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方成雀雖然經幾番驚嚇,幾番糊塗,但到了這裏,她頭腦又漸漸清楚了起來,有了一點求生的欲望,也有了一點複仇的火苗;玄天宗把剛才威脅的話一說,他立馬腦筋轉得像色子一樣快,咽了口唾沫,說道:“不敢有瞞——大俠,小人方成雀就住在裸睡庵下麵,在家排行老三,也是最小的,所以,父母兄弟比較寵愛,而我、而我自己也有點任性妄為……”

    玄天宗眼裏仍然有懷疑,但他也不去打斷方成雀的話,隻讓他自己說破了嘴;而方成雀自然是小心謹慎,接著說道:“家父姓方,名諱衡!”

    “方衡?還是方天衡?”玄天宗立馬問道。

    方成雀說道:“您猜的不錯,家父本來是天字輩,可是,可是——”

    “可是驚天豪門一役中敗北而去,沒有顏麵再拾家族的輩分!”

    這話說得雖然有幾分諷刺和蔑視,但方成雀此時不去這麽想,他想的是:看來‘驚天豪門一役’的確非常轟動,基本上從北方來的,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看來,他也非常有必要去揚州一趟,了解整個事件的始末,這樣他才能更熟悉雀神世家!

    玄天宗說了這段話,彈彈手指,說道:“你繼續說吧,撿緊要的,你到底做過什麽事,讓棲月下令追殺你?我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你麻煩……”

    “是!”方成雀狠一狠心,說道,“其實,你也看到了,我的長相接近女人,所以,所以我爹爹,讓我扮成女人,混進裸睡庵,偷學那裏的武功……”

    這句謊話一撒出來,方成雀又是後悔,又是自責;但是他也知道,除了這句謊話,再也沒有能讓玄天宗相信的了!

    所謂言多必失,方成雀知道下麵玄天宗一定要問他爹爹為什麽讓他去偷學裸睡庵的武功,但死者長已矣,又去哪裏對證呢?

    果然,玄天宗剛一問,方成雀便低著頭,痛苦地說道:“我不知道,爹爹已經死了,他什麽也沒說!”

    玄天宗替方成雀的謊話找到一個圓滿的解釋,隻聽他搖頭歎道:“你父親自然是不甘心丟掉雀神之位!可惜啊可惜,不至於啊不至於……”

    方成雀見玄天宗不再懷疑他,忙站起來抹抹眼淚,說道:“玄大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你好好在這裏養傷,我要告辭了!”

    玄天宗喊道:“站住!”

    方成雀一愣,心想:難道他是怕我出去告密?我躲他們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敢迴去?

    半天,忽聽玄天宗自傷自哀地說道:“對不起,小兄弟,我為我剛才不禮貌的話向你道歉!”

    方成雀忙迴過頭去,搖著手說道:“沒有沒有,我沒生你的氣……”

    玄天宗苦笑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我在嘲笑我自己呢,想不到我玄天宗一生自負清名,不為下流苟且之事,到生命的最後時刻,卻為了多了解一點有關於她的事情,對你這樣一個無辜的孩子說出威脅的話來!”

    方成雀見他滿臉都是自悔和誠懇,差一點要把真相抖出來了,結結巴巴地叫道:“玄大俠!”

    玄天宗擺擺手,叫他不要再往下說了,自己話鋒一轉,說道:“小兄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你能答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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