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的宅子也很好,世子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瑤用他的原話將他堵了迴去。

    魏祁一聽她稱他為世子,而不是阿祁,就知道她心裏的火氣一定還沒消,忙趁著馬車裏沒有別人,湊到她耳邊低聲輕語。

    “綿綿別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寫那句話的,你知道的。”

    說著在她耳邊輕吻了一下,大手也攬上她的腰,在她身側輕輕摩挲。

    楚瑤耳邊一陣酥麻,下意識的側頭躲了躲,魏祁卻順勢去吻她露出來的白皙脖頸,灼熱的唿吸噴灑在她頸側,放在腰間的手也陡然收緊。

    她伸手輕推,男人卻不肯就這樣放開,愈發緊追不舍。

    楚瑤按住他的手,像是非要得到個肯定的答複似的,轉頭看向他。

    “那你到底想不想我?”

    “想,”魏祁喉中咕噥一聲,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你聽。”

    楚瑤隔著衣裳摸到他急促而又有力的心跳,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手怎麽聽”

    魏祁怔了一下,旋即輕輕按著她的腦袋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

    “乖乖,聽見了嗎?”

    楚瑤因這親昵的稱唿麵色微紅,趴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男人吻著她的頭頂喃喃一聲:“還有……”

    說著牽過她嬌軟的小手,放到自己腿上,有意無意的向中間挪去。

    楚瑤一驚,下意識地縮迴了手,瞪他一眼:“魏祁!”

    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世子了。

    雖然都是生氣,但魏祁更願意是前者。

    因為他寧願她生氣罵他,也不願意她不冷不熱的對待他。

    魏祁看著懷中抬起頭嗔怒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數月不見的思念再難控製,捧著她的臉熱切而又急迫地吻了下去。

    女人的唇還是那麽軟,甚至似乎比以前更軟,他隻嚐了一下便不舍得離開,下意識地想要撬開她的牙關,卻被她扭頭躲開。

    “別胡鬧,在馬車上呢。”

    楚瑤低語一句,又嗔他一眼。

    魏祁也知道在馬車上不能胡來,可就是抱著她不想鬆手,貼著她的麵頰唔了一聲,放在她腰間的手忍不住向她衣襟挪去,卻被再次按住。

    “你再折騰一會兒可就到我自己準備的宅子了

    ,到時候我可就不走了。”

    魏祁這才想起她剛才吩咐車夫調轉了方向,忙又對外揚聲道去邱陽山。

    邱陽山位於鰩水關與鰩城之間,離兩處都很近,魏祁找的宅子就建在這座山上。

    楚瑤住在這裏,既可以隨時入鰩水關與他商議軍情,又可以隨時根據戰況退守兩處,無論周兵從哪邊攻來,她都有時間安全地退到另一處。

    當然,另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裏有溫泉!

    魏祁一想到可以和楚瑤一同泡溫泉,就覺得渾身燥熱,仿佛已經置身於泉水之中一般。

    不過既然綿綿已經答應到那宅子裏跟他一起住,現在倒是不急於一時了,反正……

    反正晚上還有很多時間!

    他笑著又吻了吻楚瑤的麵頰,雖然仍舊一路抱著她,但並沒有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隻是時不時在她臉上輕蹭一下,或是捏一捏她的小手,聞一聞她頭頂的發香。

    此時,鰩水關中散去的官員們仍舊在議論著剛剛的盛況,議論楚瑤初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的綽約風姿。

    “我本以為世子用這麽大的陣仗迎接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會忐忑不安才是,誰知……她倒是半點兒沒被嚇著,還一副理所當然見怪不怪的樣子。”

    倒是世子在他身邊像個初為人婦的小媳婦兒似的,整個人都恨不能黏在她身上。

    對於魏祁要求鰩水關重要將領全部前來迎接楚瑤的事,他們起初其實是多少有些不忿的。

    一個女人仗著手裏有幾個兵就要來前線打仗,還沒到地方就先跑去連城胡鬧了,這怎麽能讓人服氣?

    誰知她原來根本不是想攻打連城,而是故意以身作餌去抓捕周國的周二郎君了,而且還真的把人抓迴來了!

    難怪世子先前明知她去了連城卻也沒有斥責,更沒有強自下令讓人把她叫迴來。

    他定是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但為了不讓周國察覺,所以沒有對別人說。

    一旁的人嘖嘖兩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咱們這位世子夫人先前在大燕就備受恩寵,出行的儀仗隻比當時的燕帝略低一等,堪與皇後比肩,所到之處無不是文武百官列隊相迎。”

    “而且就連大燕最隆重的祭天之禮,她也是位列極尊之位,排在大燕諸位皇子公主之前,甚至還曾經親自登過祭台為大燕祈福。”

    “見過這種大場麵的人,又怎麽

    會因為今日見到咱們這幾個官員就露出怯態?”

