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師父的秘密


    「嗬嗬,師妹,你不會的,你不會殺他的!你愛他……」蕭然已經白了臉頰,如果此刻陰九燁死了,師妹一定會將他五馬分屍。


    「是,我愛他!正因為我愛他,我決不允許他成為任你們宰割的魚俎,與其讓你們將他羞辱致死,不如由我送他幹淨的走……,蕭然,和胡欽,劉文遠,今日你們在他身上加注的每一道傷痕,來日我要你們用血肉償還!」


    「千歲妃,千歲妃,你不能啊……」地上跪倒的濁烈,五大三粗的漢子早已泣不成聲,身旁的濁名摟著他,哽咽著嗓子說道:「千歲妃,屬下,代督公……謝千歲妃!」低垂著頭,早已不能自已。


    低下頭望著那仍是癡迷與自己對望的男子,紅了眼角,手中的箭弦早已嵌入肌理而不自知,他眼中的深情無悔,寵溺繾絹……緋兒閉上眼,隻聽見耳旁一道風聲……她放了箭……這一刻,心也跟著他一起……死了……


    「蕭然,你這個小王八羔子,老子當年心軟留你一條狗命,你竟然還不知悔改,又來禍害我家小緋兒,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耳旁那道熟悉的爆喝之聲,讓緋兒睜開眼睛,不知哪裏竄出來的一白一黑兩條人影,黑衣的虯髯叟直奔蕭然,白衣的漠然卻飛入敵營直接將陰九燁身上的鎖鏈擊碎,扛著陰九燁對緋兒說,「丫頭,既然你為蒼生著想,師父就送你一樣東西……。」


    敵營後麵一片大亂,漠然朗聲笑道:「丫頭,去吧!把你該做的事都做完!」


    既然陰九燁已經脫離危險,緋兒心中再無掛懷,再次恨聲吼道:「下麵的人聽著,有道是得諸葛家的天下,今日本妃在此;順我者生,逆我者……馬踏為泥,永世不得超生……。」如驚雷,如霹靂,馬兒揚蹄咆哮,城門大開,三十萬大夜國將士沖了出去……


    三天三夜的廝殺,蕭然被緋兒斷了四肢,最後被釘死在城門之上;和胡欽被徹底殲滅,手下的人帶著殘兵遊勇逃離開來;劉文遠被耶律川齊一刀劈落馬下,三子也死於非命,唯獨遊牧餘部向北逃竄……


    迴到府內,緋兒軍袍未褪,直接衝進了臥室之中,陣陣苦澀的味道飄散於空中,緋兒一陣頭暈,沖了進去……


    錦塌之上的男人閉著眼趴在床上,背上那道殷紅的傷口仍在不時的冒血,推開師叔的手哭著撲了上去,還在養精蓄銳的男子蒼白著臉頰睜開狹長的鳳眸,幾不可聞的細小聲音:「妖兒不哭,你一哭,本督的心都碎了!」


    「55555……我就哭,我就哭……你明明答應我不會受傷的,現在都變成這樣了,就說你是騙子,專門騙我,我就哭,我就天天哭給你看,啊啊啊……你這個大騙子,你是壞人……整天就知道欺負我!」


    虯髯叟被緋兒的模樣嚇壞了,抓著他師兄問道:「我說,小緋兒沒事吧?不會是嚇傻了吧?」


    漠然也是苦笑連連,他這徒兒從來沒有這樣過,連他也有點吃不消了。門外本來興致勃勃前來報告好消息的耶律川齊也是尷尬的僵在門口,床邊那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人兒哪裏還是三天前振臂一揮橫掃千軍的霸世妖妃,這眼前明明就是個在向自家相公撒嬌的小娘子……


    看著屋裏的人都紅了臉,陰九燁無奈的想要起身,卻仍是扯到背後的傷口,血水湧出,嚇得緋兒馬上停止了哭聲,大喊:「誰讓你起來了,你混蛋!」著急的將他再次按倒,把上好的止血藥、金瘡藥給他敷上,這才稍稍安心。


    撫著他清瘦的眉頭,漠然攢緊眉頭,最後才嘆口氣說道:「丫頭,他死不了,你就別擔心了,雖說被穿了琵琶骨,但是有為師在,能保他無事!」


    緋兒憂心忡忡的撫著他的背後,沒想到蕭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讓人穿了他的琵琶骨。「緋兒,我跟你師叔剛剛看過他,你是不是……把你的血給他了?」緋兒嚇得低下頭,想起當年師父說過,決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血裏的秘密,自己竟然忘了……


