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小爺竹緋宏(下)


    二人吃著早點,雲致尚悄悄的問道:「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竹緋宏喝著熱乎乎的豆漿,輕聲說道:「咱們就蹲守就行!」


    自從這天起,二人起早貪黑的蹲在江南雙雄的宅子門外,時不常的化裝成小乞丐跟著江南雙雄兩兄弟;雲致尚有些厭煩之際,竹緋宏悄悄的說道:「到時候了!」轉身看著麵前笑得如一隻小狐狸般的竹緋宏,雲致尚不知為何又再次悄悄紅了麵頰。


    這一日,雲淡風輕,風調雨順;江南雙雄來到揚州最出名的煙花樓,老二奎豹大聲喊道:「老鴇子,給爺爺叫幾個好貨色出來!」老鴇扭腰擺胯的妖嬈的喊著:「得嘞,幾位爺瞧好吧!臘梅、冬菊、牡丹、芍藥……出來接客啦!」


    幾個女子身著不同的服色彩衣,調笑著漫步下來;一走一停之間,就用這眉眼在挑逗著樓下的幾人,奎豹大喊:「來來來,快下來!讓爺好好稀罕稀罕你們!」


    一旁的奎雄卻說道:「老二,別忘了正事!」奎豹撇撇嘴角,不甚在意的說道:「記得,我都記得!」眾人左擁右抱之際,奎雄舉杯說道:「各位兄弟,都是自家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夜是成是敗在此一舉,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眾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幾個人齜著大牙笑道:「各個放心,看咱們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一群人揚聲大笑。


    夜裏,秋風陣陣,白日裏喧囂熱鬧的舵頭此刻平靜中暗藏波濤;一群黑衣蒙麵人踮著腳尖偷偷溜了進來;鼻息間竄進濃鬱的桂花香甜,一行人又想起剛剛的軟香溫玉。為首的人撬開倉庫大門,擺擺手;一群人眼冒綠光,向倉庫撲去;身後一人大喝一聲:「呆,爾等宵小,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鐵血樓身上,都不想活了嗎?」


    幾人臉色微變,轉身望去,夜幕之下,一條單薄的身影站在月下;那稚嫩的臉龐上一塊紅褐色的胎記甚是顯眼;讓人看上去有些厭惡。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揚聲大笑,「哪裏來的又醜又傻的呆子,看我不宰了你!」


    正說話間,一道低沉的童音響起:「各位叔叔,我想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先排好隊,等著上廁所吧!不然等一下,嘖嘖……。」正說話間,眾人感到腹內翻騰,一陣陣腸鳴之音響起,夾雜著幾個惡臭的響屁;眾人麵色慘白復又青紫,最後又接著慘白加冷汗;捂著肚子四下逃竄……


    茅廁門口展開血戰,為首之人吼道:「都給老子讓開,老子先!卜卜……」兩聲臭屁,把一旁的人熏得頭暈目眩,奎豹扯著褲子蹲在茅坑奮鬥,外麵的人早已忍不住,一腳踹開門板,將奎豹一腳踢開,毫無文雅的喊道:「我是你大哥,我先……。」


    門外的人一聽,這時候還分什麽大哥?一群人烏央烏央的都想擠進茅廁;幾塊小破木板早就被踢落在地,終於忍無可忍,都退了褲子蹲在地上奮鬥,一時間屎尿之味沖天;惹得雲致尚夾著鼻子還頻頻的嘔吐不止,一旁的竹緋宏好心的將一支填滿茉莉花香的荷包塞進她鼻子下方;雲致尚眨著大眼,跨著臉問道:「你做了什麽?」


    竹緋宏漫不經心的扇著手中摺扇說道:「其實,也沒做什麽!就是……給他們下了點清腸散,畢竟嘛……大魚大肉吃多了,還是該清清腸胃,這樣有助於身體健康!」


    寫到這裏……我不免汗顏,看來……這遺傳還是挺可怕的!


    那邊臭氣熏天,這邊聞風而來的鐵血樓江南分舵的人都已經趕到;但現場的氣味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一群人垮著嘴角看著眼前的兩位一美一臭的兩個公子;捏著鼻子問道:「怎麽迴事?」


    雲致尚得意洋洋的一腆胸脯說道:「這群人想要劫分號,我就先把他們解決了!」分舵的人一聽,對著二人深施一禮,不知二位小公子是什麽人,為何要幫咱們鐵血樓。雲致尚更是得意,揚起手中的鐵血令,說道:「我是雲致尚!」


    眾人聞言,都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是聽說少公子的名諱叫雲致尚,但眼前這位……似乎跟那位猶如妖姬化身的樓主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說他們是父子,估計沒幾個人會相信;反倒是他身邊那位俊美的小公子更像是少主子!


