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他不是那塊料


    林枼兒摸了摸小包子的頭,“不管你有沒有說,有些人的心思都是無法改變。”


    那位知府擺明了是來羞辱周夫子的,即使沒有小包子他們,他也有的是辦法來羞辱他。


    周夫子聽到小包子的話,欣慰的說道:“不用自責。該自責的是我,是我連累了你們。”


    秦玉看著自家相公如此,替他難過。


    外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直到貢院的大門打開,放所有的考生進入,閑雜人等全部擋在外麵。


    看著小包子幾人進去後,他們幾個大人才離開。


    在貢院的不遠處找了一間茶館,等著他們出來。經過方才的事,周夫子即使表麵的若無其事,但是暮清妍兩人依然能感受到他心情沉悶低落。


    三人等了一整天,直到申時時分,貢院大門打開。所有考生魚貫而出,小包子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的暮清妍。


    “考的如何?”秦玉迫不及待的問道。


    若是他們幾個小的爭取,能考中幾位,那麽就能將今日的羞辱打臉迴去。


    錢寶和大山兩人聳聳肩,“不知道,反正都寫了。”


    另外兩位年齡稍大,一個哭喪著臉,一看就是考得不好,另外一位倒是喜滋滋的說,不錯。


    “軒兒,你呢?”


    所有人都看向小包子,小包子一臉嚴肅的說道:“尚可。”


    周夫子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今天你們都辛苦了。”


    迴去的路上周夫子掏錢,給五個小家夥一個買了一個糖人,當做獎勵。


    童生考試結束後,會有有一段考官批閱試卷的時間。大概要等到十天左右才會出結果。這段時間所有人所有考生都在家等候結果出來。


    童生考試結束後,周夫子給他們放了幾天假,等到出了結果後再迴學堂。


    村裏的人,最近談論的話題最多的就是誰會考上童生。支持李書齊的人比支持小包子的人多。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小包子才學了沒多久,現在就去考試,基本不可能中。要知道許多學生都是苦讀一兩年以上才有資格去考試。


    在所有人考試在等待的時候,貢院內一群閱卷的官員,正在批閱考卷,將合格的全部羅列出來。


    看卷子看了數日的考官對此都有些倦意,突然一名官員讀到一篇文章,一掃先前的頹廢,津津有味的看著。


    “不錯、不錯。”那名官員不住的讚歎著。


    其餘幾位官員側目抬起頭,那名官員將卷子遞給一旁的官員,“你看看這篇文章如何?”


    那名官員讀完後,也不住的點頭。


    那卷考卷逐一被在場的考官全部看了一邊,眾人都覺得不錯。


    “這篇文章可以列外優異。”


    其他人讚同的點點頭。


    “總算是看到一篇像樣的文章,方才我剛看了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真不知道他的學識是不是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那官員將考卷給諸位閱覽了一遍,所有人都一致的搖頭。


    其中一名官員更是誇張的說道:“你這篇還是好的,你看看這篇,那才叫絕。先不說文采如何,單就這字,形如狗爬,不堪入目。”


    幾位官員看過之後,一個勁的搖頭。


    正當他們準備將這幾份試卷放入不合格的那列時,知府大人來了。一群官員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行禮。


    “無需多禮。”


    趙青雲微笑的擺手,繼而問道:“批閱的如何?可有什麽出色的文章嗎?”


    “有,這裏倒是有一篇,文采斐然。”


    趙青雲來了興致,“哦,拿來一觀。”


    一位官員將那份試卷遞過去,趙青雲一看這字跡,雖然稚嫩,但卻有了自己風格的雛形,假以時日定然書寫一手好丹青。


    趙青雲看了幾行後,眼眉帶著一絲欣賞,正準備說誇讚,注意到落款處的名字時,眼眸微眯。


    他記得周清風門下就有一個叫做立軒的男童。以那孩子當日言談舉止,此份卷子十有八九便是出自那男童。


    趙青雲神情一變,淡淡的看口,“不過如此。文章之間過於浮躁,有誇大其詞嫌疑。”說著狀似無意的將這份試卷放到那堆不合格之列。


    其他一名官員正欲開口,一旁的同僚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人最終作罷。隻是看著那一份考卷,眼神中頗為惋惜之意。


    童生的考試是有地方官府主辦,可以說知府就是最大的掌權者,若是他說不合格,誰還敢說‘不’。


    童試、院試,都是最基礎的考試,全部由地方官府主辦,等到了到了鄉試、會試、殿試,那就不一樣了,全是由國家的學府主辦。後麵三場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科舉。


    十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過。


    這日上午,鎮上的貢院門口已經匯聚了許多人,大多數都是家長領著自己的孩子等著放榜。


    在眾人翹首以盼之中,一名官吏將一份名單貼在貢院的公告牆上。所有人圍上前查看,密密麻麻一排排名字。


    不時就能聽到人群之中傳來歡唿聲,當然其中還有伴隨著失望的歎息聲。


    “我兒考上了。”


    “太好了。”


    “沒有、沒有!哎,真是沒用。”


    暮清妍領著小包子過來,兩人到時,公告牆前已經圍著一群人。兩人擠到前方,從第一排開始掃過,掃到一半時間,暮清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李書齊’。


    暮清妍感受到了小包子的緊張,握緊了他的小手,示意他不用擔心。當二人掃到末尾時,都沒有看到小包子的名字。


    暮清妍深怕自己有可能錯過了,再重新看一遍,這一次她看到很仔細,可是還是沒有找到。


    小包子粉嫩的小臉蛋繃著,失望的情緒,不言而喻。


    暮清妍安慰道:“沒關係。你初次考試,才學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沒有考中很正常。你看其他考生可都是學一兩年。”


    小包子沒有吭聲,隻是握著暮清妍的手緊了幾分。


    迴到村中時,就聽見林氏扯著嗓門在那裏炫耀。村裏的人見到暮清妍母子兩人來了,立馬有人上前問道:“你們軒兒考上了嗎?”


    不待暮清妍開口,就聽到林氏那大嗓門喊道:“不用問了,他家兒子不是那塊料,沒有考上。”


    問話的劉氏正是當日與林氏叫囂的婦人,那日可是將寶押在小包子的身上。今日林氏得知自己兒子考中童生後,立馬到劉氏麵前耀武揚威,氣得劉氏腦門青筋直跳。


    平日裏劉氏的那一張嘴很是厲害,今日卻是被林氏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包子的身上,他要是中了的話,那她可就有話要說了,絕對不可能讓林氏壓得死死的。


    劉氏不信林氏的話,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暮清妍,“如何?是不是考上了?”


    林氏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看著他們。


    周圍的村民也都很好奇,到底小包子有沒有考中,這種無形的壓力,全部壓在小包子的身上。


    小包子麵色微僵,眉宇間沒有往日的神采。


    到底是五六歲的孩子,心智再成熟,再懂事,麵對這種事情,大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沒有。”


    暮清妍微笑著迴道,說完後準備就走。不想在這裏多待,就怕小包子受不住來自四麵八方目光。


    劉氏和一眾支持小包子的村民都是一陣的希望,那些對他不看好的村民,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氏得了機會,怎麽可能就這麽容易放他們走。


    她可是想這一天,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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