    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師父這次前來,也是想看看你究竟把這天下視作什麽,今日看來,為師放心了,你到底還是諸葛家的人,心懷天下……如今天下再次動盪……師父就把身邊的人都交給你吧!」


    緋兒睜大眼,咿咿呀呀了半天,才低下頭小聲問道:「師父,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諸葛家的人?……」


    「哈哈哈……小緋兒,我跟你師父早就知道了……。原想著你對千家如此仇恨都是因為你爹對你不好,直到你八歲那邊大病一場,我跟你師父都差點束手無策,那時候你在昏迷之中把自己的名兒給說了出來,我們就知道你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緋兒低下頭,原來,師父真的早就知道;莫怪她下山之際,師父讓她顧念蒼生。


    「緋兒,如今這天下再次混沌,師父希望你這次睜大眼睛,不要再錯一步,讓蒼生再次水深火熱!」


    「師父,緋兒知道!」


    「緋兒,師父有樣東西給你!」瞧著師父從懷中掏出一隻黃金令牌,緋兒莫名,接過去之後臉色大變,黃金令牌上大大的武字,這本該早就消失在世間的東西為何會再次出現?而且還是師父交給她的?


    「師父,你……你是……。」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這八萬人馬從此以後師父就交給你了,你是要造福蒼生還是要遺禍萬年,就在你一念之間!」緋兒低下頭,握著金牌沉默無語,師父護她這麽多年,她竟不知師父原來竟是……


    薄涼的深夜,緋兒再廚房忙著給陰九燁煎藥;屋內床榻之上的男子對著依靠在窗前遙望月光的素衣男子說道:「你到底是誰?跟武朝究竟有什麽關係?為什麽皇家的赤金令會在你手中?」


    男子慢慢笑了,不答反問,「那你又是誰?為什麽會認識武朝的赤金令?」


    陰九燁低下頭不再說話,男子卻替他把話說了,「你是武朝元建帝的九子,竹元燁……。」陰九燁握緊拳頭警覺的說道:「你究竟是誰?」


    「奶奶個熊的,師兄,他還真是你侄子啊!」虯髯叟口沒遮攔的說著,陰九燁蹙眉睨目,最後挫敗的說道:「既然你都知道本督的身份,我想你也不該再有隱瞞了吧?」


    ……,一室的靜默,最終還是那守不住秘密的虯髯叟吼道:「還瞞什麽瞞,小子,他叫竹漠然,是你十三皇叔……。」


    啪嗒,嘩啦兩聲,三個男人齊齊向門口望去,就見緋兒手中的藥早就灑了,慘白的臉抖如篩糠,一臉的茫然,一臉的愧疚……


    「妖兒……。」


    「你們,你們……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我,當年都是因為我……。」轉身逃開,淚水隨風飄散,她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師父和陰九燁竟然都是武朝的皇族,當年是她,是她幫著君天傲滅了武朝,她怎麽還有臉去見師父,去見陰九燁?


    師父一直將她當做親生女兒,那當日師父知道她就是諸葛家人的時候內心該是如何煎熬?而陰九燁呢?正因為她的助紂為虐,他才會被逼無奈入了宮,這些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因為她……


    「緋兒,你還想跑到哪兒去?」身後的漠然輕聲嘆息;緋兒站住腳,卻不敢轉身;「師父,你……當你知道我是誰的時候,你有沒有,有沒有後悔?」


    「傻丫頭,不管你是誰?你都是師父養大的小丫頭;再說當年的事不單單隻是因為你們諸葛家,皇兄殘暴不仁,比之現在的君天傲尤為盛之,就算沒有你們諸葛家,也會有其他的人打著替天行道的名頭來滅掉武朝的,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可師父,就算你能原諒我;我也……我也再無顏麵去見陰九燁,是我,是我親手毀了他的國家、他的家人……我……。」


    「緋兒,不管是我還是他,武朝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是前塵往事,他若恨你,便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你;如若你再負他,那才是對他最致命的一擊!緋兒,迴去吧,剛剛那小子見你離開,又急著起身,背上的傷口怕是又裂了……。」


