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諸葛祠堂


    緋兒不敢置信的看著陰九燁,哽咽著說道:「諸葛家的祠堂?」陰九燁點頭,低聲說道:「當年君天傲毒殺你諸葛家滿門的時候,我還小,被陰叔護在懷中,才撿了一條命,事後……是我們將你諸葛家的人都葬了……隻是因為諸葛侯爺的頭顱被君天傲所奪,所以他的屍身……。」


    緋兒忽然哭著撲進陰九燁懷中,摟著他喚道:「九燁,謝謝你!」陰九燁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道:「妖兒,不用謝我!若當年本督也有現在的權勢,你諸葛家也不會……。」


    緋兒在他懷中搖著頭,摟著他說道:「上輩子諸葛瓔珞瞎了眼,被君天傲害的淪為鬼煞;今生,老天沒有在辜負我,今生,我千瑤緋遇到了陰九燁,就是天下最幸運的女人!」


    陰九燁笑著在她耳邊承諾道:「妖兒,不止今生,本督要與你生生世世永不相離!」緋兒將他抱得更緊,心中重複著這句誓言……


    午飯之後,緋兒的瞌睡蟲早已不知去向,拽著陰九燁去了諸葛祠堂……在鎮子中最繁華的一處牌樓下,一座高閣肅穆的雪白祠堂巍峨的矗立在那裏,祠堂大門打開,來來往往的百姓無不對著祠堂拜上三拜才恭敬的離去……緋兒踉蹌著走了進去;看到祠堂上終年不息的燭火和香爐裏不停燃燒的香火,抬起頭,正中央那片醒目的牌位上蒼勁有力的寫著『諸葛宏』……


    緋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喊道:「爹,女兒不孝,讓你枉死;若不是九燁,恐怕你連屍身都將不保;是女兒不孝;爹,女兒來看你了,你在天有靈,可還埋怨女兒?」聽著緋兒悲愴的哭聲,陰九燁走上前去,將她攙扶起來,對著牌位說道:「諸葛侯爺,我又來看您來了;但這次,小婿要改口喚您一聲『爹』了;請爹地下有知,保佑我與妖兒早日為您與諸葛一門報仇雪恨……。」


    緋兒哭倒在陰九燁懷中,久久不能自已;陰九燁有些擔憂,將她抱起說道:「妖兒,莫要再哭了,否則你爹在地下會以為是本督在欺負你!」緋兒被他說得破涕而笑,看著牌位,心中默默說道:謝謝爹,謝謝您當年救了九燁一命,謝謝你將九燁帶到我身邊……謝謝爹!女兒今生會很幸福!


    從祠堂出來,緋兒始終鬱鬱寡歡,陰九燁看在眼中,有些焦慮不安;身前走過幾個孩提,陰九燁眼前豁然一亮,招招手將他們叫來……


    緋兒漫無目的的漫步在街頭,忽然身前出現幾條小小的身影;為首的是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笑著將一雙肥嫩的小手高高舉起,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緋兒說道:「漂亮姐姐,這是給你的!」


    緋兒有些害羞的看著小女孩,和藹的說道:「姐姐不吃,你留著自己吃就好!」卻沒想到小女孩突然哇的一聲大哭,立刻引來無數人側目,緋兒焦急的說道:「出了什麽事?是你哪裏不舒服嗎?」


    小女娃抹著眼淚指著糖葫蘆說道:「後麵那位也很漂亮的大姐姐說了,要是姐姐能將這串糖葫蘆収下,他就給我們買好多的糖葫蘆,可現在你不收……那我們的糖葫蘆就都沒有了!」


    緋兒錯愕的迴過頭,看著身後明顯已經黑了臉的陰九燁,眨著大眼睛看著他,半晌之後忽然爆笑出來,指著陰九燁說道:「漂亮的大姐姐?哈哈哈哈……大姐姐……大姐姐……。」


    陰九燁立刻上前,將女娃手中的糖葫蘆塞進緋兒的手中,從懷中掏出幾個碎銀子,遞給女娃娃,說道:「去買糖葫蘆吧……還有,我不是漂亮大姐姐,我是……英俊瀟灑的叔叔……。」


