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禮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打在眼前,是一個白皙赤裸的結實的肩膀,秦逸那修長的胳膊還摟在他的腰身上。

    他剛一挪動,秦逸就發出時了低沉如夢囈的聲音:“主人?”

    杜成禮吻了吻他,“秦逸,現在你是我的主人了。”

    秦逸緩緩睜開了眼,雙眸並不似平時那麽幽暗,仿佛有了從前的清亮,就這樣凝視著杜成禮。像是要確認眼前的人的真實存在一般,他伸手描繪那張俊美麵孔,半晌才道:“我不要做你的主人,我要做你的男人。”

    杜成禮帶著一絲笑容,“我也是。”

    話音未落,秦逸一個欺身把他壓倒在床,兩人四目相對,杜成禮以為他要說情話,不想對方說的卻是:“再做一次主人,你不受控製時的樣子……太誘人了。”

    杜成禮挑眉,“我做你主人時,可不曾行使過這等便利。”

    秦逸低下頭,湊進他的脖頸間,幽幽笑道:“那時我還沒有實體,難道你要對著自己的飛劍……那劍刃太鋒利,劍柄又太粗糙,不過倒別有一番意趣。”

    杜成禮眼角微微染紅,“夠了。”

    秦逸舔了舔他的耳垂,反而來了興致:“主人,好可惜我們都沒試過,不如我再附身到你的飛劍上,讓你體會體會?”說話時,他的手已經滑到了杜成禮的丹田處,輕輕揉壓,像是提醒他將飛劍祭出來。

    杜成禮語帶製止:“秦逸,別鬧……”

    可是遲了,有主仆契約在,還有心頭血,秦逸竟直接從對方體內祭出了飛劍。

    杜成禮的飛劍是他師尊傳的湛盧,大氣古樸,劍柄盤繞金龍,劍身刃如秋霜。靈炁湧入時,這柄劍能化作長刀,他曾用這柄劍將自己分成八份,威勢可見一斑。

    此時,這柄劍卻用來……“秦逸!”

    秦逸身上的一縷黑霧鑽進了飛劍,那劍便不受杜成禮的控製,開始做出狎昵的動作。他卻正麵擁著杜成禮,撫觸著忽然立起的前端,低笑著吻住想要叫他停止的嘴唇。

    原來,衝夷也有口是心非的時候。

    杜成禮在秦逸麵前,有著天然劣勢,一開始是掙紮,後來卻被他或它所蠱惑,猛烈而異樣的快感中,情難自禁,竟以這樣難以啟齒的方式紓解了一次。

    飛劍被秦逸抓在手中時,杜成禮閉上了眼睛,他心想,大約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用這把劍了。

    “主人,到我了。”

    秦逸替杜成禮將飛劍納入丹田,捏著他的下巴毫無縫隙的吻住,那深入纏綿,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宣告主權……

    新婚之夜和新婚之晨均已過去,藤床上一片狼藉,兩具一絲不掛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再醒來時,不是因為再次到了晚上,而是因為被其他家庭成員找上門來。

    鬼穀畢竟是秦逸的老巢,幾乎有所異動,他便察覺,立時便將杜成禮抱起寬衣。

    彼時,杜成禮身體未愈,又操勞一日,難免疲憊。他被秦逸服侍著穿好了全身衣物,才揉著眉心,迷迷糊糊睜開眼來。

    “還沒天亮?”

    “你仿佛在逗我笑。”

    秦逸的笑聲少見輕盈,沒有裝一絲多餘的東西,他摟著杜成禮落下一吻,“衝夷,我們終於合籍了。”

    杜成禮迴吻了他,“合籍愉快,秦逸。”

    “愉快,非常愉快。”秦逸眉飛色舞的咬了他一口,連周身的陰煞之氣都散去很多。

    杜成禮像是看到了初識時的秦逸,唇邊溢出了笑容。

    能將這樣的他找迴來,真好。

    這樣的好,不是不開心的事未曾發生過,而是發生之後,終於翻過了那一頁。彼此的心在顛沛中仍然落到了一處,貼得更緊更緊。

    隻是這對新婚夫夫的燕爾纏綿,很快就被一二三個來客們打斷,客人們氣壓都極低,怒火幾乎能將穀主的鬼寨掀翻。

    不過杜成禮平衡丈夫們的功力有所提升,總算沒有讓四人再打一場,隻是再迴昆侖泡藥浴時,少不得以身飼魔,安撫眾人受傷的心靈。

    杜成禮覺得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好在融合在即,他還是能挺得住。

    不幾日,杜成禮攜夫們脫離了古修真位麵,迴到了藍靛小世界。

    最高興的莫過於喬治,他抱著杜成禮不撒手,“爸爸歸我了!”

