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韓信長終於發話了,喝道:“鐵林,住手!”

    韓鐵林也隻是想嚇唬一下敵清,冷笑了一聲,把鋼刀扔到地上。

    韓信長說道:“既然你們沒有劫掠百姓的財物,自然也沒有觸犯軍紀;你們可以走了……”

    小羔子對近衛軍吼道:“讓開讓開,你們耳聾了嗎?沒聽到命令嗎?”

    近衛軍隻得夾著尾巴放行,小羔子衝上來扶起敵清,關心地問道:“大俠,你沒事吧?”

    敵清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艱難地站起來,但他並不急著離開,而是望著韓信長,說道:“韓大人,這些都是無知百姓,希望你看在方大人和郡主的麵子上,饒他們一命。”

    韓信長一向不把敵清放在眼裏,認為他隻是方成雀的跟屁蟲而已,但當敵清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可惜,這不是因為敬重敵清的俠義心腸,而是想到:如果現在放了上麵的難民,則無疑幫敵清拉攏了人心,樹立起仁義為本的英雄形象;但如果不放人的話,自己雖然有了一言九鼎的威信,,卻不免有暴君的印象。

    其實如果敵清不說剛才那番話,韓信長也覺得是時候改為杖責了,所謂恩威並施,方能駕馭眾人。

    此刻,他稍作猶豫,寧可自己背上暴君的惡名,也不能讓敵清成了青州難民心目中的英雄。

    韓信長果斷地喝道:“你現在隻是一個小卒,有什麽資格還命令本統領?下去,不然杖責一百。”

    小羔子見韓信長說一不二,趕忙拉著敵清,說:“大俠,算了吧?卻哥不在,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敵清咬著牙,憤怒不已,但他終究還是叫小羔子拉走了,沒有把怒火發泄出來。

    離開眾人的視線後,敵清擦了擦嘴角的血,推開小羔子,一言不發地往營帳裏走去;小羔子哀歎了口氣,他知道敵清心情不好,但願素清雲能勸勸他,今非昔比啦,如今的青州軍是韓信長伯侄的天下。

    進了營帳,敵清便往床上一坐,沽了一口烈酒。

    素清雲熱了一塊毛巾拿過來,問道:“敵大哥,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素清雲自從被敵清從山崖下救迴來,便一直藏在敵清的營帳裏,有青州會館的人把守,倒也沒叫韓信長的手下發現。

    敵清歎了口氣,說:“唉,擒王寨已經被攻破了,你爹爹與諸位叔伯都被抓了,現關押在中軍大帳中,我也不能靠近;更可惡的是,那韓信長居然下令搶劫擒王寨……”

    “什麽?”素清雲拿著毛巾的手都顫抖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上麵的情形如何?”

    敵清說:“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我和青州會館的人都去了,但是他們都瘋了,我們阻擋不了;現在,也隻有韓信長能命令他們。”

    素清雲聽了,立時也坐在床邊哭了起來。

    敵清剛接過她手中的毛巾,還沒來得及擦臉上的風塵,又遞給了她;安慰道:“清雲,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事已至此,我們隻能另謀對策;好在你爹爹和叔伯他們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韓信長也下令搶劫到酉時為止,他在山腳上殺了不少青州難民和士兵,想來應該沒人敢再肆意搶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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