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心生疑竇


    奔雷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眼神似乎透著無奈和淒楚,輕聲說道:「緋兒,難道你就不會吃醋,不高興?」


    緋兒卻笑道:「相公,緋兒不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相公請放心!」奔雷卻苦笑著說道:「我倒希望你吃醋!」緋兒挑挑眉,不再看向奔雷,反倒對地上的女子憐惜的說道:「你先下去將身子清洗一下,傷口處抹些藥;以後就跟在相公身邊做個妾吧!」


    「緋兒,我自知對不起她,但若讓她為妾,我不同意!」緋兒再次輕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當個通房大丫頭吧,等日後你有了身孕,我會做主將你抬為妾室的,你可願意?」


    地上那本來是來監視二人的女子,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隻能欲哭無淚的叩倒在地,「一切但憑夫人安排!」緋兒滿意的點著頭,對奔雷說道:「相公想必是餓了吧,我去叫廚房為你準備早點!」


    奔雷挎著衣衫望著緋兒;卻見地上的女子倒是更加識趣的起身,恭順的為奔雷穿戴衣衫,奔雷本想拒絕,但抬頭已經看不見緋兒的身影,也就沒有繼續再掙紮……低頭看著女子正紅著臉為自己打點衣扣,輕聲問道:「是不是隻要是嫁人的女子,都會起手幫夫君穿衣?」


    女子臉色更加紅潤,低垂著頭蚊蠅細語的說道:「迴爺的話,是!」


    奔雷聞聽,嘴角苦澀,閉上眼,喉頭不斷翻滾,為何緋兒會拒人於千裏之外?難道她已經想起什麽了嗎?


    早餐之後,前院有人笑著走了進來,看著緋兒與奔雷坐在一起;用團扇遮著小嘴兒,曖昧的笑道:「嗬嗬,緋兒與相公就是恩愛,一大清早就黏在一起不願分開……。」緋兒抬頭看著昨夜的罪魁禍首,冷笑著說道:「是啊!我與相公鶼鰈情深,相公又沒有什麽遠大誌向,咱們自然有時間閑聊;哪裏像王爺那般忙碌,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句話明顯在諷刺靈翠,王爺對她的心意不過如此。果然,靈翠那張剛剛還得意非常的笑臉馬上僵在當場,眼神中透著被人點破心事的尷尬落魄和一絲陰蟄;冷哼一聲,搖著扇子轉身離開。


    奔雷看著,輕聲說道:「緋兒,畢竟是在王爺的府上,說話做事還是要本分一些!」緋兒卻笑道:「怎麽?相公不高興了?那緋兒改了便是!但……緋兒似乎隨性慣了,不知是不是從小就是這樣子?」


    奔雷笑道:「是,你從小就是如此;別人打你一下,你必十倍奉還!」


    「嗬嗬,相公……今日緋兒看你也沒有什麽事……不如你就說說緋兒小時候的事情如何?」奔雷先是一滯,而後又寵溺的說道:「好,既然你想聽,我便告訴你!」


    「你我幼時相識,那時你正跟你師叔在學習煉製毒藥;而我則是在山下一個武館拜師學藝,因我愚笨,總是學得比別人慢,時間久了,師兄弟們都笑話我;而師父也覺得其實朽木不可雕也……為了能學好,我隻得偷偷上山獨自練習,卻沒想到我笨的將冬眠中的黑熊吵醒,就在它想要吃了我的時候,你出現了……」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你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裘,小小的身影擋在我身前,飛身將那隻黑熊毒倒,拉起我就跑……。」


    緋兒看著他一臉的癡迷,想來這件事就是他喜歡上自己的原因。笑著說道:「相公不必記掛這些小事,我想,若是當日是別人,我也一定會出手相救!」


    奔雷卻臉色一變,急切的說道:「不,緋兒……你救得一定是我,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緋兒不想過多糾纏,笑著說道:「相公,後來呢?」


    「後來……我潛心學習,終於練得一身好功夫,然後……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緋兒看著他那神往的模樣,不忍打斷,卻有些無聊的繼續問道「然後呢?我們是何時成親的?我們兩個人是誰先喜歡的誰?」


