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內有乾坤


    “哎呦,你這丫頭,真是要嚇死我了!”


    “嬤嬤,莫要這樣緊張,這裏頭小姐都已經辦好了,愨鵡琻公主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家小姐的小侄子,她怎麽會不疼?”


    孤月說了這話,讓路嬤嬤的臉色也漸漸地緩和下來了。


    雲拂曉的性子她都看在眼中,雖然麵上冷冷清清的,卻最重感情,隻要是自己在乎的人,雲拂曉必然會不顧一切的保護起來,所以路嬤嬤也就放下了心來了。


    走了一會兒,雲拂曉便扶著南宮翎在荷花池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穗兒墊好了軟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子酸味兒。


    “喲,這不是翎公主嗎?您如今身懷有孕,怎麽出來了,老太太不是吩咐說不讓您出來走動的嗎?免得傷了胎氣。”


    錢氏一想到自從南宮翎懷上了孩子之後,自己的日子是越發的難過了,不但是黃氏敲打著問起了子嗣的問題,就連雲錦懷也整日吵吵鬧鬧的,而私底下她也聽到了那些下人們的竊竊私語,讓她愈發的不高興了鐐。


    “二嫂嫂來了,您坐吧,我同公主正好要去老祖宗那裏請安,就先走了。”


    雲拂曉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隨後便牽著南宮翎離開了。


    一路上,南宮翎都想不通一個問題,隨即來口怪問道。


    “拂曉,為何你平日裏這麽厲害,可是遇見了那個錢氏卻是要避著幾分?”


    雲拂曉淡淡一笑,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你可知道這錢柳漪是魯國公府的嫡女?”


    “你不會怕他一個早已經是一具空殼的魯國公府吧?”


    南宮翎不敢相信的笑了笑,隨即歪著腦袋問道。


    “我連你四哥都不怕,自然不會怕他,隻不過錢柳漪的身份倒也是高貴,雖然比不得你但是也差不離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必然有事一場大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錢柳漪如今還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是?”


    雲拂曉淡淡的笑了一笑,隨即進了芷蘭院去。


    眼看著就要走進偏廳了,雲拂曉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聲音,笑著的邪肆。


    “更何況,雲錦懷的身邊少不了這樣一個人,整日的有人同他嘔著,豈不是解氣?”


    “你啊,就是淘氣!”


    南宮翎想到這裏,不由嘴角一勾,點了點雲拂曉的腦袋,隨即掀了簾子進去了。


    屋子裏頭早已經有人稟報了說是南宮翎來了,黃氏也早早的預備下了些果點,一看見南宮翎還是站了起來,笑得別樣的歡愉。


    “翎兒,你這丫頭,不是讓你在碧桐院好好歇著嗎?怎麽就來了?”


    “翎兒想著已經在院子裏頭歇了七日了,就算是老祖宗您心地好,翎兒也不該這樣壞了規矩。”


    南宮翎笑著扶著黃氏坐迴了榻上,拿過紫竹遞上來的茶,奉到了黃氏的手中。


    黃氏見南宮翎如今身懷有孕,還是這樣的敬重她,心中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隨即扶著南宮翎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一邊摸著她的肚子一邊笑著道。


    “你這孩子就是有孝心,想來再過幾個月就要顯懷了,你這些日子可要當心些,有什麽事情也不要自己動手了,下人們都會做。”


    “老太太總以為翎公主心善尊老,卻不知道人家心裏頭是怎麽想的,您好心好意送上去的東西,人家倒了甚至是喂狗了也說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下首的芝姨娘忽然開口了,挑了挑眉,話語之中帶著刻薄。


    一聽到這話,黃氏的臉色當即就青了下來,皺了皺眉頭,揚聲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芝姨娘挑釁似的,朝著南宮翎勾了勾嘴角,隨即對著黃氏道。


    “老太太明鑒,今個兒妾身不過是去給翎公主請個安,看看她,誰曾知道,卻看見翎公主喋喋不休的再罵老太太多事,每


    天給她吃那麽多東西,一旁的三小姐還幫著腔,讓人將那些東西撤下去都倒了。”


    “真有這樣的事情?”


