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曉忽然想到了當年自己初嫁迴門之時娘親對自己說過的話,若是個男孩子便叫做潤之,若是個女孩子便叫做遂心,這是娘親的心願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遂心。


    如今沒想到竟然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遂心,遂心,我喜歡!不過姐姐,我真的能跟著你的姓嗎?”


    聽到自己有名字了,那孩子展顏一笑,隨後想到了什麽似的水眸暗了暗,有些擔心的鉸著衣角問道。


    “自然是可以,今個兒迴去之後我便與娘親商量,看著收了你做義女,也就名正言順了。靦”


    雲拂曉明白她的擔心,不過這件事情很簡單,隻要有南宮鈺在還怕林綏遠會不答應。


    他可是巴不得有個能和這些個皇子扯上關係的義女呢!


    “不過這事還有十三王您幫忙。揍”


    轉眼間已經飲下一壺酒的南宮鈺自然是答應,笑著拍拍胸脯保證。


    “隻要小丫頭有了歸宿,本王必定竭盡全力。”


    雲拂曉聽了這話,轉頭望向窗外,隻見太子府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更有些搶湊著看熱鬧的,攀上了屋頂,蹲在邊上酒樓、民居的屋頂上瞧熱鬧。


    “這是怎麽了?方才剛來時就聽見說有人在太子哥哥府門前賣棺材呢!”


    南宮鈺倒了倒空酒壺,撇了撇嘴,也隨著雲拂曉望向窗外。


    “你怎麽知道是賣棺材?依我看,是賣死人呢!”


    遂心靠在雲拂曉的懷中對著南宮鈺挑了挑眉,隨後轉頭對上南宮宸冰冷的眸子也不怕,躲在雲拂曉的懷中對著他吐舌頭。


    “賣死人?可真有這樣的趣事?本王倒是要看看。”


    說完,便扔了手中的酒壺趴在窗口躍躍欲試,似乎早已忘記了如今被堵在門口的是他的太子哥哥。


    而這個時候,太子府中早已炸開了鍋。管家開了條細細地門縫望了一眼外頭,隨後又原地轉了好幾圈,緊接著抓過一個急急朝著這裏跑來的小廝問道。


    “太子殿下可醒了?”


    那小廝為難著臉,歎了口氣迴答道。


    “管家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這脾氣,看起來是極好說話的,實則比誰都拗。昨個兒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喝了一晚上的酒,如今正躺在書房裏呢?”


    太子府的管家一拍大腿,不由得左右為難。


    雖說他是這太子府的管家,但是隻管小事,那些大事都是由太子身邊的遲墨做主的。


    如今遲墨有事外差去了,竟然讓他碰上這樣倒黴的事情。


    “也不是沒醒。。。。。。”


    那小廝倒也有趣,說出的話來讓管家臉色又青又白,恨不得伸手從那嘴巴裏直接講話掏出來。


    “隻是醒了,又讓人拿酒來著。”


    “側妃娘娘可知道了?”


    管家想著這府中如今主事的是側妃司徒青,也就是當今蕭妃娘娘外祖家的一個庶小姐,看著太子這模樣也隻能請她安排了。


    “自然是知道了,昨個兒就派人送了參湯過去,聽說讓太子殿下連人帶湯扔出來了,今個兒親自跪在書房門口,殿下連眼睛也不抬一下。”


    那小廝歎了口氣,撇了撇嘴,心裏也不明白,這司徒青向來受殿下寵愛,最近從貴妾成了側妃,難道這麽快就被厭棄了?


    此時,南宮墨的書房之中,遲墨立在他的床前等候著南宮墨的下一步吩咐。


    “昨個兒派去的人竟一個也沒迴來?”


    南宮墨揉了揉微疼的太陽穴又灌了一口酒。


    “迴來了三個,胡言亂語的說是有什麽鬼魅,叫屬下殺了。”


    遲墨垂著頭,聲音低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一看便是一個冷血之人。


    “外頭的那些人都是昨夜派出去的?”


