續說道:


    “你們幹的事是什麽罪,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是監獄的常客,裏麵的政策應該比我更清楚。


    老實交代,或許能早幾年出來。”


    “我不認識什麽文靜!”


    陳選洪脖子一梗,臉皮直抽抽,最後還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認定隻要不開口,警察就拿他沒有辦法。


    郭瀾並不著急,拿著筆敲擊桌麵,說道:


    “對了,你可以什麽都不說。


    不過你也別盤算出去以後怎麽花那二十萬了。


    就算是交通事故,那筆錢也會被凍結。


    你出去以後取不出來。


    不但如此,你還得背負一筆巨額的民事賠償。


    名下所有資產都會被拍賣。


    你覺得文靜會幫你承擔這筆債務嗎?


    她早就移民開曼群島,發生這樣的事,你以為她還會待在國內嗎?


    一個星期前,文靜的父母就拿到漂亮國的簽證,預定了三天後出國的航班。


    你就算想以這件事要挾她,三十天後走出看守所,恐怕都找不到她人。


    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幫文靜辦事,最後卻什麽都得不到,你覺得值嗎?”


    陳選洪不在乎家庭,不在乎法律,可他在乎錢!


    郭瀾的話正中陳選洪的要害。


    當得知剛剛到賬的錢被凍結,渾身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臉皮逐漸變得扭曲,腦子開始盤算。


    陳莽子人如其名。


    腦子做事衝動,脾氣火爆,不過腦子不太靈光。


    聽了郭瀾的話,越想越覺得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媽的!


    被文靜那娘們當猴耍了!


    當時聽到二十萬,腦子發熱,什麽都沒想就答應了。


    現在算起來,二十萬還tm不夠賠醫藥費的!


    最後自己還得欠一屁股債。


    他們一家拍屁股出國了,到哪找人要錢去!


    md!”


    陳選洪咒罵道:


    “臭婊子敢算計我!


    我tm不好過,也不能讓你逍遙!


    政府,我交代!


    是文靜花二十萬,讓我開車撞人的!


    她早就想找人教訓那個叫嚴勳的小白臉,找我商量了幾次,最後決定製造一場交通事故,把小白臉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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