    黃氏本就是因為在乎這個曾孫,所以才會對著南宮翎這樣好。再加上如今韓氏生了長房長孫,雲拂曉前些日子又顯出了脾氣,黃氏雖然心裏不忿,臉上卻也不敢過多的表現出來。


    一直以來,都有人抓著成親當日,在朝陽院發生的血案不放,在黃氏的耳邊說了不知道多少壞話,黃氏雖然礙著南宮翎的公主身份,不好做的太過分,可是到底龍不是自己的親生孫子,心中終究是隔了一層。


    對於不吉利的事情,老人家總是看的重些。


    如今南宮翎懷了孩子,倒是讓黃氏徹底的放下了那夜的事情,可是芝姨娘這樣一挑撥,黃氏的火氣再一次上來了。


    “老祖宗,您聽我解釋,老祖宗。。。。。。”


    南宮翎沒想到芝姨娘竟然會將這樣的小事情說出來,更加沒想到黃氏竟然會為了這樣的小事情和自己杠上了。


    黃氏看著南宮翎這樣子,立即是明白了,冷笑一聲。


    “我還以為你真的有這樣的孝心,沒想道。。。。。。沒想道啊。。。。。。”


    看著黃氏猛烈的起伏著的胸口,咬牙切齒的模樣,南宮翎登時是慌了,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想要解釋,可是芝姨娘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老太太,您也莫要太過生氣了,畢竟翎公主是一國公主,高高在上,什麽東西沒吃過,自然也就吃膩了,厭棄了,反倒是喜歡和夫人親手熬得清粥,說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芝姨娘腆著肚子,上前將南宮翎一擠,若不是有路嬤嬤和穗兒扶著,恐怕早就要摔到了,然而芝姨娘卻看也不看南宮翎一眼,就對著黃氏說道。


    南宮翎聽到這些話,麵色一白,沒有想到芝姨娘竟然有這樣厲害,一字一句,雖然聽起來都是在勸著黃氏的,可是卻能成功的挑起黃氏的怒火。


    眼看著黃氏就要氣得背過氣去,南宮翎同黃氏之間就要開始離心了,芝姨娘的心中泛起了一陣得意。


    “老祖宗,這件事情是拂曉的過錯,倒真的是冤枉了公主了。”


    雲拂曉的清脆的猶如黃鸝婉轉嬌啼的聲音響起,似乎能讓人片刻之間就冷靜下來。


    “老祖宗送來的那些東西並沒有倒掉。”


    “拂曉,你來說,是怎麽迴事?”


    黃氏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隨即開口問道。


    黃氏雖然對這南宮翎有很深的的成見,然而對於雲拂曉的聰明可人確實打心眼兒裏的喜歡,更何況如今雲拂曉的身份可以說是給了撐著整個雲家的榮光,無論怎樣,黃氏也不能真的對著她怎樣。


    因而,即使是聽到了芝姨娘的話,懷疑了雲拂曉和韓氏,卻還是願意聽她說話。


    “老祖宗,這幾日公主孕吐的厲害,您也知道,懷孕的女人就是這樣,所以娘親做了清粥過來,好讓公主養養胃。”


    雲拂曉一邊委屈的抬眼望著黃氏,一邊抓著黃氏的手。


    “公主也想著老祖宗的好,舍不得您拿來的那些東西,於是拂曉便讓人午間的時候熱一熱,好等公主胃口好些的時候,再用。”


    黃氏聽了這話,想著早間的時候的確是應該吃些清淡的東西,而且南宮翎非但不嫌棄,還讓人熱了午間再吃,心中也是好受了許多。


    睨了一眼身旁的芝姨娘,黃氏冷言道。


    “你是哪裏聽得這些混賬話,下迴若是再讓我聽見,決不輕饒!給我滾迴的你院子裏去,沒事情就不要出來,扣你一年的月錢,給我好好的反思反思。”


    “老太太!”