    女娃娃似乎很固執的指著陰九燁說道:「你騙人,我知道你是女扮男裝的大姐姐,就像戲裏麵演得那個花木蘭從軍一樣……。」


    陰九燁一臉黑線,對著眼前這個執拗的小娃萬般無奈,抬眼看著笑得眼淚橫流的嬌妻,無奈的說道:「看在你把那位大姐姐逗笑的份兒上,叔叔就不與你計較了;快去買糖葫蘆吧,不然等一下就要賣完了!」女娃這才想起自己的要事,拿著銀子,踹著肥肥的小短腿去追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人了……


    陰九燁走過來對緋兒說道:「妖兒,看在本督為了你假扮了一迴大姐姐的份兒上,別在難過了!」緋兒這才好笑的咬著糖葫蘆,笑眯眯的跟著陰九燁開始閑逛……


    暮色之下,二人在街頭吃得酒足飯飽,起身迴了府邸。夜色下,陰九燁躺在床上,散亂敞開的衣襟,一頭飛雲般的墨瀑傾瀉而下;手中端著一本書,緋兒則是有些無聊的揪著他的髮絲,躺在他懷中嘆息著說道:「九燁,你說要是我們以後的生活都是如此安逸該有多好?」


    陰九燁低下頭笑著說道:「有何不可?你若喜歡,那咱們以後便是這般閑雲野鶴,悠遊自在!」


    緋兒隻當陰九燁是在討好她,淡笑不語。陰九燁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女子,低聲說道:「緋兒,等咱們報了仇,本督就帶你遊遍天下,做一對逍遙夫妻可好?」懷中的女子抿著笑顏,已經陷入香甜的夢境之中。


    第二個清晨,緋兒被陰九燁拉著去往後山,穿過另一座山穀,一片空曠的綠地之上,奔騰的馬兒,唿喊的兒郎;緋兒被眼前一幕驚呆,指著他們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怎麽迴事?」


    陰九燁笑著說道:「這是本督這些年的人馬……再加上你師父的八萬人,現在本督將他們將養在這裏,以備不時之需!」緋兒張著嘴,半晌才支吾著說道:「擁兵自重!」


    陰九燁鳳眸一挑,得意地說道:「這可不是擁兵自重,這些人馬都是本督用來保護妖兒的……。」緋兒看著他嬉笑調侃的眉眼,嘴角抽搐著說道:「謝謝啊!」


    吃過早點,緋兒難得的享受著清閑,卻被人告知,城中千歲府來人……緋兒哀嘆著。


    看著陰元親自前來,緋兒料想事情一定不簡單;果然,陰元看到陰九燁與緋兒,顯得有些焦慮的說道:「千歲,宮裏傳來消息,說皇上忽然病重,急傳九千歲入宮!」


    陰九燁與緋兒同時一驚,相互望著對方,陰九燁說道:「即刻備馬!」


    武德殿內,貴喜焦急的左顧右盼,門口傳來九千歲到!貴喜欣喜的沖了出去,對著陰九燁就要下拜,陰九燁擺手說道:「免了,皇上出了什麽事?」


    貴喜也有點慌神,說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麽了……這幾日先是偶感風寒,可喝了藥卻不見好,身子倒是越來越沉了……。昨夜開始竟然昏迷不醒,奴才怕是有人加害皇上,這才請了九千歲過來!」


    陰九燁點頭說道:「做得好!」


    「可……千歲爺……這,皇上龍體抱恙的事情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現在朝堂上一片大亂,有一些個朝臣已經擅自推舉了五皇子臨朝監國了!」


    陰九燁眼神有些陰蟄,說道:「皇五子?嗬嗬,本督倒是小瞧了他!」略微想了一下,輕聲問道:「這些日子,琉翠宮裏那位可還老實?」


    貴喜神秘兮兮的湊過來低聲說道:「爺,琉翠宮裏那位可不是個省事的主兒,奴才這幾日聽聞她曾偷偷與那皇五子見了不止一麵……。」


    陰九燁冷酷的勾勒起嘴角,駭然的說道:「看來這次是收網的機會了!」


    看著貴喜,說道:「把禦醫都給我找來!」貴喜聽話的吩咐下去。


    夜半時分,緋兒倒是悄悄的進了宮,看著床上臉色泛著青紫,一副行將就木模樣的君天傲,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有些意外的挑挑眉說道:「還真沒想到,她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給君天傲下毒!」