    ……,身前的影子已經消失無蹤;漠然搖搖頭,一對癡兒;就算陰九燁是個閹人,這丫頭也隻怕這一生隻會愛他一個了……


    「九燁,妖人,你怎麽樣?」心急火燎的衝進臥房,眼見著陰九燁固執的想要穿上外袍,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緋兒直接沖了過去,抱著陰九燁大聲斥責:「你做什麽?還想不想好了,萬一,你要真有個萬一,我可就……我可就真活不成了!」


    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嚶嚶啼哭,陰九燁這才放心;揮揮手讓濁名他們下去;被緋兒扶著再次躺在床上,看著背後的傷口沒有滲出血水,這才止住哭聲,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般細弱蚊蠅的說道:「對不起!」


    陰九燁撫著她淚痕斑斑的臉蛋,輕聲說道:「為何對不起?」


    「對不起,因為我是諸葛瓔珞;所以對不起……。」


    「傻妖兒,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本督的妖妃,我陰九燁的妖兒!」


    「你不怪我嗎?當年如果不是諸葛家,也許……也許你今日會是高高在上的……。」


    「傻丫頭,當年若不是你爹諸葛宏,本督早就死了!」


    「嗯?」攢眉視之,陰九燁卻稍稍用力,將她帶到床上,摟入懷中,汲取他多日以來相思入骨的淡淡藥香之氣……,「當年君天傲殺進皇宮,隻有七歲的我被侍衛護著,卻難以抵擋重兵,你爹他……發現了我,他跟我說『稚子無辜』不僅沒將我殺掉,反而將我藏在諸葛軍中,帶出皇宮……我之所以進宮也不是為了武朝,隻是因為,當年我親眼看著君天傲殺了你爹,我……我隻是想替恩人報仇而已!卻不想……嗬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本督想,定是你爹在天有靈,才把你送到本督懷中……。」


    緋兒抽噎著,哽塞著……也許,他們的相遇真的是天意……


    在他懷中安靜的躺著,身後那沉穩跳動的心髒讓她感到安心,陰九燁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屋內春色無邊,屋外站著兩個老大難,虯髯叟紅著一張老臉,「師兄,他們這是……這是,原來那小子是個假的,倒是把老子給騙了,哎呀,他們這幹嘛……哎,也不知道收斂……老子,咳咳……老子不管了!」說完倉惶的逃跑,卻仍見漠然淡定的站在屋外,聽著裏麵的春意盎然,漠然還能如此淡定,真是叫人佩服……可沒人細看月光下的漠然的神情,不然一定莞爾發笑……


    就見漠然全身僵硬,臉上浮現不一樣的紅暈,嘴角不停的在抽搐,他哪裏是淡定的不走;而是,而是被緋兒那一聲聲的叫聲驚得走不動……陰九燁這混小子,竟然把他辛苦養大的丫頭就這麽給吃了……那個死小孩……當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不是一般人,現在可好,自己養大的閨女餵了狼……5555……


    酒足飯飽的陰九燁快樂的摟著虛脫的娘子,眼見著她酥胸上都是自己的傑作,心中得意洋洋;門口有人敲門,陰九燁一邊撥著緋兒的長髮一邊說道:「進來!」隨手將二人的身軀緊緊包裹。


    濁名走了進來,室內那種曖昧*的味道讓他也紅了一張雪白的俊臉,偷眼觀瞧,就見那個整日噙著陰笑的九千歲現在斜靠在床上,大喇喇敞開的長衫,胸前幾條不起眼的傷痕,像一個饜足的娃兒般,一雙鳳眸中滴出水般的柔情,撫著女子嬌艷欲滴如花兒般的小臉,「什麽事?」


    「咳,督公……現在外邊有大軍四十萬,加上千歲妃手中的八萬,這些人要如何?」


    「去把耶律將軍請來,另外給濁音去一封信,本督不想再繼續跟君天傲耗下去了,讓他隨時準備接應!」


    濁名有些訝異,點頭下去。不一會兒就將耶律將軍請了來;一生戎馬的耶律川齊眼見著床上那名如傳聞中妖魅眾生的九千歲,並沒有過多的害怕,更沒有想要巴結的意思,冷冷的佇在當場,眼見著他一下一下的撩撥著身下熟睡的魅人兒,好像她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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