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警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楊小龍目瞪口呆的問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還在做夢。


    說他殺了許恆海,這不是在講天方夜譚嗎!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今天淩晨一點左右許恆海被人殺害,而你則是我們的重點懷疑對象!”馬爽神情嚴肅,擲地有聲道。


    接連兩天發生三起命案,整個寧北市似乎都被一股恐怖氣氛所籠罩,這讓他們警方壓力倍增,如果再不趕緊破案的話,他們整個警局都可以辭職下崗了。


    聽到馬爽這話,楊小龍瞬間懵了。


    他昨天晚上才跟許恆海見過麵,萬萬沒想到,淩晨時分這個家夥竟然就被殺了,偏偏他又是第一個懷疑對象。


    他感覺自己絕對是天底下最無辜的人了!


    “老天爺,你趕緊下雪吧,我要被冤枉死了。”


    此時此刻,楊小龍欲哭無淚。


    一個駱文斌,一個許恆海,死的兩個人都是跟他有仇怨的人,關鍵兇手真的不是他!


    “好了,你還是趕緊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吧,我們局長說要親自審問你。”馬爽道。


    眼下這件事已經鬧大了,已經超出了他的管轄範圍。


    他不知道楊小龍是不是清白的,但是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楊小龍恐怕都不能離開他們警察局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楊小龍沒有反抗,換好衣服之後跟著馬爽去了警察局。


    楊小龍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審訊室了,但這次感覺完全不一樣,審訊室的氣氛相當壓抑,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待了五分鍾左右,一陣腳步聲傳來,便見幾名警察打開門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國字臉,劍眉星目,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走起路來沉穩有力,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楊小龍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人的相關新聞,他隱約記得這人就是寧北市警察局局長,但名字叫什麽他就不記得了。


    戴瑾年邁步走到桌子跟前,坐了下來,聶紹榮坐在了他的旁邊。


    戴瑾年盯著楊小龍看了幾十秒的時間,他的麵色嚴肅,不苟言笑,自帶一股威嚴。


    “我是戴瑾年,寧北市警察局局長,這是副局長聶紹榮。”戴瑾年先介紹了一下他們兩人身份。


    “戴局長好,聶局長好。”


    楊小龍麵色如常,向著兩人問了好,並沒有因為兩人是局長級的大人物就顯得局促不安。


    看到楊小龍那泰然自若的樣子,戴瑾年心中也微微點了點頭。


    先不說其他,單單楊小龍麵對他們二人仍能保持這份氣定神閑的心態就遠超同輩。


    不過現在楊小龍是嫌犯,而他們是主審官,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先把案子查清楚


    “你叫什麽名字?”


    戴瑾年略一沉吟道。


    “楊小龍。”


    “性別。”


    “男。”


    “年齡。”


    “……”


    走了一遍固定的流程之後,戴瑾年終於開始步入正題。


    “說說吧,你為什麽要殺駱文斌還有許恆海,你們之間有多麽大的仇怨以至於需要殺……”


    不等戴瑾年這句話說完就被楊小龍打斷。


    “戴局長,請您注意一下您的措辭,我現在隻是你們的嫌疑犯,並不是真兇,您可千萬不要張口閉口說我殺人,這有損我的名譽,我甚至有權利告您誹謗的。”楊小龍淡淡的說道。


    聽到楊小龍這話,戴瑾年心中也是一樂。


    敢在審訊室裏跟他這樣說話的,楊小龍還是頭一個。


    不過他知道楊小龍說的是事實,暫時他們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楊小龍就是真兇。


    “好,我為我剛才的不恰當言論向你道歉,對不起。”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戴瑾年居然向楊小龍道了歉,即便楊小龍都頗感意外。


    畢竟這可是寧北市警界一把手,整個寧北市政界恐怕也就沈靖忠等寥寥數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戴局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愧是我們青年學習的楷模,我向戴局長致敬。”楊小龍笑了笑,拍了拍戴瑾年的馬屁。


    楊小龍就是這樣一個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戴瑾年對他客氣,他自然不會裝什麽13。


    “行了,別說那麽多廢話了,咱們還是繼續迴歸正題,你要不要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跟許恆海還有駱文斌結怨的吧。”戴瑾年道。


    他剛才之所以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是楊小龍殺了駱文斌兩人,就是利用了一種心理學策略,他那樣說,會讓楊小龍內心產生一種潛意識,讓他誤以為警方已經得知他殺人的真相,進而被一步步引導說出真相。


    可是讓戴瑾年意外的是,楊小龍竟然一下子識破了他的意圖,根本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


