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辰寶貝許是太興奮,跑得太歡了,沒太注意,與迎麵跑來的一同樣沒看路的小姑娘撞個正著,兩人都摔倒在地,梓辰寶貝掙紮著起來,但人還未起,便被人直接擰了起來。


    擰寶貝的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直接把寶貝舉在頭頂,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了。


    月如霜瞳眸緊縮,大唿:“寶貝……”


    唿喊的同時,她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奔上前去。


    可是,她的速度再快,又哪有大漢摔人的速度快?


    眼看著寶貝被摔下,她整顆心都涼了,那麽摔下去,寶貝不死也重傷。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速度,愣是趕在梓辰寶貝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前奔了過去。


    不過,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她隻覺得腰間一緊,身子便被人給撈了起來,她沒有真的成為梓辰寶貝的人肉墊子,而梓辰寶貝也被救了出來。


    “小姐,你實在是太冒險了,這樣的小事,交給方修來就行了。”方修地聲音帶著責備。


    當梓辰寶貝被舉起來那一刻,他便動了。


    也就是說,她即便什麽都不用做,方修也能將梓辰寶貝安然無恙地救下來。


    不過,這是本能,她做為一個母親的本能,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半點傷害。


    月如霜蹲下身子問梓辰:“寶貝,你沒事吧?”


    “沒事!”梓辰寶貝搖頭。


    月如霜將梓辰寶貝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其真的沒有什麽事才算舒了一口氣,但是,這不代表她就不計較了。


    她的兒子,一再受傷,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能。


    怒火,不可抑製地湧上來。


    扭頭向方修道了謝,她拉著梓辰寶貝便向方才那大漢走過去。


    大漢方才被方修給一腳踢飛了,剛掙紮著爬起來,與梓辰寶貝撞在一起的小女孩抱著大漢,不停地哭。


    月如霜走過去,一直捏於指尖的手術刀毫不猶豫地刺向大漢:“當著本小姐的麵,動本小姐的兒子,你當本小姐是死人嗎?”


    大漢在發現後的第一時間躲開,卻還是被刀子給劃傷,他大怒,抬手便向月如霜打去。


    瞳眸一縮,月如霜刀變針,在大漢擊過來的時候,蹲下身子,手中銀針,精準地紮入大漢體內,瞬間,直挺站立的大漢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大漢甚至還未及反應,她手中的銀針便再一次抵在了大漢脖子上,她聲音冷厲如鬼~魅:“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跪著。”


    大漢當即不敢再動,隻惡狠狠地瞪著月如霜:“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動我,你就死定了。”


    “哦?”月如霜冷笑:“一般情況下,無人敢對本小姐說這樣的話,而一般對本小姐說這種話的人,都是草包,且是沒有見識的草包。”


    她是頂著真顏出來的,即便無人知她身份,她這張臉也算是有點辯識度吧,她就不信,她離開這三年,天下第一美人都易主了,煙城會無人識得紫煙這張臉。


    當然,她指的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眼前這大漢,既不認識她,還敢說出如此話來,想來,也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朝中或許有人。


    可她月如霜會怕嗎?


    大漢道:“我告訴你,我爹是水師提督,你……”


    “本小姐迴頭便會告訴皇上,水師提督的兒子狗仗人勢,四處欺壓百姓,甚至對一個三歲的孩童也毫不留情。”月如霜打斷大漢,道。


    大漢一驚:“你是何人?”


    月如霜冷笑:“你沒資格知道。”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便會怕你?”心下卻是不安的。


    月如霜似笑非笑道:“本小姐相信,今日後,你會談本小姐色變。”


    囂張,狂妄!


    好一個不可一世的女人。


    但是,任誰看著,也都會有一種她就是該如此囂張的感覺。


    大漢看著月如霜,突然有種害怕的感覺襲上心頭。


    月如霜欺近大漢,眼中怒意明顯,渾身都散發著殺氣。


    她說:“本小姐的兒子,豈是你能動的?你應該慶幸,今日,你沒有讓本小姐的兒子見血,否則,本小姐怒起來,那是會讓你整個提督府都見血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這又如何?她就是有那樣的資本。


    紫煙動了寶貝,她尚且讓其吃盡苦頭,這個陌生的男人,又豈能例外?


    大漢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月如霜已經快速地握著銀針紮入了大漢身上幾處痛穴,直疼得大漢在地上打滾。


    月如霜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這三個月,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說完,拉著梓辰寶貝,轉身就走。


    突然,月如霜的腿被抱住,她一愣,垂首,便見一長得還算清秀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地看著她,乞求道:“夫人,方才是小翠不好,一切都是小翠的錯,請夫人放過我爹吧?我爹隻是看到我被撞倒了,一時心急,才會……”


    “方才之事,你們二人皆有錯,可是,你父親將我兒子舉起來要摔死,什麽仇?什麽怨?他一個大人,居然要對一個不過三歲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手?我是想不明白的,同樣是孩子,你便受不得半點傷,別人的孩子便活該死?小姑娘,不是我不願放過你父親,實在是你父親需要受到一些教訓。”月如霜打斷小翠,沉聲道:“你不必再求情,沒用的。”


    她月如霜要麽不狠,狠起來,連她自己都怕。


    她也同情這小丫頭,看到父親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心裏一定很痛苦,但是,她同情是一迴事,認同不認同又是另一迴事。


    “夫人……”小姑娘哭得泣不成聲。


    月如霜扯下小姑娘的手,拉著梓辰寶貝,頭也不迴地離開。


    江邊的人,紛紛看過來,對方才之事有所了解之人,理解月如霜的做法,卻又歎她的無情。


    不了解的人,也紛紛露出責備的眼神。


    月如霜恍若未覺,拉著兒子走她的。


    有些時候,隻能自己舒服自在了,管別人去死?


    隻不過,走了沒多遠,又被人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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