    南宮墨昨夜雖然真的醉了,但一早就醒了,早就派遲墨去查看過了外頭的情況。


    “的確是,不過這些人沒能為主子效力死有餘辜,南宮宸異想天開以為主子會為了這樣的人出錢。”


    遲墨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在他心中南宮宸不過是一個靠著苟且偷生躲躲藏藏活到現在的軟蛋,他根本就看不起這樣的男人。


    “若是不出錢,你讓手下的那些暗衛如何想,豈不是讓所有人都寒了心。”


    南宮墨自嘲一笑,沒想到這南宮宸竟然還是個狠角色,還是說這個主意也是她出的。


    “看起來都是有些像她的性子。”


    南宮墨倒幹了一壺酒,隨手一扔,那酒壺應聲碎了一地,他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迴稟主子,一大早兒寧王就帶著寧王妃上了銅雀樓,二樓的雅間正好就對著府門口。不多久十三王爺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也上去了。”


    遲墨的外差在幾天前就已經結束了,這幾日他一直都在南宮墨的身邊,暗中觀察著周圍一切的信息。


    “曉曉,難道你就打算這樣結束了嗎?”


    聽了這話,南宮墨苦笑一聲,響起那日雲拂曉說的話萬千滋味湧上心頭,一時惶然不知所措。


    “主子?”


    從來沒有見到過南宮墨這樣,遲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派人去將那些棺材買迴來,將門口看熱鬧的人驅散了。”


    南宮墨從榻上起身,隨即對著守在外頭的侍女吩咐道。


    “沐浴更衣,本宮要去銅雀樓。”


    門被輕聲打開,遲墨的人影一閃,進來伺候的丫頭並沒有看到書房裏還有除了南宮墨之外的人。


    然而抬頭望見南宮墨的時候翠果著實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眼中那個俊美飄逸的太子爺嗎?


    邋遢著衣服,麵色憔悴,下巴上全是拉碴的胡子,眼神有些混沌。


    自然這些話翠果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忙垂下頭稟道。


    “太子殿下,司徒側妃還跪在外頭等您召見。”


    “讓她迴去,本宮現在不想見她。”


    南宮墨滿不在乎的吩咐道,似乎並沒有為外頭跪了快一個時辰的司徒側妃有半點的感動。


    翠果還想再說些什麽,見南宮墨轉身走出書房朝著玉香閣而去,隻好噤了聲出去迴稟司


    徒側妃。


    “側妃娘娘您看?”


    翠果小心翼翼的扶著司徒青起身,這司徒側妃對著太子殿下的時候可是溫婉柔情,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若是惹了這司徒側妃發脾氣,她整治起人來可是一套一套的。


    “又是雲府的那個小賤人?”


    司徒側妃美眸一挑,瞟了一眼翠果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雲拂曉的怨懟。


    “是,聽說是要去銅雀樓,寧王爺和寧王妃就在那裏。”


    翠果扶著趙玉蘭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跪在地上替她捶著腿,一邊戰戰兢兢的迴答道。


    “寧王妃?你說誰!”


    一腳將翠果踢到在地上,司徒側妃眸中閃動著火焰,似乎將翠果當成了雲拂曉一般的發泄。


    “奴婢是說。。。。。。是說雲家的。。。。。。的那個小。。。。。。小賤人!”


    翠果幾乎要將頭貼到胸口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兒卻不敢發出一絲半點的抽噎聲。


    “竟敢勾-引太子殿下,總有她一日的好果子吃。”


    司徒青好容易爬上了這側妃之位自然是覬覦著那太子正妃的無限風光,即使知道表姨母根本就看不起自己庶女的地位,想要將嫡妹送進府中坐這太子妃的位置。


    可是,不爭一爭又如何知道結果是什麽?


    “你說十三王爺和那小賤人在一道兒?”


    趙玉蘭聽到南宮鈺的名字不由得眼眸一亮,若是還有旁的男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不但有十三王爺,還有一個小丫頭也上去了。”


    翠果向來是膽小的,哪裏敢對著司徒青有半絲的隱瞞。


    畢竟,她是司徒青舉薦到南宮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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