    竹緋宏看著趾高氣揚的雲致尚,臉上也露出會心的微笑;卻不想身後忽然有人暴喝一聲:「小王八蛋,納命來!」


    竹緋宏轉身,眼見著雲致尚突然慘白的臉色,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褲子下不停的滴著暗紅的血液,抬著頭,一頭冷汗的對著竹緋宏笑道:「謝謝……。」


    竹緋宏心頭一陣陣刺痛,發瘋似的吼道:「你不能有事,我……我這就帶你找我母後,你要堅持住;」說著從地上背起雲致尚,腳下猶如踩了筋鬥雲一般,飄身而去……留下愣在當場的一群人……


    尤為震驚的是那個正舉著鋼刀的大漢;隻見他一頭的冷汗,白著臉;抖著嘴角說道:「我還……我還……沒下手呢……奶奶的,我肚子疼啊!」說著丟了手上的大刀,直接又再次衝進屎尿的漩渦之中……


    鐵血樓的眾人這才迴過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人推推身前一人說道:「頭目,怎麽辦?」那人傻眼的眨眨眼睛,嘴角抽搐的說道:「報……報迴總部吧;萬一,萬一他真是少主呢!」


    「那……剛剛那位……,小的聽他喊著『母後』……您說他……?」一群人臉色都挺難看,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飛轉的馬車內,一個麵容醜陋的少年慘白著臉躺在一個一臉焦慮的俊美男孩身上;捂著絞痛的腹部;忍著痛處說道:「竹公子,我是不是就要死了?」竹緋宏馬上睜大美眸,大聲斥責道:「你在胡說什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隻要你見到我母後,她一定會把你醫治好的!」


    雲致尚慘白的麵孔,難得的染上一層紅暈,輕聲說道:「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麽?」


    「不……你是除了鐵血樓,第二個對我好的人!」


    「那第一個是誰?」


    「是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全身都充滿香氣的姨姨,她對我特別好,小時候她住在鐵血樓,都會陪著我玩;我有時候還在想,要是她是我娘該有多好!」


    「那……那我呢?我就不漂亮了?」


    「嗬嗬,怎麽會,你也很漂亮,雖然還比我爹爹差了一點;但是……你不用氣餒,等你長大了,一定就會非常非常非常漂亮了……還有……你還有一點點長得很像那位姨姨,尤其是你那雙眼睛,跟她好像!」


    看著雲致尚越來越虛弱的神情,竹緋宏一顆心就在一起;對著馬車外大喊,「再快點!」


    馬車一路橫衝直闖的進了京城,竹緋宏拉開轎簾喊道:「都讓開,讓開……。」馬車直奔皇宮……


    此刻的宮內也是熱鬧非凡;二皇子竹緋墨、三皇子竹緋勛抱著一摞奏摺跪倒在皇後諸葛瓔珞腳下,可憐兮兮的淚眼;輕聲說道:「母後,母後……5555……我們想大哥!」緋兒看著兩個兒子,揉著眉頭說道:「你們抱著奏摺到處亂跑幹什麽?還不把奏摺給你父皇還迴去!」


    竹緋勛轉轉眼珠,立刻抱住母後的大腿叫道:「母後,母後……我們想大哥了!大哥都是被父皇逼走的!」緋兒錯愕至極,皺著眉頭說道:「什麽意思?」竹緋勛離開擦幹眼角的淚水,有模有樣的說道:「母後,父皇每天都逼著大哥批奏摺,所以大哥才離家出走的!」


    緋兒聞言氣得差點暈過去,她就說嘛!為什麽陰九燁有那麽多時間黏在她身旁;原來是將奏摺都交給了兒子,怪不得宏兒氣得離家出走……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說人人到,就見風流瀟灑的夜郎國國君竹元燁噙著笑臉,大老遠的就喊道:「妖兒,小冉兒在哪兒?讓朕瞧瞧她……。」緋兒怒急,衝上前去,一把扯住竹元燁的脖領吼道:「陰九燁,把我兒子還給我,不然……不然我就……就帶著冉兒也離家出走!」


    陰九燁聞言,垮著嘴角討好地說道:「妖兒,好寶貝,竹緋宏那小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自己偷跑出去;反正他也大了,不如就讓他闖蕩一下!」


    「屁……什麽叫吃錯藥了,我看該吃藥的是你……你說,這些年你是不是都逼著宏兒、墨兒、勛兒他們幾個幫你批奏摺……;正因為如此,才把宏兒氣跑的是不是?」


    陰九燁一甩袖子吼道:「哪個混蛋亂嚼舌根的?」緋兒一指二皇子說道:「墨兒,你說是不是?」但竹緋墨卻抬起頭訕笑著說道:「母後,墨兒可什麽也沒說!」那狡猾的性子跟他爹如出一轍;氣得緋兒跳腳,指著竹緋勛吼道:「那勛兒,你說!你把剛剛跟母後說的在跟你父皇說一遍……。」


    竹緋勛抖著嘴角,臉上淚跡斑斑;親娘啊!你要不要把我出賣的如此徹底啊!就在竹緋勛與自家老爹大眼瞪小眼之際;殿外傳來一聲大吼:「母後,救命……救命啊……。」


    陰九燁也是嚇了一跳;轉身看著自家大兒子一臉的淚水,懷中踉蹌的抱著一個人,那人的褲腿還在滴血;一臉的狼狽叫道:「母後,救命!」眼見著兒子那幾近崩潰的神情;陰九燁上前一步,將他懷中的人抱起,看著懷裏那張醜的如此精緻的麵孔;再看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兒子,有些心疼!


