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你別害怕,我輕易不會失手的,頂多也就是擦破一下你的腦瓜皮兒。”那紮軟聲軟語的跟白玉川說。


    那紮這句話卻是弄得白玉川哭笑不得,這叫什麽話啊?你就不能不擦破我腦瓜皮兒嗎?


    可白玉川瞥了一眼麵無表情已是準備射箭的傅青彪後,卻是伸出自己的大手抓到了那紮的小手上。


    “你一會兒一定要小心啊,你看我的手現在都拔涼拔涼的了!”白玉川低聲說道,可是他的眼神卻始終在瞟著那傅青彪。


    至於他為什麽一直在瞟著傅青彪那還用問嗎?


    白玉川又不笨,他理所當然的理解到了商震打心理戰的意圖。


    小樣兒的,你不是惦記我媳婦嗎?


    老子還就讓你吃醋了,我氣得你一哆嗦我看你那箭射的還準不準?


    而傅青彪是否受到了白玉川與那紮當眾“撒狗糧”的幹擾呢?這個誰也不知道,畢竟都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可在場的人卻是清楚的看到傅青彪都已經把弓拉開了衝著五十步處的那手下瞄好了,卻又把弓緩緩的放了下來,然後那手又慢慢的把弓弦送迴到了原處!


    然後,所有人就見傅青彪的胸腔起伏了起來,他那是在做深唿吸!


    深唿吸可以調整緊張的情緒,這可不隻是後人的專利,那時下之人就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卻也知道怎麽做的。


    所有人就見傅青彪接連做了三個深唿吸之後這才睜開眼再次舉弓拉開,然後那箭鋒就指向了五十步之外自己那個手下的頭頂之處。


    這迴傅青彪沒有再猶豫,他也隻略略瞄準了一下,然後就鬆開了弓弦!


    “嗖”“嗡”,羽箭飛出,弓弦迴彈!


    可是這五十步之內那羽箭飛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快,就在旁觀的人聽到了這兩聲之時,他們就見前方那個莊丁頭上的蘋果真的隨著那支羽箭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那個莊丁大叫了一聲直接就蹲了下去!


    “哄”的一聲,人群亂了!


    有莊丁衝出去看那個敢於以身作靶的同伴的,也有莊丁去撿那個被射飛了的蘋果的。


    而就在那些莊丁衝出的時候商震也箭一般的跑了出去。


    商震可不管傅青彪是否一箭射傷了他的那個手下,他卻是一定要把那個蘋果撿到手的!


    說是把蘋果射落,可就算是射中了那卻也是有誤差的。


    一箭直接洞穿了的那個大蘋果,把那蘋果直接穿在了箭杆上,或者羽箭直接就穿透了蘋果,從而蘋果上有個洞,這就毫無疑問了,這個蘋果是被射落的。


    而箭並沒有穿在那蘋果上,而是直接把那蘋果射出一溜溝來,這種情況就象後世打靶時所講的十環與九環的區別,這也算是射中了。


    可要是那個蘋果果落地了,上麵卻一點箭痕都沒有呢?


    那就證明蘋果不是被傅青彪射落的,而是那個“箭靶子”在關鍵時刻動了一下,那個蘋果自己就掉下來了嘛!


    所以,這種事情那是要講證據的,而證據自然就是那個大蘋果!


    要論跑起來商震還真沒見過有比自己跑的更快的呢,可他卻也知道不能太出風頭,所以卻是正好和一個莊丁跑了個齊頭並進。


    那個蘋果被射時那是在五十步處的那個莊丁的頭頂上,而現在當然已經掉落在地上了。


    當商震跑過那個當箭靶子的莊丁時就見那個莊丁正蹲在地上用手捂著頭頂,有血跡正從他的指縫中涔涔流下。


    商震就是不用看也知道,傅青彪這一箭射得稍低了點。


    要說一箭射透人的頭蓋骨這不可能,不過眼前的這個莊丁的腦瓜頂上肯定是多了一溜溝。


    可商震卻絕沒有同情這個莊丁的意思。


    雙方定的規則那是公平的。


    自己要是同情他,那萬一要是白玉川出了什麽意外,誰又會來同情白玉川呢?


