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沙他們迴來了,不過卻麵帶失望之色,甚至有的莊丁還麵含憤怒。


    大老沙說,他們少爺已經帶人從隘口的那條路往外走了。


    由於那兩座小山的遮擋,他也看不到前麵的情形,不過,他還是聽到了遠處有隱隱的喊殺聲。


    他們在山下問山上的莊丁,人家山上的莊丁說,少爺正帶著人與隘口外的瀛人激戰。


    大老沙又問他們少爺能不能衝出去。


    山上人的就說已經衝的很遠了,看樣子能衝出去。


    隻是這件事注定與大老沙,乃至商震他們這些人無關了。


    因為傅青彪臨走時已經交代下來了,商震他們必須留下來斷後,而且絕不允許上那座小山。


    誰也搞不清為什麽傅青彪能做得如此決絕,這分明就是把他們斷後的這一百來個人往死裏整嘛!


    正因為如此,大老沙手下有人麵含憤恨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到老沙他們倒是也帶迴了些盾牌刀槍。


    在昨夜和瀛人的對戰之中,傅青彪已經傷亡了一百來人。


    那些人的兵器倒也被傅青彪的手下拾迴了一些。


    現在傅青彪要率部突圍,他們能把傷員帶出去就不錯了,那些兵器就沒法攜帶,所以就都扔在了岸口,結果就被大老沙帶人撿了迴來。


    “商震,這迴我們可是借你的光,你想啥招也要把我們這些人帶出去!”眼見自己這些人已經不可能跟著自家少爺了,郭路就對商震說。


    沒等商震迴答呢,喜糖卻先不幹了:“怎麽就借我們的光?你自己沒有眼力見兒就訛人呢?”


    喜糖的質問還是有道理的。


    誰叫你們在傅青彪麵前誇我們家板凳,結果就借了光,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和我們家板凳有什麽關係?


    商震在旁忙拉了喜糖一把說道:“這時候大家正應當同舟共濟,就別打嘴仗了。


    我不敢保證把大家都帶出去,但我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你們也要聽我的話。”


    “那肯定是的!”郭路連忙表態道。


    能者為上。


    郭路這麽一表態,其他人也紛紛讚同。


    “那你們把這些竹筅扔了滿地為什麽?”商震就問。


    商震所問的扔竹筅的那是先前和傅青彪他們在一起時說竹筅好使的那些個莊丁。


    “那玩意太沉了,我們不是想逃命時能逃的快點嘛!”有莊丁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想逃命,現在拚命。”商震不以為然的說道,“既然你們想要條活路,那麽你們就把竹筅都撿起來。”


    “那要是拿竹筅就不能拿刀拿槍也不能拿盾牌了。”又有莊丁為難的說道。


    “要想活命,什麽都要拿。”商震說道,“要想活命,咱們現在就得行動!”


    事關自己的小命誰不在意?一聽商震這麽說,所有莊丁趕緊忙碌了起來。


    “現在都聽清我的話,你們看到前麵那片蒿草沒有?”商震指著前方說道。


    隘口的北麵是片開闊地,瀛人就在對麵的低山和丘陵裏,而商震所說的蒿草就在他們前方一裏多地的地方。


    “看到了!”一眾莊丁連忙迴答。


    “拿盾牌的人排成一排在前麵把盾牌要舉得高一些,後麵的人拖著竹筅,千萬不要舉起來,盡量別讓瀛人看到。


    然後咱們借著盾牌的掩護,再衝到那片蒿草裏。”商震隨之就下達了命令。


    商震的命令真的就把莊丁們弄糊塗了,不過,商震倒是馬上就給他們拿出了解釋。


    “吳勇家是本地的,東麵的那片泥塘子裏有實地。


    咱們能跑出去,但問題是那塊實地離瀛人比較近,咱們必須得衝到那裏!”


    商震這麽一說,莊丁們就明白了。原來他們卻是被瀛人攆過頭了!


    可是他們到那片蒿草中又有什麽意義呢?


    難道他們走到蒿草那裏,一個人就看不著嗎?


    莊丁們有想不明白的。


    至於說為什麽吳勇為什麽沒有告訴傅青彪?傅青彪他們為什麽沒從那裏跑?莊丁那就更想不明白了。


    可是現在他們也不需要想明白,他們隻明白一點。


    傅青彪都不要他們了,他們又何必想著傅青彪呢?犯賤嗎?