    陰九燁看著她笑道:「解毒起來可麻煩?」緋兒聞言挑眉,「如果我說麻煩,你當如何?」


    陰九燁笑得冷酷的看著君天傲說道:「要是麻煩,就不必解了,反正他早晚都要死!」


    緋兒撇著嘴角說道:「不,我偏不,若是讓他如此輕易的死掉,豈不是便宜了他?」


    「嗬嗬,那就依妖兒的,你想如何,本督都隨你!」


    緋兒順手從懷中掏出銀針,在君天傲的幾處穴道上施了針,而後從荷包中掏出一支雪白的小瓷瓶,裏麵倒出一顆朱紅色的丹藥,塞進君天傲口中,起身拍拍手說道:「沒什麽大礙了,估計再有個三五天就會醒了……不過這個人情你可要記得討迴來!」


    陰九燁捏捏她的鼻子說道:「好個不吃虧的小狐狸!」


    緋兒佯裝生氣的說道:「這還不都是跟你這個老狐狸學的!」二人正逗趣著;門口傳來腳步聲,貴喜喊道:「五皇子,皇上現下剛剛吃了藥歇下,有什麽事您還是明日再來吧!」門口的聲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冷聲說道:「貴喜公公,小王也是擔心父皇,你為何三番四次阻攔小王去見父皇?」


    陰九燁冷笑著說道:「看來是有人已經等不及了!」緋兒皺著眉頭說道:「這皇五子來得甚是蹊蹺,不如我隨你一同去見他!」陰九燁卻似乎不想讓緋兒出麵,輕聲哄道:「你在這兒稍稍待著便好,我去去就來!」


    說著已經揮袖出了武德殿,借著燈火,低頭看著台階下想要闖進來的男子,陰九燁冷笑道:「這位是……皇五子?」


    奔雷顯然沒料到會在如此境地下與他相遇,想要離開卻也不能了;隻好硬著頭皮冷聲說道:「九千歲!」


    陰九燁撇撇嘴角,勾曳的神態看著一臉不自在的奔雷,有些調侃的說道:「本督還真沒想到,原來五皇子竟是本督的舊識……本督與你相識一場,竟不知你竟是皇上的骨血,以前還真是……多有得罪呢!」


    奔雷被譏諷的有些惱羞成怒,抬頭說道:「九千歲,本王今日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本王現在要進去見父皇!」


    陰九燁低聲說道:「難道五皇子剛剛沒有聽到貴喜公公說皇上剛吃了藥,已經歇下了?竟然還在這裏大唿小叫,是打算把皇上吵醒……還是不想讓皇上龍體早日康健?」


    奔雷被嗆得啞口無言,最後才森然一笑,說道:「九千歲這般阻撓,可是有意在隱瞞什麽?本王既是皇上的皇子,又豈有不能見父皇的道理!」


    陰九燁也是不肯退讓,眼中驟然凝聚了無數的風暴,鄙夷的說道:「本督在皇上身邊多年,早就聽聞皇五子夭折,可事到如今你卻自稱是皇五子,本督還沒有質疑你的身份,你竟還敢在此攪擾皇上?」


    「你……小王分明就是父皇的五皇子,這是滿朝文武皆已承認之事,你又憑什麽懷疑?」


    陰九燁冷笑著說道:「就憑本督前些日子剛剛知道遊牧有一種妖法,能控製人的心神,讓人對自己言聽計從;本督現在就懷疑皇上是被人下了此種妖法,身不由己!」


    「你……放肆,本王的身份豈容你胡亂猜測?」


    「嗬嗬,是不是放肆本督到不知道;但本督深受皇恩,本督的義務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全,所以,但凡本督覺得可疑之人,決不允許他靠近皇上……你若想要靠近皇上……不妨先與皇上滴血認親,隻要能證明你真的是皇嗣,本督便不會再胡亂猜測你的身份……不知五皇子意下如何?」


    奔雷有些心虛的將已經踏出的腳步又收迴;抬眼陰狠的盯著陰九燁,最後搓著牙說道:「既是父皇已經歇下,那斯重今夜就不便打擾了;等他日父皇醒來,斯重再來請安!」說著怏怏興的退了下去。


    陰九燁看著他的背影,對著貴喜說道:「好好守著皇上,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皇上,懂了嗎?」貴喜忙不失迭的點著頭。


    琉翠宮中,奔雷氣息不穩的將房內的一切擺設都砸的撕爛,口中叫囂道:「陰九燁,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一旁的依依臉色有些蒼白,虛弱的麵孔浮現一絲病態,一邊咳嗽著說道:「你要瘋,就迴你自己的住處去,到本宮這裏撒什麽野?」


    奔雷氣息不穩,看著依依,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問你,你確定君天傲這次不會再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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