    身前的緋兒卻拍拍他說道:「趕緊把人給我放進屋中,我瞧瞧再說!」陰九燁這次沒有反對,將懷中那已經昏昏沉沉的少年抱進屋……緋兒坐在一旁伸手搭上脈搏,申請古怪的看著床上的人……然後再迴頭看著哭得慘烈的大兒子,抽著嘴角說道:「春梅,讓他們都下去!準備一身幹淨的衣裳;順便熬些紅豆大棗湯!」


    春梅詫異的看著皇後娘娘,也沒多說,隻是對身後的幾位皇子和那杵在一旁的皇帝陛下說道:「陛下,請帶著幾位皇子先迴去吧,這裏有點不大方便!」


    竹緋宏卻衝上來,一把揪住母後的衣袂,央求道:「母後,你就讓我守在這裏;我怕他出事!」緋兒摸著他一臉的淚痕,嘆口氣說道:「傻兒子,她沒事;她就是長大了!」竹緋宏絲毫不明白,緋兒無奈的對著自家相公說道:「你兒子……帶迴來的是位姑娘;她沒病……就是初水來了……還不趕緊把他們這幫混小子都帶出去!」


    陰九燁這才看著一身髒汙的竹緋宏,再低下頭看著也沾染了緋紅之色的金絲龍袍,嘴角抽搐,扯著竹緋宏的耳朵說道:「小兔崽子,看你幹的好事!」


    身後的竹緋墨和竹緋勛都悄悄的後退,陰九燁暴喝一聲,「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出來,別妨礙你母後……。」


    這邊還未結束,那廂又飛出一個超人,一頭銀白的髮絲飄揚;人還未落地就吼道:「陰九燁,我兒子在哪兒?他到底怎麽了?」


    陰九燁正扯著竹緋宏的耳朵,聞言一挑眉,看著眼前的師弟,神奇古怪,語氣也古怪的說道「你兒子?你確定是兒子?」雲縹緲喊道:「廢話,雖然他長得醜,但那也是我雲縹緲的兒子……。你說,你兒子把我兒子怎麽了?」


    眼見著他咄咄逼人,屋內的女子終於大吼一聲:「能不能消停點,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雲縹緲此刻正坐在禦花園,目光呆滯,茶水順著嘴角口若懸河的落下來,消失在衣襟之上。陰九燁不無同情的問道:「你真不知道?」雲縹緲搖頭,在搖頭……誰來告訴他,為什麽他兒子就偷溜出宮一次,怎麽就男變女了?


    沙啞的嗓音說道:「那個,你確定?不是你家婆娘診斷錯了?會不會是醜奴兒得了什麽怪病……。」


    「且,我說,雲縹緲,你就非要咒你女兒不得好死?我告訴你,她就是女兒身,而且也根本沒病,不過就是初次來了葵水,被我那傻兒子當做絕症莽莽撞撞的送進宮來……。」緋兒抱著自家小丫頭漫步而來,眼見著雲縹緲傻愣愣的坐在那裏,沒好氣的迴道。


    雲縹緲說道:「不可能啊……這麽多年,他都一直是我兒子……。」


    「我說,雲縹緲,我估計那丫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個女的;但是……你這偌大的鐵血樓裏,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我看你還是迴去問問清楚吧!」


    「那……那醜奴兒怎麽辦?」


    「那孩子最近還是先留在皇宮,留在我身邊吧!」


    「可……她以後怎麽辦?」


    緋兒挑挑眉,「這是她自己的人生,你管那麽多幹嘛?」


    ……


    雲縹緲來去匆匆的又迴了鐵血樓,雲致尚卻傻傻的呆在了皇宮裏;身邊卻莫名多了一個護花使者,那羽翼還未豐滿的黃毛小子竹緋宏看著換了女裝的雲致尚,悄聲說道:「你放心……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而最倒黴的該屬那嘴快的三皇子了;眼見著他大哥那股風騷的氣息;他家便宜爹美其名曰;你大哥要追妻;以後這摺子就由你來批……竹緋勛噙著淚眼,「父皇,以前不是我跟二哥一起嗎?」


    陰九燁陰森森的笑道:「你二哥聽話,父皇就放他長假,至於你……也該學學什麽是守口如瓶了!」


    5555……,可憐的倒黴孩紙……


    ------題外話------


    新開坑《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請大家繼續關注,o(n_n)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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