    奔雷迴道:「是我,是我一直愛慕你……而你,對我也是不離不棄,所以……所以咱們就成親了!」緋兒啜了口熱茶,卻發覺奔雷在說這段話時,言辭閃爍不定,眼光遊移……


    最後放下茶杯又問道:「那……我是怎麽受傷的?又為什麽會失憶?」奔雷臉色難看,盯著緋兒許久才緩緩說道:「這件事都怨我,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傷!」


    「那我為什麽會受傷?又是誰傷得我?」


    奔雷看著一直窮追不捨的緋兒,猛然起身,閃爍的說道:「緋兒,今日我還有些事情沒辦完;等我辦完事情在跟你詳細說明一下這件事,我……我先走了!」說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緋兒坐在椅上沒有動靜,但眼神中卻透露出點點星光,看來自己失憶這件事應該事有蹊蹺!


    奔雷逃也似的離開,快步向君斯淩的書房走去,剛剛踏進門,就見君斯淩抬起頭,一臉促狹的笑意,「恭喜奔雷兄,得償所願!嗬嗬,想必這千歲妃的身子已經是奔雷兄的了;如此看來,就算以後陰九燁與咱們為敵,但千歲妃是一定會站在咱們這邊了!」


    「你……你昨夜為何出此陰損的辦法?」奔雷不忙的嚷道;君斯淩卻不在意的說道:「君沒有聽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句話嗎?」本王也是看在奔雷兄癡心一片的份兒上,才成全了你的心意,難不成奔雷兄還要埋怨本王?


    奔雷並沒有說破事實,隻是有些急躁的坐了下來,看著君斯淩,急切的問道:「緋兒的記憶到底能不能恢復?」


    君斯淩有些意外的看著奔雷有些不安的神態,眼神也是暗了下去,沉聲說道:「怎麽?難道是千歲妃已經恢復記憶?」


    奔雷搖著手說道:「還沒有,但最近緋兒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知道自己過去的事情,我怕……她是不是已經開始恢復記憶了?」


    君斯淩聞言說道:「那……不如今日我在進宮去問問依依這件事情!」奔雷點頭,起身要離開,卻終於忍不住的說道:「以後我與緋兒的事情,還請王爺不要過多幹涉!」君斯淩笑著說道:「本王也是一片好意,不過,既然奔雷兄並不領情,小王以後不插手便是!」


    看著奔雷的背影,君斯淩殘忍的說道:「要不是留著那個叫千瑤緋的女人還有用;我也不會屢次對你這等下人低聲下氣,奔雷,總有一日,本王要取了你的性命!」


    琉翠宮內,依依睨目看著一旁盤子裏放的奇珍異寶,意思的用手指勾了勾其中一條翡翠瑪瑙碧玉珠,輕聲說道:「八皇子有心了,總是來給本宮送一些稀奇的玩意兒,本宮記下你的恩了!」


    君斯淩諂笑道:「憐妃娘娘哪裏話,娘娘美艷不可方物,天下第一絕色,這些東西在娘娘眼中都是俗不可耐之物,能入了娘娘的法眼,是它們的造化!」


    「嗬嗬嗬,八皇子,你說話本宮愛聽……但不知今日前來找本宮有什麽事?」


    君斯淩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本王有事與娘娘單獨說!」宮娥們放下貢品退了出去,依依臉上的笑容被冷漠取而代之,勾著自己的丹寇說道:「什麽事?」


    君斯淩踟躕了一下,輕聲問道:「娘娘,本王想知道關於千歲妃的記憶?……」


    「怎麽?她想起什麽來了?」


    「那倒沒有,隻是我還是有些擔憂!」


    「嗬嗬,你不必擔心,本宮在她身上下了攝魂,隻是未到時候,到了時候本宮會親手催動她體內的攝魂,到時候……她就是一具任由咱們擺布的行屍走肉了!」


    「嗬嗬,既然如此,小王我就放心了!」


    「等等,本宮記得,讓你毀了她的清白,你可做了?」


    「娘娘放心,昨日她已與奔雷圓房,嗬嗬……從此以後她再也迴不到陰九燁身邊了!」


    「哈哈哈哈……陰九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為了自己將本宮送給這個昏庸無能的老淫賊,讓他毀了本宮的清白;……那本宮就讓別的男人毀了你最愛的女人的清白,到時候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愛不愛她?哈哈哈……。」


    詭異陰狠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君斯淩背後泛起層層雞皮,看著眼前似乎有些陷入癲狂的女子,竟猜不透她到底是為何如此憎恨陰九燁,難道單單隻是因為自己的清白被毀?亦或者是她與陰九燁之間……也發生了什麽事情?