    好在那隻是戴瑾年審訊方案之一,一計不成他還有其他計劃。


    “其實最開始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不過後來……”


    楊小龍對這些都沒有做任何隱瞞,以最精簡的語言將他們之間的結怨的過程解釋了一遍,當然了,某些地方是經過楊小龍稍微修飾的,反正在他的描述之中,他完全就是一個無辜受欺負的弱者形象,被逼無奈,這才奮起反抗。


    “聽說你昨天晚上在醫院碰到許恆海了,你能不能跟告訴我你們昨天的談話內容?”戴瑾年聽完之後再次問道。


    “我主要就是問他知不知道誰最近接觸過駱文斌,看看能不能查到兇手,給自己洗刷冤屈。”楊小龍迴道。


    “就這些?”


    戴瑾年眉頭一挑,問道。


    “嗯,就這些。”


    楊小龍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跟我們了解的可是有些出入啊,鄭乾你應該認識吧,他現在就在我們局裏,要不要我把他叫來跟你當麵對質?”戴瑾年頗有深意的問道。


    “可以。”


    楊小龍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是清白的,自然不怕跟人對質,別說是鄭乾了,最好把許恆海叫過來才好。


    “去,把鄭乾帶過來。”戴瑾年朝著旁邊的馬爽道。


    馬爽點點頭,立即離開。


    也就兩三分鍾的功夫,馬爽去而複返,而他身邊多出一個人,正是許恆海的跟班鄭乾。


    “鄭乾,你說說昨天晚上楊小龍都跟許恆海說了什麽?”戴瑾年看著鄭乾問道。


    “楊小龍說讓海哥記住那一刀,他會還迴去的。”鄭乾連忙迴道。


    “楊小龍,你有沒有說過這話?”戴瑾年再次將目光轉向楊小龍道。


    “說過,但我隻是嚇唬嚇唬許恆海,又不是真的要殺他。”楊小龍解釋道。


    他真是有些無語,沒想到昨天晚上一句泄憤的話也成了自己犯罪的證據。


    “楊小龍,就是你殺了海哥,你不要不承認!”


    鄭乾大聲喝道,一口咬定是楊小龍殺了許恆海。


    “你放屁,老子昨天晚上一直都在醫院呆著,怎麽去殺他,你以為老子會分身術啊!”楊小龍破口大罵道,要不是因為他被鎖在座位上,他真想抽鄭乾幾個大嘴巴。


    “戴局長,昨天晚上楊小龍把海哥攔住的時候就對海哥表現出了殺意,他還說讓海哥小心一點,他隨時都會要了海哥的狗命。您說,如果不是楊小龍殺了海哥,還會有誰?”鄭乾再次道。


    “我靠,你個犢子不要胡編亂造啊,老子什麽時候說過那些話了?”


    楊小龍承認自己最開始是想過報複許恆海的,可是看到許恆海那副慫樣,他就沒了興趣,隨便問了幾句就把許恆海給打發走了,鄭乾說的這些話完全就是子虛烏有!


    “你就是說了,你不承認也沒用!戴局長,你們可一定要判楊小龍死刑啊!”


    鄭乾扯著脖子吼道,頗有點潑婦的樣子。


    “安靜!安靜!”


    戴瑾年拍了拍桌子,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複雜。


    “鄭乾,你可以保證你說的都是實話嗎?作偽證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戴瑾年看向鄭乾道。


    “可以。”


    鄭乾連忙迴道,不過在他眼底之中不自禁的閃過一絲慌亂。


    雖然那絲慌亂一閃即逝,但還是被感知敏銳戴瑾年捕捉到。


    “鄭乾,我再問你一遍,你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戴瑾年語氣加重,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散發出來。


    撲通!


    鄭乾雙腿一軟,立即跪了下來。


    “戴局長,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鄭乾誠惶誠恐的說道,甚至還發起了誓言。


    看著鄭乾的表現,戴瑾年眉頭頓時一皺,一時間他也不好判斷鄭乾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行了,你先下去吧。”


    戴瑾年沒有再說其他的,揮了揮手,讓馬爽將鄭乾帶了出去。


    “楊小龍,你剛才為什麽要在昨天跟許恆海見麵一事上撒謊?”戴瑾年質問道。


    “我那也不算撒謊吧,我隻是覺得那些沒有說的必要。戴局長您也是聰明人,試問一下,假如您遇到您的敵人會不會發幾句牢騷?這不過就是一件稀鬆平常小事,我覺得沒有必要小題大做,所以才沒說。”楊小龍苦笑一聲解釋道。


    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為什麽剛才不把話說清楚,省的現在反倒增加了他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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