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林一角,帝鳳站住,沒有繼續前行,眼神冷厲地掃著四周。


    “鳳兒。”許塵快步上來,站住帝鳳麵前,掃了眼四周,便問:“怎麽迴事?為何走開?”


    跟蹤的人已經遠去,帝鳳不再緊綁著麵孔,軟和下來,抿唇一笑,看著許塵,淡笑道:“塵,剛剛有人跟蹤我們,應該是從瑜國跟蹤到這裏的。不過,他已經離去了,應該是探子,估計桃花林不再安全了。”


    許塵並沒有吃驚,似理解道:“那好,我去叫許叔和大哥離開。”


    轉身走!


    “塵,”帝鳳拉住了許塵,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塵,你哥哥的心思很縝密,他……他不是尋常人,我不可能和他好相處的。還有一點,你多久沒有來看他了?”


    “一個月了吧。”許塵不確定道。


    聽到他這麽說,帝鳳的眼裏閃過一絲迷惘。


    眼前的許塵,很讓她失望。他對身邊的事物都不甚關心,對自己的大哥見麵的日期也是模棱兩可,他的智商,怎麽如此低呢?還是他向來不會為自己留心眼?


    這個動蕩的時代,他逍遙俊逸的一麵根本吃不消。


    他如何才能成為獨霸天下的帝皇?


    就算她不希望他成為帝皇,那麽也希望他能以敏銳的心洞察世間的一切。可事與願違,他對他的大哥許凡沒有防備,對身邊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依然認為無人可去傷害他善良的心,以為他的修煉可以感召世人。


    他錯了,錯在不該在動蕩年間用與世無爭的心態保護自己。


    “鳳兒,你……”察覺到帝鳳眼裏的黯然,與那欲流的淚,許塵心疼地撫住她的雙頰,“為什麽?看到你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眼淚,我會心痛,狠狠地痛著。你究竟在迷惘些什麽?”


    我一直在迷惘你,許塵,你知道嗎?


    帝鳳沒有哽咽出這句話。


    擦擦眼淚,微笑道:“塵,我沒事了,我隻是在感傷,感傷這個動蕩的世界,感傷我們活在動蕩的世界每天都身不由己。塵,答應鳳兒,以後給自己多留個心眼,不是誰都能感化的。”


    “嗯,我明白。”許塵應聲道,摟過她的腰邊走邊說,“迴去和哥哥收拾東西我們就離開這裏,我讓許叔帶他到師傅的另一處世外桃源安居,你覺得如何?”


    “如此甚好。”帝鳳沒有多說。


    “那……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剛剛在迷惘些什麽嗎?”許塵停住腳步,輕輕扳過帝鳳的臉頰正視自己,“我很想知道。”


    “這……”帝鳳不知如何迴答之際,許塵眼中閃過的刹那精光是她所不能看到的。


    那團光像狼,又像羊,神秘得無人可洞悉到。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重新握住帝鳳的手,許塵沒有要求她再解釋。


    一起在快入夜的天色中朝竹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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