    不過商震為什麽讓他們用盾牌把竹筅擋起來卻想明白了。


    用竹筅與瀛人拚殺時,無疑具有極大的優勢。


    可問題是他們的盾牌很有限,如果他們不把竹筅藏起來的話,瀛人往前一衝的時候,肯定就會先用弓箭或者火器射他們。


    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有機會使用竹筅了。


    很明顯,商震是用竹筅作為一種獨門兵器來使用。


    商震一定是先麻痹瀛人,然後利用竹筅的長度突然對瀛人發起衝擊。


    心裏有想法可不代表行動上要慢,莊丁們終是把能拿的兵器都拿了,尤其是竹筅一個也沒有落下。


    “都準備好了嗎?”商震眼見莊丁們忙活的差不多了便問。


    “準備好了!”莊丁們齊聲迴答。


    “好!


    拿盾牌的上前麵不要跑得太快,後麵的人一定把竹筅拖著,哈著點腰趟著地皮走才好呢!


    行了,出發!”商震揮臂命令道。


    在商震的命令中,前麵二十多個人舉著盾牌就往前小跑去。


    後麵用竹筅的人便拖著竹筅跟了上去。


    至於那些沒有竹筅的人卻是全跑在了用竹筅的人的兩側。


    而商震則是和吳勇跑在了一起,他需要吳勇給他指點地形。


    就商震他們這一百來個人與傅青彪的大隊人馬比起來自然是少的,與瀛人的上千的人馬比起來那還是少的,可至少目前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跑起來那還是“撲通撲通”蠻有聲勢的。


    一時之間,不管是後麵小山上傅青彪的人,還是遠處的瀛人,看著商震他們就都有點發愣。


    敵我雙方都搞不明白商震他們這是要幹什麽難道這是要與瀛人拚個你死我活,飛蛾投火一般來個自殺式攻擊?


    一裏來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很快商震他們真的就跑到了那片草叢裏。


    這時商震和吳勇就跑到了最前麵。


    他們兩個必須跑到最前麵,一個是指揮的,一個是向導,前麵他蒿草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就在那裏那棵樹旁看到沒?”吳勇指著右前方的一棵矮樹說道。


    吳勇這句話一說完,不光是商震,其他人都直皺眉。


    那顆矮樹離前正前方的丘陵實在是近了點,離他們確實是遠了點兒。


    這他們要是敢往那裏衝的話,隻怕瀛人直接就會發現他們的企圖,不管人家是給他們來一震亂第,還是用火器一頓亂射,他們注定傷亡慘重。


    “不好辦啊!”商震也有點撓頭了。


    隻不過讓商震更撓頭的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是他們就看到前麵丘陵的空隙地帶,突然有成群的瀛人出現了。


    瀛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個時候卻偏偏出現了,這是瀛人要開始圍攻了嗎?


    對!肯定是圍攻!


    商震有理由相信傅青彪他們肯定跑不出去。


    如果傅青彪他們能夠跑出去的話,瀛人早就追上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咋辦啊?”一時之間莊丁們都有點懵了。


    瀛人太多了,在他們的位置看瀛人那真是黑乎乎一大片,而前麵的瀛人就像海水漲潮時帶來的水線。


    到了這個時候,自然又需要商震拿主意了。


    而商震也並沒有讓他們失望,商震卻是直接就下達了命令:“用你們的長槍把盾牌紮透,一隻長槍上紮兩個盾牌。沒有盾牌的人一人一套弓箭!”


    “啊?”一聽商震這個命令,莊丁們都是一愣。


    “還想不想活命?想活命就聽話,趕快辦啊,一會瀛人上來了。”喜糖氣道。


    喜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忙活了起來。


    傅青彪他們的盾牌與朝廷軍隊所用的盾牌類似都是長方形有將近一人高的。


    正因為這種盾牌比較沉,所以傅青彪他們那些手下再往外突圍的時候就沒有拿。


    可現在商震卻讓他們這些人把兩張盾牌用長槍串在一起,這明擺著就是要用它來擋瀛人的羽箭或者鉛彈的。


    如此一來這個重量就更沉了,一般人要是端著絕對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所有莊丁都心中疑惑,商震這麽辦,那是打算和瀛人對戰啊!


    可是既然他們已經把話說在前麵,一定要聽商震的話,盡管心中疑惑,卻也隻能照辦了。


    可接下來商震的命令卻讓他們更震驚了:“把竹筅都放在草叢中,盾牌手在前,其餘的所有人全都拿著弓箭跟在盾牌手的後麵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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