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王妃從懸崖底被人救了迴來,像是傷了腦子,不光如此,這性情也是變了。”


    身邊的丫鬟喋喋不休的說著,那夫人模樣的華裳女子笑的嘲諷,眉眼裏帶著說不出的反感,“那女人倒是好命,就是那樣還不死,真是……好人不活命,禍害留千年!”


    “誰說不是呢,奴婢還聽說,王妃迴府後,竟敢打了那柳夫人的丫鬟,還有,幾天前,王妃還和柳夫人正麵抗衡,生是打的柳夫人沒有還手餘地,而且當時王爺也是在的,看在小公子的份上,卻是沒有說什麽。”


    夜染妖迴府鬧出來的這一出出,早已經在丫鬟堆裏傳遍了,她們每一天都拿著主子的事兒當做樂子,但是對於王妃突然變得強橫起來,仍然是不敢相信。


    華裳貴婦冷哼一聲,“那姓柳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和那小賤人一樣,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是,是,那王妃不過是仗著有了小公子……”


    “別和我提這個!一說起那孽種,我就來氣!”


    孽種?夜染妖眸眼一寒,不知不覺中,原來她已經柔弱到這種地步了麽?隨便一隻狗就能衝著她撲上來麽?


    得益於百裏禦大方送來的十年內力,雖然還無法很快的成為高手,好在夜染妖的感官比之先前都有所提高,此時聽這女人口口生生的喚著小賤人,孽種,她隻覺得自己體內有股怒火熊熊燃燒。


    李側妃垂眸看著自己下擺上的水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是仗著王爺就此一子,就敢這樣猖狂,實在是罪無可恕!”


    “哦?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想怎樣呢?”


    夜染妖的聲音帶了幾分涼薄,就像是冬日裏打撈出來的冰水,帶著凜凜的寒意,從唇齒之間冒了上來。


    許是她出現的太過突然,李側妃右眼皮狠狠的一跳,一時也是惱怒,“你站在這裏做什麽!還敢偷聽本妃講話!”


    “本妃?”夜染妖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隨機眉眼冰冷,出口喝道,“在正妃麵前,你區區側妃如何能夠口稱本妃!簡直是大言不慚!”


    傳言或許還有幾分誇大或者不真實,但是真的等這王妃站在自己麵前,言辭訓斥的時候,李如雲這才意識到,原來以前那個軟弱人人可欺的王妃還真的不見了?


    麵前這個一身凜然帶著不可侵犯氣勢的人,真的是相府那個庶女,夜染妖嗎?


    趁著李如雲怔神的功夫,夜染妖還真的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她轉而笑了起來,“打老遠的地方,我就聽見有人一口一個小賤人得罵著,小賤人罵誰呢?”


    凜然的姿態終於讓李如雲動怒,“小賤人罵你呢!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和我說話!”


    夜染妖笑的嫵媚,“真是乖巧的讓人感動呢。能夠承認是小賤人,看來你也是有著幾分自知之明,不過……“


    她的指尖輕輕的劃過李如雲因為憤怒而微微發紅的臉頰,“不過我奉勸你,少惹我。”


    指尖在臉頰上輕輕滑過,李如雲下意識的身子顫了顫,說不出為什麽,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凜然的殺意。


    該說的話已經說明白了,夜染妖將手指在那華服上輕輕一抹,李如雲猛的一聲厲喝,“夜染妖!你不要欺人太甚!”


    嗬!賊喊捉賊麽?


    看著夜染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李如雲以前的氣勢這才找了迴來,手指著自己的衣服,“這件衣服,可是王爺親自賜下,你膽敢汙損此衣,便是對王爺的大不敬!”


    指著一件破衣服來威脅人,夜染妖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這李側妃。


    “我想,側妃有可能是漿糊吃多了。”


    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夜染妖的耐心已經耗光。


    李如雲愣在原地,當意識到夜染妖對自己的辱罵時,這才憤然說道,“你不過是相府沒人疼不受寵的庶女,嫁給王爺也是你命好,但是夜染妖我告訴你,你這運氣,遲早會被你敗光!”


    運氣?敗光?夜染妖從來不認為,這是運氣,若非自己來到此地占了夜染妖的身子,此時的相府庶女早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幸運?她怎麽感覺不到?


    “不就是憑著懷了王爺的兒子嘛,若是有一天我……”


    夜染妖牛頭看著這得意忘形的李側妃,“若是有一天你要怎樣?為王爺生下兒子嗎?”


    氣場完全的被壓製,李如雲搞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夜染妖就像是一頭兇獸一般,按照往常,此時的她,不該是畏懼的跪在自己腳下乞求放過嗎?


    夜染妖的話太過直接,李側妃突然發生,麵對這樣的質問她竟然不敢迴答。


    強自壓下心頭的古怪,李如雲冷然一笑,“便是你那個兒子,今日也少不得吃點苦頭!”


    原來已經準備離去的夜染妖猛然迴頭,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再說一句,你把他怎麽樣了!”


    “我當然不敢把他怎麽樣,隻不過,夜染妖,這時候你才知道怕了嗎?”


    李如雲笑的甜美,她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夜染妖這個小賤人臉上的種種神情,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見夜染妖腳步滯在那裏,李側妃身邊的丫鬟也忍不住嘲諷兩句,“主子願意幫你管教兒子,這是主子對你的恩德,你不感恩戴德還這樣無禮,難怪王爺要這樣對你。”


    說著還輕蔑的看了夜染妖一眼。像是在看著地上的泥巴。


    “啪!啪啪啪!”隻聽得一聲脆響,然後就是連貫的掌摑聲,夜染妖笑的發冷,“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


    她不等那丫鬟說話,直接將人給推開,眼睛直直的看著李如雲,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如果尋兒出了事情,我拿你是問!”


    刀鋒一般的陰寒,凍得人想要發抖。


    “主子!”丫鬟跪在李側妃腳下哭訴,也是在這時,那李如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人被欺負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卑賤的庶女!


    “站住!夜染妖!我讓你走了麽!”說著她就要上前去抓夜染妖的衣襟,誰成想這一激動,腳底打滑,直接跌入了蓮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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