    不過當商震跑到那蘋果前的時候停下腳步,他並沒有伸手去撿,而那個蘋果就被同樣跑過來的那個莊丁撿了起來。


    “射中了!”那個莊丁大喊了起來,手中就托著那個蘋果。


    那個蘋果上已是多了一溜凹槽,顯然那是被羽箭的箭頭擦過形成的。


    雖然勉強但那也算是射中了,這種事爭不爭也沒有什麽意思,商震轉身而迴。


    他之所以沒先拾那個蘋果自然是因為他已經看到蘋果上有“傷”了。


    而商震往迴走,那個被傅青彪射傷的手下就也被其他莊丁扶著往迴來了。


    那個家夥依舊在捂著自己的頭,而那受創之處的血便從他指縫之中順著頭發往下流。


    那種情形就象打架被人打傷了鼻子那血確實是不少,顯得有些駭人。


    “過來我看看!”傅青彪招唿自己這個手下,他還走上前去扒開了那莊丁捂著傷口的手故意大聲說道,“哇,好懸,竟然被趟出道血槽來,都看到骨頭了,白色的,哎喲,不過現在可變紅了!


    還好你小子命大,那要是我手一哆嗦你這條小命也就沒了啊!


    表現不錯,迴頭去帳房領五十兩銀子,好好養傷!”


    要說他這個手下那還真是忠誠而又硬朗,那莊丁哈了下腰表示感謝也不說話,在別人的攙扶下就往迴走了。


    而這時傅青彪就看向了那紮。


    這世上沒有傻子,更何況傅青彪經常替他爹辦事呢。


    在射這一箭之前,商震用講笑話的方式給自己施了壓,多少還是對傅青彪的心境造成了壓力。


    所以,他這一箭才會傷到自己的手下。


    不過眼見自己手下隻是受傷終是沒死他便放心了,受這點傷那不算事兒!


    而現在他一看那所,至少在他的感覺裏那紮的臉色就更白了一些。


    他就是要用這種渲染誇張的方勢來給那紮來施加壓力,那紮要是心理不過硬,一箭把那個可惡的小白臉射死才好呢!


    “該你們了,手可別抖啊!


    嘖嘖,這要是男人射女人那叫辣手摧花,這女人射男人這要是射失手了,嘿嘿,也真白瞎這張好皮囊了呢!”傅青彪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聽的。


    風水輪流轉,現在他又有心理優勢了。


    他就不信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的內心會有多麽大的強大。


    若是她由於緊張射箭時手一抖把箭射飛了,那麽這個女子便歸自己了。


    若是她射得往下了,不光這女子歸自己了,那麽這個討厭的小白臉也就廢了!


    “哎呀,是啊,好嚇銀,嚇死了個銀呢!”白玉川忽然笑道,然後他伸手拍了下那紮道,“媳婦別擔心,正常射這一箭。


    咱們救了傅青葉那個混蛋到現在可沒撈到啥好處,我還等著那家夥迴來請咱們吃大餐呢!”


    說完了白玉川又冷眼掃視了下窪鎮眾人一迴。


    雖然這迴他啥也不說了,可是他目光卻也表示出了他對下窪鎮諸人的不屑,你們這幫白眼狼!


    眼見著那老頭傅涯的臉都被自己得變了色,他這才拿著那個蘋果轉身往前麵去了。


    而此時那紮並不理會傅青彪隻是看著白玉川,就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但凡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那紮哪管傅青彪咋迴事,她現在目中所看就是白玉川,她就覺得,哎呀,今天我家玉川可真爺們兒!


    也隻是一會兒功夫,白玉川就在五十步處站好了,頭上頂著那個蘋果。


    他先是衝了那紮笑了一下,然後卻是將雙臂舉起迴彎,兩手的食指就各按著頭上那個蘋果。


    “你都把手放下來啊!”這時喜糖就喊。


    一共就五十步,這才多遠,那按後世用米的算法那也就四十米左右。


    這個距離那其實都不用喊。


    “不放,就這麽射吧,我特麽腦瓜頂太尖蘋果放不住!”白玉川迴道。


    “艸!”喜糖拿白玉川沒招。


    可這時那紮則“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那紮就喊道:“你別動啊,我這就射箭,要不一會兒你胳膊就該按酸了!”


    那紮嘴裏說著,可真就搭箭開弓了,那臉上卻是一片笑意盈盈。


    白玉川那頭喊了聲“好了”,而這時那紮也隻是略略瞄了下準就鬆開了弓弦,那箭“嗖”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這箭射的也太快了點吧?


    圍觀的眾人還沒有醒過味來呢,這時他們就見白玉川依舊在前麵老老實實站著,兩隻手依舊在指著自己頭頂。


    就他那副樣子就好象後世在做那個“比心”的造型一般。


    可是,此時他頭頂上與雙指之間的那個蘋果卻已經不見了!


    那紮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一箭就射飛了白玉川頭上的蘋果!


    傅青彪終究是小瞧了那紮的箭術與內心的強大。


    那紮那是在沙場上打拚過來的。


    別說是傷員頭上的流出來的血了,那什麽樣的慘狀她沒有見過?


    就傅青彪那點心理戰對那紮卻是壓根就沒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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