    沒想到雲拂曉的一句話,便讓她剛才說的那麽多話都沒了效果,反倒是害了自己,芝姨娘心中不甘,然而卻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告退了,離開之時,還不忘狠狠得瞪了一眼南宮翎和雲拂曉。


    黃氏見雲拂曉和南宮翎委屈的模樣,心中有愧,連忙吩咐紫竹道。


    “從今往後,就送些生的食材過


    去便是了,什麽時候翎兒想要吃了,就讓人做。”


    隨後又對著南宮翎和雲拂曉招了招手,笑道。


    “你們兩個小丫頭都是明白人,我老太婆年紀大了,你們不會怪我吧。”


    南宮翎聽見黃氏不再逼著自己吃些自己不願意吃的東西了,自然是高興,連忙破涕為笑。


    “老祖宗這是什麽話,不管怎麽樣翎兒都當您是自己的奶奶。”


    “咱們是一家人,什麽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出些小嫌隙也是有的,不過是些沒事的人挑唆的,老祖宗不必見怪。”


    雲拂曉笑著牽著黃氏的手,她明白這一次之後,黃氏對於南宮翎的嫌隙算是徹底的打破了,之後南宮翎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還是你們兩個丫頭貼心啊。”


    黃氏看著自己一左一右一個孫媳婦,一個孫女,心中也算是知足了。


    快要到了正午了,太陽顯得格外的刺眼,芝姨娘一肚子的憋屈,如今連太陽都這麽大,將她臉上的脂粉都曬化了,讓她更加的憤懣,不住的提著地上的石子。


    “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都好看!”


    眼中閃過一絲惡毒,芝姨娘纖長的指甲掐斷了一支新了芽的嫩枝,咬牙切齒的說道。


    忽然不遠處響起了一道笑聲,緊接著兩個人朝著這裏走來,芝姨娘抬頭一看,竟然是流觴和錢氏。


    “你們兩個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


    流觴聽了這話,隨即笑著道。


    “如今玉枝姐姐懷著身孕,可是老爺心尖子上的人,妹妹又如何迴來笑話你,不過是看著你這樣鬱鬱寡歡的,遂上來問問。”


    “哼,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丫挺的賤人!”


    一想到雲拂曉的模樣,芝姨娘恨不得就將她扯成碎片,絲毫沒有想到當時自己從通房被抬為了姨娘還是雲拂曉出的力。


    “姐姐的意思可是?”


    流觴望了一眼四周,隨即對著芝姨娘伸出了三根手指,擺出“三”的樣子。


    芝姨娘看見流觴這樣怕雲拂曉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就這樣怕她,你怕我可不怕!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我這肚子裏頭懷的可是這雲家的正經主子,我找了四個大夫,四個都說是男胎!”


    聽了這話,流觴的麵色一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然而卻沒有被此時正盛怒的芝姨娘給發現了。


    如今她深受雲博遠的寵愛,雲拂曉也不再管著她了,習慣了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之後流觴的一顆心也漸漸的變了,她更加想要眼前的這些榮華富貴,想要靠著握住一個男人的心,得到更多的東西。


    “姐姐,莫要這樣說,你可知道那院子裏的人多有厲害,像李姨娘那樣的人都被害死了,如今要不是有二少奶奶保著,恐怕二少爺也早就不在了!”


    流觴雖然是輕聲的說,然而這話卻也是說個錢氏聽的。


    上一迴城門醉酒的事情自然是爆了出去,還是錢氏死活求著她的父親魯國公,又花了八打把的銀子,到底是將事情瞞了過去。


    有一段時間,雲錦懷的確是乖乖的聽著錢氏的話好好的呆在了她的院子裏頭,可是沒半個月,事情過去了,他的一顆心便又活絡了起來,到處拈花惹草。


    錢氏雖然恨透了雲錦懷,但是雲錦懷畢竟是她的丈夫,她不可能不管,所以自然是要站在雲拂曉的對立麵。


    “那你說怎麽辦!這孩子,我必定要生下來!”