    依依停下大笑,低著頭說道:「做得好,做得很好……以後你隻要都聽本宮安排即可!」


    「是……但……娘娘,小王的儲君之位……。」厭煩的瞪了他一眼,瞭然的迴道:「你放心,既然本宮是站在你這邊的,儲君之位自然就是你的!」


    君斯淩滿意的笑著離開,依依站在大殿之上,看著他的背影陰森的冷笑出聲。


    陰九燁喝著茶,卻看見花無垠走了進來,盯著他看了許久,才按耐不住的說道:「你究竟何時才會為大美人報仇?」


    陰九燁冷聲說道:「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你……要是奔雷,早就不管不顧的去為大美人報仇了,就算拚了性命也一定會手刃仇敵……我看你就是……。」


    「花無垠,動了本督的人,本督絕不會讓他輕易的一刀斃命,本督要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更後悔與本督為敵!」


    花無垠聽著他的話,背脊發涼;卻仍是逞強的說道:「我看你就是嘴皮子的功夫!」


    「花無垠,本督也正好要問你,最近你可曾獲得過奔雷的消息?」花無垠眼神一暗,無神的坐在一旁的軟椅上,沮喪的說道:「自從奔雷離開千歲府之後,咱們就再沒有他的消息了,我這兄弟性子擰,就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身在何方!」


    盯著花無垠的麵目表情許久,知道他並未說謊,陰九燁才緩慢的說道:「花無垠,本督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傷害妖兒的人是奔雷,那你會怎麽做?」


    花無垠猛然起身一拍桌麵,恨聲罵道:「陰九燁,別以為外麵的人稱你一聲九千歲,我花無垠就怕了你了……不過就是爛命一條,大不了賠給你;但我不許你汙衊我兄弟;奔雷跟在大美人身邊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要不是你橫插一刀,說不定現在他們兩個已經雙宿雙飛了……現在大美人沒了,你竟然還敢出口傷人……。」


    陰九燁目光中閃現一絲陰狠,還未來得及說話,門口已經急匆匆的跑進來一條素白的身影,擋在花無垠身前,有些惶恐的說道:「千歲,相公他一時口無遮攔,你切莫與他一般見識,素芷在這裏給您賠罪了!」


    花無垠一見愛妻低頭,更是氣惱;卻看見陰九燁嘆口氣說道:「本督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你不必驚恐……再說,你們都是妖兒的舊識,本督定然不會傷害你們!」


    花無垠似乎也覺察到自己說得有些過分,搔著頭說道:「事關我兄弟,我一時嘴快,對不住了!」陰九燁搖著頭笑笑;看著素芷拉著花無垠向外走去,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本督是說如果……如果你見到了奔雷……。」


    「我也想見到他!」花無垠落寞的說著;陰九燁抿著嘴角,一雙鳳眸微微眯起,輕嘆一聲說道:「如果有朝一日查明真相,奔雷若是元兇,你會如何?……本督隻是想告訴你,若真的是他,本督這次絕不會再輕易放他離開……傷害妖兒的人,本督要將他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花無垠身軀一僵,愣在當場,許久之後才說道:「倘若真的是他傷害了大美人,我……我也不會放過他……但,一定不會是他!」言辭鑿鑿,好像胸有成竹。


    等他們離去,陰九燁才緩緩起身,對著外麵說道:「紫胤,本督要去一趟浮屠煉獄,去給本督更衣……。」門口閃進一女子,比之幾年前,不知容貌更加出眾,就連那沉穩的個性也愈加像她的主子了,陰九燁笑著說道:「妖兒倒是把你教的甚好!」


    紫胤笑著說道:「那是千歲妃偏心,用了心的調教了奴……我!不然,以小女這般愚鈍之姿,怎能入了千歲的眼!」


    「嗬嗬,越來越會說話了!……紫胤,要是什麽時候你想嫁人了,跟本督說一聲便可!」


    「紫胤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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