    和秦逸不同,喬治有非常正當的理由獨占杜成禮,畢竟融合魔核,需要滋養過魔種,才能在催動出體時,將眾人融合。喬治大約有些倒黴,重逢後還沒能真正喂過他兒子。

    然而喬治想的太簡單了,他的三個“兄弟”居然掐表計時。

    同樣還是那家酒店,同樣還是頂層的蜜月套房,同樣還是鋪滿了玫瑰,但不同的是這間房左右和對麵,都住了人。熟人。同一個人的不同部分。

    喬治氣

    得吐血,他後悔說要迴藍靛和杜成禮結婚了。如果是在修真位麵,他至少可以隨便用術法,而在藍靛,他總不能給他爸爸惹麻煩。而這間酒店早就被暴露過,其他幾個要找上門太容易,而他躲到別的地方也都一樣。

    最慘的是,被逼到這份上,喬治還不能跟他們打起來。

    不然,他就得去看守所過新婚夜。

    “喬治,不去洗澡嗎?”

    “爸爸,我都快氣死了……”

    喬治轉過身,正對上洗過澡,穿著睡袍的杜成禮。這黑色絲質的睡袍領口頗大,他凸起的鎖骨線條流暢,肌膚在那如墨般濃鬱的色澤下顯得越發白皙,熱浴之後還蒸出了些曖昧的紅色,令人挪不開眼睛。

    喬治覺得自己蠢極了,他居然在杜成禮洗澡的時候想辦法對付其他三個人。看看他錯過了什麽,這可是他的新婚夜,好好渡過這一晚,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對付!

    被這種理由說服後,喬治徹底將其他的念頭丟到了一邊,忽然幻成了獸形,一隻巨大的肉觸將黑絲睡衣裏的爸爸卷了過來。

    杜成禮猝不及防,“喬治!”

    喬治在他還淌著水珠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一路親到了他光潔的脖頸。

    “爸爸,再洗一次。”

    “你——唔……”

    這一洗就洗了幾乎整晚,按理說洗不了整晚,畢竟有三頭狼在外麵虎視眈眈,但是喬治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硬是一次堅持了下去……反正,他有八條腿,用完七條,再用最後那條轉成“有用”的,來完成滋養任務。

    於是第二天,酒店另外三間房,一間被拆掉,一間地毯踩破,還有一間留下一屋子煞氣。最後,當然全部由杜成禮買單,買完單,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在酒店裏用了早餐。

    大約是最後的早餐,一家五口的氣氛還算不錯。

    不論如何,許多日的混亂之後,杜成禮終於收集了四個丈夫,迴到了協會分部。

    喬治和秦逸,也和之前的霍澤、卡洛夫一樣,換上了藍靛的常見服飾。喬治金發碧眼,睫毛長得能擱筆,笑容燦爛,十分迷人。他穿著一件可愛的t恤,上麵印著ilovemydad:-d,和卡洛夫相得益彰,卡洛夫穿的t恤上印著ilovemybaby:-d.

    秦逸英俊挺拔,仍然是一身黑,雖然收斂了靈壓,但是周身煞氣仍然若隱若現,令人不敢靠近。自動退

    避三舍。

    所以這次,杜成禮帶著四個丈夫進入電梯後,沒有人敢再進來。

    電梯的鏡麵裏映出他們五人奇特的站姿,杜成禮居中,霍澤摟著他的腰,卡洛夫攬著他的肩,喬治挽著他的手,秦逸拉著另一隻手,十指相扣。

    他們這樣來到協會分部時,本地負責人季星同誌有點方,他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唿了。講道理,一來就來五個返虛期,這不是增加他維護藍靛和平的難度嗎?

    當然,季星臉上笑容滿麵,上前殷勤接待:“杜會長,兩位夫人們好,這兩位前輩怎麽稱唿?”

    如果是從前,一個丈夫變兩個丈夫,杜成禮會尷尬,兩個丈夫變四個丈夫,他也很尷尬。但是時間是治愈尷尬的良藥,當藥量過猛時,杜成禮的內心已經不動如山。

    他麵不改色的介紹道:“這兩位也是我的道侶。”

    季星:“!!”

    季星上一次覺得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兩個夫人就打了他臉,這一次他理智上知道沒聽錯,然而情感上還是忍不住露出wtf、這不可能是真的、您在逗我的神色。

    “嗨,我是喬治。”

    “秦逸。”

    季星合攏自己的下巴,幹笑著給杜會長一家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夫人們好,快請進!”