    一想到自己肚子裏頭的這個男嬰就是她往後一輩子的依仗,雲博遠已經答應她了,若是肚子的孩子是個男孩,隻要孩子一生下來,就抬她做貴妾。


    流觴見芝姨娘已經動搖了,便趁熱打鐵,在芝姨娘的耳邊竊竊了幾聲,芝姨娘有些後怕的望了一眼流觴,又看見錢氏眼中的堅定,隨即便點點頭,答應了。


    福壽院中,春-宵聽見了一個傳話的丫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隨著雲拂曉咬了一陣耳朵,雲拂曉隻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br>“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恐怕翎公主那裏。。。。。。”


    春-宵焦急的直跺腳,忍不住繞著屋子直轉圈,可是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


    雲拂曉見春-宵這樣,不過是淡淡一笑,隨即吩咐梅兒道。


    “你讓星澐帶著四個影衛,分作三班,每班兩人,一日十二個時辰日日夜夜的看好了碧桐院,有什麽事情就迴來稟報,沒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準暴露自己的行蹤。”


    “奴婢知道了。”


    梅兒一聽到雲拂曉這樣的吩咐,似乎很是高興的模樣,急急忙忙的就從榻上跳了下來,丟掉了手中的繡線一眨眼兒就不見了蹤影。


    春-宵望著梅兒離開的背影,嘴角一勾,隨即露出一絲了然於心的笑意。


    “小姐,我看著梅兒似乎特別可勁兒的往星澐那裏跑?”


    “就你知道?可別忘記了你的那一千張家規可還欠著一百呢!我可是在老祖宗那裏打了包票的,說是七日之內就行,今個兒似乎是第四日了。”


    戳了戳春-宵的額頭,雲拂曉的眼中帶著一絲慧黠的笑意。


    “啊!我怎麽忘記了!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可不想被打板子!小姐,你是好人,您是大好人!”


    春-宵一想到了自己還剩一百張家規沒有抄完,苦著臉,就差給雲拂曉跪下了。


    這一個月來,不但是雲拂曉閉門不出,連她也是閉門不出日日夜夜的抄家規,若不是雲拂曉在黃氏那裏求了寬限七天,她恐怕早已經被打了三十板子下不來床了。


    “你啊,你啊!好了,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你讓路嬤嬤和穗兒,今晚上來一趟吧,畢竟人多好辦事。”


    望了一眼春-宵苦著臉,楚楚可憐的模樣,雲拂曉又怎麽真的舍得她被打了板子,隻好自己辛苦些了,找些人幫著她罰抄。


    “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小姐,這是王爺剛剛送來的書信。”


    春-宵說完便從袖子裏頭拿出來一封信,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


    “是不是如果我不幫你,你就不打算拿出來了?”


    望了了一眼春-宵,雲拂曉無奈的搖了搖頭頭。


    春-宵聽到這話,吐了吐舌頭,笑道。


    “奴婢哪裏敢啊,隻是剛才一說到罰抄的事情,忘記罷了。”


    “翎兒,這幾日身子覺得怎麽樣了?”


    雲拂曉望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南宮翎,心中不由得焦躁。


    這一次南宮宸本是想要將顏神醫和榮太醫一同留下的,可是她擔心南宮宸萬一出了什麽事,便讓他將人都帶走了。


    本以為憑著自己的醫術能夠解決,卻沒想到如今的南宮翎竟然孕吐的這般厲害,而且身子越來越弱。


    “拂曉,我總覺得胸口悶悶的,喘不上起來!”


    南宮翎躺在龍的懷中,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地模樣。


    龍皺著眉頭,望著雲拂曉給南宮翎搭脈,忍不住抱怨道。


    “怎麽治了這麽久,都沒有一點起色,反倒是越來越懶得動彈了。”


    聽到龍這樣的話,雲拂曉不由得垂下了頭,她對於毒不可謂是不精通,而平日裏的小病倒是能治,可是一遇上這樣棘手的,卻是不能為力了。


    “龍,你這麽說話的,拂曉這幾日衣不解帶的你這麽說不是傷了他的心!”