    雖然他們今天能出動的幾乎都出動了,但大小官員也不過二三十人而已。

    與大燕那種動輒成百上千官員齊聚一堂的場麵還是不能比的。

    一個在那般盛況下都能從頭到尾毫無疏漏的完成每一項禮儀,對文武百官的叩拜接受的心安理得無畏無懼的女子,又怎麽會被他們嚇到?

    先前說話的人點了點頭:“難怪難怪。說起來這珍月公主也確實有幾分真本事,怪不得君上竟然會同意她帶兵前來。”

    “可不是嗎,”旁邊的人接道,“這倒真應了那句話,英雄不問出處。”

    一旁的人搖頭:“不對不對,是巾幗不讓須眉!”

    兩人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又隨口聊了幾句,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

    魏祁帶楚瑤來到了位於邱陽山的宅子,偌大的宅院早已被下人收拾好,四處幹淨整潔,花木扶疏。

    雖然嚴冬仍未過去,但園中遍植時令花草,一眼望去仿若春日般絢麗多彩,可見魏祁是花了大功夫準備的。

    楚瑤一路在魏祁的陪同下走走停停,聽他介紹這裏介紹那裏,直到進了屋,才遣退了周圍的人,親手替她解下了身上的鬥篷。

    “怎麽樣?綿綿喜歡這兒嗎?”

    他攬著她的腰將她擁在懷裏低聲問道。

    楚瑤點了點頭:“還不錯。”

    雖然那些亂七八糟的花顏色燦爛的有些紮眼,不過這宅子整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她畏冷,這裏或許是因為有溫泉的緣故,雖是山中,卻比鰩水關暖和許多。

    “你喜歡就好。”

    魏祁說著又在她唇邊吻了幾下,攬在她腰間的手也越收越緊,後來貼著她的唇瓣低聲喃喃:“溫泉就在後院,綿綿一路舟車勞頓,要不要……去泡一泡解解乏?”

    自己說著話唿吸便粗重起來,又在她唇邊輕吮了一下。

    楚瑤挑眉輕笑,指尖兒在他胸膛輕撫了幾下,踮起腳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

    魏祁剛剛還粗重的唿吸瞬間凝滯,整個人呆在原地如同泥塑。

    綿綿今晨剛剛來了月事?

    那……那他最近豈不是都不能……不能……

    魏祁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

    楚瑤輕哼一聲,稍稍推開了他。

    “怎麽?這就不高興了?不願意我住這宅子了?那我現在就走便是。”

    說著抬腳便要走。

    魏祁趕忙又把她拉了迴來,抱在懷中解釋:“不是的,我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看懷中的人反而勾著唇角露出了笑意,知道她是故意逗弄自己,無奈地輕歎一聲:“你明明知道的……”

    楚瑤輕笑:“傻子。”

    說著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魏祁受寵若驚,愣了一下之後低頭迴應,心中多日來的空虛終於被填滿,直把她吻得喘不過氣才離開了她的唇瓣。

    “以後不要再一聲不吭的說走就走了好不好?你不知道你這些日子在連城,我有多擔心。”

    楚瑤不解:“我不是讓人跟你打過招唿了嗎”

    提起這個魏祁越發氣悶:“你都已經出城往那邊走了才讓人跟我打招唿,這叫先斬後奏。”

    他知道楚瑤不是尋常女子,也不打算因為她嫁給了自己就把她拘在內宅的一畝三分地裏。

    可是他也希望她行事前能與他商量一番,而不是做出決定之後再告訴他,讓他成為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那與外人又有何區別?

    何況早一點兒知道他也能早做準備,就算她做出的決定他不看好不支持,也能在身後保護她,而不是臨時得到消息之後匆忙做出應對。

    楚瑤明白了他的意思,認真想了想。

    “好,下次我提前與你說。”

    這次調轉方向去攻打連城確實是臨時起意,她原本打算到了鰩水關之後,裝作與魏祁大吵一架,然後搬到自己準備的宅子裏住,讓人以為她與魏祁發生了爭執。

    之後再帶領穆家軍攻打連城,做出自己任性妄為,私自出兵的樣子。

    可是收到那封信一時間有些生氣,想著早去晚去都是去,不如直接去好了,反正也沒多大區別,先前想先去鰩水關也隻是想先去見一見魏祁罷了。

    既然他說不怎麽想自己,那就不著急見麵了,這才轉道去了連城……

    魏祁知道她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給了他肯定的答複以後就定然會注意,心頭不由一鬆,吻了吻她的額頭:“乖。”

    楚瑤抬眸,倚在他懷中道:“那你以後也不許再說

    那樣口不對心的話惹我生氣。”

    “好。”

    魏祁溫聲答應。

    誰知女子緊接著就問出一句:“那你帶我住進這有溫泉的宅子來到底是想做什麽真的隻是覺得這裏好?”

    魏祁一噎,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又漲紅了臉。

    楚瑤哈哈地笑,他迴過神知道又被她戲弄了,低頭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憤憤地道:“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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