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站在麵前,殷王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看到這凡人君王嚇得威儀盡失,秦逸目露不屑之色,陰冷的道:“我聽說,你將龍神妃的神像搬出來,要和神女弄什麽神婚?”

    殷王巍巍顫顫,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

    秦逸沒有太多耐心,抬手便化成一具白骨傀儡,令它將殷王架起來拷問。

    殷王看到突然冒出來的白骨骷髏,嚇得褲子都濕了。他哪裏想到,眼前的刺客竟然又不是人!

    全大殷的神君都跑來做刺客了麽?

    殷王欲哭無淚,磕磕絆絆的問道:“你、你……不知神君怎麽稱唿?”

    秦逸輕嗤一聲,“你叫我鬼神,我也當得起。”

    殷王深吸了口氣,抬抬手就冒出一具骷髏人,可不就是鬼神麽!

    “神君,神婚是神女的意思,神女想和龍神妃結永生之好……”

    殷王話音未落,秦逸眼底戾氣橫生,他寒聲打斷:“她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我的人結永生之好?”

    殷王一愣,“龍神妃是、是神君的人?那您是龍神本尊?”

    不、不對啊,他剛剛明明說自己是鬼神……

    “什麽龍神妃,以後叫鬼神妃也不錯。”秦逸冷冷一笑,末了他看向殷王,“你不是很喜歡修神廟嗎,從今日起,你給我也修上,裏麵不僅要有我,還要有我的神妃像。”

    殷王目瞪口呆,鬧了半天,就是為了龍神妃一個神像嗎?就一個破神像,竟然三個神君都要爭搶,龍神妃究竟是何方神聖。

    秦逸沒有忘記罪魁,質問道:“那個神女在哪?是她要你燒毀龍神廟?”

    殷王連連點頭,緊張的迴道:“在王宮神廟,都是神女的意思,不然孤哪敢燒毀神廟……”

    秦逸不輕不重的說:“你燒了多少,都給我原樣修好,少一點香火,我隨時把你煉成像這樣的傀儡。”

    殷王被白骨骷髏那兩個窟窿看了一眼,心都快嚇得跳出來,為了不卿卿性命,他趕緊確認了一件事:“原樣修複龍神廟,那龍神妃的神像要補迴去麽?”

    秦逸斜睨了他一眼,“我再說一次,以後沒有龍神妃,隻有鬼神妃,神像當然放到我的神廟裏。”

    殷王連聲稱“是”,他瑟瑟發抖,暗暗安慰自己,這鬼神雖然搶了其他神君的老婆,卻還幫原配修廟,應

    該是個寬厚守信的人,隻要他按神君說做,應該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秦逸沒有在殷王寢殿耽誤下去,一轉眼就去到了宮中的神廟所在。

    他倒要會一會,看是哪個女人居然敢覬覦他的道侶,癡心妄想強奪神像,她以為正主兒不在,就可以任性妄為?

    秦逸眼底隱有戾氣,黑霧一般的席卷到神女廟之前,這廟宇十分華美,享殿、獻殿皆有,碧瓦朱簷,雕欄玉砌。若不看牌匾,還以為是某處妃嬪的宮殿。

    秦逸正欲悄無聲息的進殿,收攏的神識卻觸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他停下步伐,眯起眼細細感受了一番……竟然越品越覺得像是衝夷。

    不,衝夷早就立刻這裏,怎麽會出現在王宮,還是神女廟裏。

    雖然理智如此,但是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秦逸眉頭一皺,下一刻人已破開了神廟的禁製,強闖進享殿之中。

    狄洛原本抱著老婆啃得正香,卻忽然感受到禁製的劇烈波動,他唇畔溫柔的笑意瞬間消失,披起外袍便朝不速之客騰挪而去。

    他倒要看看,是誰敢闖他的神殿。

    狄洛從寢殿出來,雖然隻是轉瞬,但是一道黑影已經出現在了神像與香壇旁邊。

    黑霧散盡,顯露出一個頎長的陰沉男子,膚色是病態的蒼白,黑眸沉鬱幽暗,明明是英俊的長相,卻煞氣重重,令人不寒而怵,仿佛能吸盡四周一切生機。

    秦逸也看到了騰移到三步之遠的人,她烏黑發亮的長發在夜風中飛揚,容貌極美,琥珀色的眼眸燦若星辰,隻是身上裙袍淩亂,露出了白皙的鎖骨,還有零星的曖昧的紅印。

    這個人站在眼前,屬於衝夷的氣息幾乎毫無掩飾。

    秦逸的心沉到穀底,連殺人的心都顧不上,一心隻想看看裏麵的人是不是杜成禮!跟這個女人春風一度的人,留下那些痕跡的人,是不是杜成禮!

    杜成禮不可能會在這裏,也不應該在這裏。

    “你——”

    狄洛剛開口,對麵的黑霧就往內室衝去,他猝不及防,竟沒想到對方的來意不是他?那是誰?

    他來不及深想,本能的追上去,生怕這不速之客對杜成禮出手。

    雖然隻是一個照麵,但是對方的氣勢與實力,狄洛已心中有數,不由越發焦急。

    秦逸與狄洛,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床榻之前,床上的正

    主還在熟睡。

    秦逸頓時被一盆涼水澆個徹底,煞氣暴漲,恨不能掐死床上那個人。質問他,為什麽說是去找另一個分身,其實卻留在這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跟女人廝混!