    南宮翎聽到龍一時嘴快,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臂上拍了一巴掌,綿軟的好像是撓癢一般,吃力地抬著頭瞪著他。


    “王妃,是我不好,不該說這樣的話。”


    龍見雲拂曉忽然站了起來,走出屋子去,放下了南宮翎吩咐穗兒好好照顧著,忙追了出去。


    雲拂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又怎麽會在乎龍說的這些話,。


    當務之急是怎麽才能治好翎兒的病,看著模樣,似乎不簡單。”


    龍沒怎


    麽聽懂雲拂曉的話,不由得問道。


    “你的意思是?”


    雲拂曉抬頭,鋒芒畢露的雙眼之中帶著一絲淩厲,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獵物的鷹一般,伸出利爪,準備在最適當的時機俯衝下去,抓碎獵物的心髒。


    “恐怕這件事情有什麽貓膩!”


    雲拂曉說完,轉身吩咐追了上來的春-宵。


    “春-宵,將路嬤嬤和穗兒叫出來,就說我有話要問。”


    “拂曉,你懷疑是有人要害翎兒?”


    龍聽出了雲拂曉話中的意思,想到這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如今的南宮翎是這樣的削瘦柔弱,竟然還有人想要傷害她!


    “是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


    雲拂曉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坐在了院子裏頭的石凳上,一陣微風吹過,掠起了她的發,一股強大的威壓壓製著周圍的每一個人。


    穗兒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樣的雲拂曉的,可怕的就好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


    “三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這幾日可有人送東西過來?”


    雲拂曉拿起一旁的茶盞,杯蓋子輕輕地在簷口劃拉著,發出一聲一聲細微的摩擦聲,刺激著穗兒的耳膜,讓周圍的一切變得愈發的陰沉。


    穗兒兩股戰戰,忽然之間有些結巴起來。


    “迴。。。。。。迴三小姐的話,奴婢。。。。。。奴婢記得,這幾日其他的東西都是檢查過的,隻有兩樣東西沒有,一樣是三小姐您送來的幾根蠟燭,說是有異香,能夠安神,還有一樣是一個花瓣金絲枕頭,是玉棠小姐送來的,說是裏頭的花瓣能夠安神。”


    雲拂曉聽了這話,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雙手緊緊地捏住了那描著彩的粉彩瓷杯,似乎恨不得將它當成那個兇手捏地粉碎一樣。


    “都拿來我看看!”


    很快,穗兒就把兩樣東西拿了過來,照著雲拂曉的意思沒敢驚動南宮翎。


    春-宵拿出了火折子點上了蠟燭,那蠟燭的火焰立馬越動了起來,散發出一絲淡淡的清香,然而雲拂曉緊緊地盯著那焰心良久,發現了那焰心的火焰帶著一點兒藍紫色,立即捂住了口鼻,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將那蠟燭給澆滅了。


    “三小姐,這是?”


    路嬤嬤站在一旁也看出了這焰心的不對,但是不過以為是因為有異香的緣故,然而看著雲拂曉那樣霜冷的麵色,便知道自己猜錯了。


    雲拂曉站起身來,冷冷的望著那帶著異香的蠟燭,眸中帶著一絲恨意。


    “這蠟燭裏頭灌了水銀,雖然量很好少,然而長久用起來卻能讓人四肢無力,甚至日漸癲狂!”


    “什麽!是誰這麽狠毒!”


    龍聽到了這話,立即跳了起來,滿臉的怒色死死地抓著石桌的邊沿,恨不得將它掰下一塊兒來。


    雲拂曉看著龍血紅著眼睛,眼看著就要失去理智了,按著龍的肩膀迫著他坐了下來。


    “義兄,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


    “那你說怎麽辦!如今雀兒病成這樣,你讓我如何能靜下心來!”


    揮開了雲拂曉的手,龍此時顯得有些瘋狂。


    “一定是,一定是錢氏!上迴她就想要害翎兒,這一迴必定是她!”


    說完這些,龍霍得一下站了起來,看這模樣就要朝著碧桐院衝去,找錢氏的麻煩。


    “孤月攔住他!”