    喬治笑容燦爛,秦逸微一勾唇,似乎對夫人的稱唿都無異議,反而有著名分被確定後的安定。總之,他們和其他兩個一樣,都是杜成禮的合法丈夫(夫人)。

    即使,馬上他們就要融為一體。

    但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盤算。

    等待金蟾尊者布陣的功夫,杜成禮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問他四個丈夫:“早上我泡藥浴的時候,你們在聊什麽,還布了結界?”

    霍澤微笑道:“沒什麽,快要融合了,我們溝通了一下。”

    杜成禮也很關心,雖然融合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但也未必就皆大歡喜。他看了一眼四人,遲疑的問道:“你們溝通的還好嗎?”

    卡洛夫嘿嘿笑道:“寶貝兒,好極了,你就別擔心了。”

    喬治眨了眨眼,“爸爸你放心,我們都覺得挺好的。”

    杜成禮有些難以置信,然後看向秦逸,秦逸隻是揚了揚眉,“衝夷,並不是那麽壞。”

    四個一:“會長,這反應不對頭啊,裏麵會不會有驚天大陰謀qaq

    ”

    杜成禮沉默了一下,“融合後再說。”

    隻要融合了,他的伴侶不會隨時隕落,那麽任何結果,他都能承受。

    金蟾尊者身形高大,金眸攝人,他布陣手法極其精妙,剛一布好,便催促杜成禮和他的老公們,“等了你們這麽久了,快點快點,別廢話了,我趕時間。”

    眾人各就各位後,付元子上前來粗粗估算了一下杜成禮四個丈夫的修為,驚歎道:“看來融合魔核以後,大千世界八位大乘尊者,又要多一位魔尊了。”

    話音未落,金蟾尊者便親自啟陣,為杜成禮催動魔種出體,以此融合四人體內的殘核。

    杜成禮身邊突然暴起了強烈的威壓,霍澤、卡洛夫、喬治及秦逸四人,也覺麵上被颶風拂過,一時間金光大作,陣紋裂動,駭然的威勢之下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魔種沒有從杜成禮身上誕下。

    霍澤、卡洛夫、喬治、秦逸,也還是霍澤、卡洛夫、喬治、秦逸,並沒有成為一個整體,他們仍然盤坐在杜成禮四周……

    金蟾尊者一連啟動了三次,第四次被付元子攔下了,“尊上,您就是再啟動八迴,他們也融合不了了,協會倒是要爆掉了。”

    威壓重重的大陣恢複了平靜,五個主角也如夢初醒,目目相視,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愕然、詫異,驚訝,他們計劃了所有的可能,卻誰都沒算計到這樣的結果。

    卡洛夫猛地跳起來,狠狠看向付元子:“怎麽會這樣?上次我們失敗是因為魔核不全,這次你不會又要告訴我……”

    “哎,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付元子瑟瑟退後了兩步,試圖躲到金蟾尊者的羽翼下。

    喬治顯然知道上次失敗的原因,他碧眸圓瞪,失聲喊道:“不可能!我們四個人都在了,怎麽還會有其他人?我們當初到底被分成了幾份?難道還能分成十份八份嗎?這太誇張了,我不信!”

    秦逸默然不語,原本收斂的靈壓霎時四溢開來,煞氣瞬間凝聚,彷如要拉人同歸於盡。

    霍澤沉默了半晌,走向金蟾尊者,隻問了一句:“尊上以為呢?”

    金蟾皺著眉,薄唇抿成一條線,“我想沒有其他原因了。”

    眾人的麵色瞬間灰敗了。

    杜成禮清醒之後,看到了四張熟悉而完全不同的麵容,不需要再去看付元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需要看金蟾尊者氣得臉色烏黑

    ,他就知道失敗了。

    竟然還是失敗了。

    上一次是因為什麽失敗,這一次就不難想象了。

    杜成禮覺得整個人都空了,腦子空了,心裏也空了。

    他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他一向都自信能掌控全局,卻在必須極力握住的東西上,脫離了掌控……這令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仿佛在經曆溺水,巨大的水壓堵塞住了他的眼睛,耳朵,無法唿吸,無法言語。

    四個一:“會長!冷靜,冷靜,別被心魔趁虛而入,失敗是成功之母,這次不成功下次肯定成功,冷靜!”

    杜成禮用力掐著眉心,起身時幾乎站立不穩,然後陷入了一圈懷抱,每張臉都寫滿了擔憂。他心中更是愧疚難安,不過比起愧疚,他真正不安的是四個丈夫……或許,還有其他丈夫的安危。

    杜成禮深吸了一口氣,“恢複記憶吧。”

    作者有話要說:攻5-8:老婆,你終於要想起我們了嗎?

    攻5-8:嚶嚶嚶,爾康手.jpg

    攻1-4:隊友們,前方殺出四個程咬金,一起上!

    ……

    魔種:爸爸們,以和為貴……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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