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方成雀正獨自看書,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有點喜歡上這種貴族般閑散的生活了,早起賞花,晚睡賞月,有點空閑,那就讀讀書,寫寫字,多充實啊;街上遛鳥,河邊釣魚,甭管到哪裏,掌握生活的節奏很重要,慢——其實是一種豁達的態度!

    揚州人就是出了名的慢,慢才能活出滋味;方成雀總算為日後爭當雀神做了第一手的準備,至少先學會做個揚州人!

    可是,當看見安安又氣又恨地跑進來後,他終於還是把祖先遺傳的慢病給收了起來,笑吟吟地問道:“怎麽了,郡主?沒人敢得罪你吧?”

    安安今天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氣得臉都綠了,狠狠地把小奴推出去,說:“你先在外麵等著,我一會兒就好!”

    方成雀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忙擰住了眉頭,心想是自己哪裏做錯了?還是哪裏露出了馬腳?

    安安盯著他,欲言又止,欲至又言,搞得方成雀是滿頭霧水,方成雀就說:“到底什麽事呀?你可嚇我啊……”

    安安紅著眼睛,說:“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要騙我?”說著,居然有點想哭了。

    方成雀更慌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哪裏騙你了?”

    安安哭道:“你就是騙我了,你還不承認!”

    這麽一說,方成雀便明白了,心想:也許是安安故意耍公主脾氣吧?反正她蠻不講理慣了,無非就是要哄哄她嗎……

    方成雀笑吟吟地走上來,拉著她的胳膊,說:“好了好了,就當是我騙了你,好吧?你要打我還是罵我,我保證即不還手也不還口,怎麽樣?”

    安安別扭地甩開他的手,說:“你別碰我!”

    方成雀的心咕咚一下沉進了湖底,沒想到這四個字從安安的嘴裏說出來有這麽傷他的心,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安安了?

    安安見方成雀張著嘴,即不解釋也不討好她,就哭得更傷心了,最後幹脆趴在床上,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麽呀?你為什麽是太監?你這個混蛋,你還騙我……”

    方成雀恍然一驚,怎麽?安安說的是這件事?可他不是太監啊,誰告訴她方成雀是太監的……

    方成雀怔怔地問:“你聽誰說的!”

    安安蒙著臉哼道;“你自己說的——”

    “胡扯!”方成雀指天發誓,說,“我怎麽會說自己是太監的?”

    安安這才稍稍抬了一下頭,但看了方成雀麵白如鏡後,又忍不住哭起來,說:“你跟李威說的,你說自己做不了男人,可不就是太監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嗚嗚……”

    方成雀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怎麽?他說自己做不了男人,李威就造謠說他是太監了,這不是毀人嗎?

    但旋即一想,這是李威出手的第一搏啊,難怪他一直都不擔心,原來他還以為方成雀是太監,太監再怎麽受歡迎也當不了駙馬的,可他沒想到,方成雀那不是太監,而是天閹,但“浩然正氣”已經治愈了這天閹不足之症!

    方成雀自己清楚,所以也不用再緊張了,既然安安這麽在乎他是不是太監,這就足以說明,她不僅僅是喜歡方成雀,甚至還希望方成雀才是她的駙馬,這就是方成雀的絕對優勢,就算他現在家世武功,人品模樣都不如李威這個王子,但有安安的心向著他,而且是堅定不移地向著他,他就足以在這場愛情角逐中勝出!

    方成雀看安安還哭得傷心,不禁抿嘴笑起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喂,你說我騙你,我哪裏騙過你了?我跟你說我不是太監了嗎?”

    安安仰起頭來,淚流滿麵地說:“你說你喜歡我的,可你是太監還怎麽喜歡我?”

    方成雀就說:“怎麽?太監就不能喜歡女人啦?”

    安安急得蹬他的腿,說:“你怎麽喜歡我?你怎麽喜歡我?”

    哭著,她又要伸手去捶方成雀,方成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著將她摁倒在床上,緊緊地貼著她問:“李威說我是太監你就信啦?”

    安安此時也顧不得別的,一心隻想著這件事,說:“那你敢發誓自己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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