    看著龍已然是失去理智了,雲拂曉才想著必定是那含了水銀的蠟燭的緣故。


    雖然雲博遠給龍送了幾個通房,然而就算是南宮翎懷孕,龍依舊是一點兒心思也不懂,乖乖地陪在南宮翎身邊,晚上點了蠟燭,對龍自然是也有傷害。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那個女人,我要殺了她!”


    龍雙眼已然血紅,那叫聲就好像是一種野獸的嘶嚎一樣,帶著無盡的滄桑和憤怒。


    穗兒看著龍這樣,不由得紅了眼睛,急忙跑上前去,抱住了龍的腿,大聲的哭喊道。


    “駙馬爺,求求您冷靜下來!求求您了!”


    “滾開,你這刁奴,你們都要害翎兒,你們都是壞人,滾開,滾開!”


    龍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伸手就要去抽孤月腰間的佩刀,幸而孤月轉身一躲,躲開了。


    然而就是這樣,讓龍逃開了,龍氣衝衝地要朝著門外衝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忽然一道人影閃到了龍的眼前,隻聽見“啪”的一聲,整個碧桐院之中靜謐的隻能聽見落葉委地的聲音。


    “你冷靜一下,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你隻能讓錢氏更加張狂,讓翎兒更加受委屈!”


    雲拂曉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對著龍怒道。


    龍雙眼空洞地望著雲拂曉,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是不敢置信雲拂曉竟然會揮得下那一巴掌,然而當聽到雲拂曉的話之時,龍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頹然靠著一棵樹坐下,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


    “我是翎兒的丈夫,卻不能為她出了這一口惡氣,還要我的義妹來護著我,我算是什麽男人!”


    龍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兩眼仿佛沒有焦距一樣,就這樣傻愣愣的看著遠方。


    雲拂曉看著這樣無助的龍,她從來都不知道龍竟然會有這樣彷徨的一麵,她總以為自己已經保護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卻沒有想過,對方也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雲拂曉緩緩地蹲下身子,將手放在龍的肩膀上,扳過他的臉,對上那一雙黑洞洞的眸子,聲音很輕卻異常的堅定。


    “義兄,聽我說,你是一個男人,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女人之間的鬥爭隻屬於後宅,而男人之間的鬥爭在朝堂,在戰場,你要用你的榮光來守護翎兒!還有我和母親,甚至整個驃騎將軍府!”


    “真的?”


    龍抬起來頭,癡癡地望著雲拂曉,眼中恢複了一絲焦距,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下一瞬,龍已經躺在了雲拂曉的懷中。


    “孤月,梅兒。”


    雲拂曉抱著已然入睡的龍,從他的頸上抽出了一枚銀針,將龍交給了兩人,讓穗兒扶著龍迴書房去歇著。


    路嬤嬤想到了方才龍那瘋癲的模樣,不安地開口想問。


    “我已經給他扶了清心丸,一會兒再給他施一迴針,想必就好了。”


    “那奴才就放心了,您說這兩個主子都。。。。。。這讓奴婢如何。。。。。”


    路嬤嬤愁眉苦臉的望了一眼緊閉著的門窗,恐怕方才的事情南宮翎都已經聽見了。


    “我去安慰安慰她,你把這個枕頭拆了,看看裏頭是不是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


    雲拂曉望了一眼那個雲玉棠送到金絲花瓣枕,眼中寒光迸射,隨即吩咐路嬤嬤道。


    路嬤嬤起初有些不解,既然原因已經找到了,為何還要拆枕頭,望著雲拂曉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忽然之間恍然大悟,隨即立即上前去拆枕頭。


    “拂曉,龍怎麽了?”


    被外頭的吵鬧聲給吵醒了,南宮翎撐起身子,隻見雲拂曉一個人走了進來,便愈發的擔心龍,蒼白的臉上愈發的憔悴,強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就要起來。


    雲拂曉見南宮翎要起來,連忙上前阻止,將她扶著躺了下來,為她蓋好了被子。


    “我大哥沒事,你如今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一點兒都不要多管。”


    “可是,我。。。。。。”


    南宮翎望著雲拂曉,隻見雲拂曉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而從她的眼中能夠看出,此時的雲拂曉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周身帶著凜冽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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