    他在幫龍神釋放神魂時,杜成禮竟然在和女人廝混。

    杜成禮對危險一無所知,他入睡前總是習慣和衣而眠,但是並沒有什麽用,因為他昏睡過去後,狄洛總會忍不住解開,趁著對方昏沉,再做點什麽。

    而此前,狄洛就正在做些什麽,雖然下床前將衣服掩上,但是某些愛痕根本無法掩飾。杜成禮就那麽自然伏在床上,肩胛後背上卻是數之不盡的痕跡,顯然一場情事剛結束不久。

    確實結束不久,而且雙修為前提的情事極為消耗體力與真元,采補過甚後,杜成禮需要大半日來恢複,他有時甚至會想,是狄洛胃口太大,還是從前龍神精力過剩,總之雙修到最後,疲憊得需要恢複的都是他……

    四個一:“會長!”

    四個一:“會長,您醒醒,大事不好了!”

    杜成禮:“?”

    四個一:“您快別睡了,預警超標了,一級警報!一級警報!”

    杜成禮聽清楚後,無心再問更多,強行從精疲力盡中醒過來,沉重的眼皮剛剛抬起,便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而這張臉本不應該出現這裏。

    “秦……”

    杜成禮剛喊出一個字,然後身下一空,竟被秦逸整個人抱了起來。他將杜成禮的衣袍合攏,聲音裏透著碎冰,滲人無比:“衝夷,我真該將你煉成傀儡,這樣你才會安分忠誠。”

    四個一:“完了,完了,老鬼怎麽會忽然出現到這裏qaq他不是應該在海底給龍先生療傷嗎?難道龍先生他……”

    杜成禮:“快查。”

    四個一:“好的,馬上!”

    杜成禮知道秦逸誤會了,這種情形下,也不可能不誤會。他正要解釋,狄洛卻衝了進來,看到秦逸將杜成禮抱起來,臉色驟變,“把人放下,不然我一定叫你後悔。”

    秦逸原本就怒火攻心,隻是不能對杜成禮發作,一旦發作,他自己都控製不了後果。此時見這神女居然還敢大言不慚,他薄唇緊抿,陰寒笑道:“叫我後悔,我看是你後悔,竟敢勾引我的人,我要讓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話音未落,他祭出了攝魂幡,刹那間,一股陰氣逼人的強勢威

    壓轟然襲來。

    狄洛一聽“我的人”三個字,漂亮的麵孔立時籠罩了一層陰影。

    杜成禮暗叫不好,不等狄洛動手,他立馬祭出飛劍,推開秦逸的懷抱,掐訣結印,攔住了對方的攻勢。

    秦逸黑眸發紅,死死盯著他,“你為了她對抗我?你們是什麽關係?你這半年都待在這個女人身邊?你果然還是喜歡女人多一點。”

    杜成禮知道秦逸肯定又想到了曾經的碧泊仙子,“你誤會了,狄洛不是女人,他就是我要找的分身,我不是想對抗你,隻是希望你們冷靜一點。”

    他收起劍,歉意的走向秦逸,然而才走兩步,手就被狄洛抓住。

    狄洛五官如冰封般僵硬,他看著杜成禮,聲音依然悅耳:“杜,什麽是你要找的分身,還有,他是誰?”

    “我是他男人。”秦逸根本不給杜成禮開口機會,直接迴道:“怎麽,你連分身的事都不知道?”

    狄洛攥緊了杜成禮的手腕,看向秦逸,“你就是龍神?”

    秦逸更添一重怒火,語氣晦暗不明:“你以為他隻有龍神一個男人?”

    狄洛聲音發緊,“什麽意思?”

    秦逸得知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人竟然是“他”的一部分,之前那恨不能滅絕這片狼藉的念頭暫時消失,嫉恨卻沒有,他有意刺激道:“除了你,他還有包括我在內的七個男人。”

    四個一:“會長,老鬼這是積怨已久嗎qaq”

    杜成禮:“查出什麽了嗎?”

    四個一:“快了、快了……龍先生的確發生了點意外,他的神廟好像被毀掉了!”

    杜成禮眉峰跳了跳,龍神是神修者,極為仰仗香火願力,尤其是釋放神魂這樣至關緊要的時候。此時神廟被毀,香火肯定難以為繼,龍神的狀況又該如何?

    難道神魂釋放失敗了?

    所以預警才攀升到一級警報?

    杜成禮臉上少有的閃過一絲慌亂煩惱,恰巧落在狄洛眼中,他眯了眯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抹陰影,令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杜,你說過你不會背叛我。我相信你,告訴我,你跟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杜成禮心亂如麻,將之前的安撫之計拋之腦後,他看向狄洛,如實道:“我跟他們都有關係。”

    狄洛麵上是平靜的,甚至帶著一貫的微笑,可心裏盤踞著

    毒蛇,隻差一點就要吐著信子將背叛他的愛人整個吞進肚子裏。

    可是惡毒毀滅的本性與癡狂迷戀的獨占欲裏,竟是後者占了上風。

    狄洛開口說的是另一番話,“我原諒你了,到此為止,我把他們都殺掉,你就不用再心煩了。”

    秦逸原本冷下來的戰意重新點燃,“就憑你?”

    “是啊。”狄洛微微一笑,“隻要你們死了,我們一家三口就會過上幸福的生活,他再也不需要煩惱了。”

    作者有話要說:龍神:你們當我死了嗎???

    狄洛: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秦逸:@攻6,快來,老五發病了。

    龍神: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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