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退後,那船頭也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那個左手扶著刀鞘右手攥著刀柄至今刀未出鞘的瀛人,一個則是站在那個瀛人對麵的商震。


    這場連環戰鬥一開始,商震倒是用自己的彎刀砍下了一個瀛人的腦袋,但那個不算,那實質上也隻是商震的偷襲。


    而後來雖然瀛人也被他們殺死一些了,可那都是雙方用箭矢隔空交戰。


    所以現在這還是商震他們這一夥人頭一迴與瀛人執刀相向呢。


    究竟誰會贏誰又會輸,這個誰也不知道,刀出必會有人死去。


    要說韓老六他們這些“觀眾”不緊張那是假的。


    尤其他手下那些雖然殺過人卻還沒有過白刃格鬥經曆的夥計。


    偏偏這時這第一個瀛人走上船頭後還向他們這些在商震身後的眾人掃了那麽一眼。


    而就在這個瀛人的眼神一掃之中,韓老六夥計之中的膽小之人就注意到了那個瀛人的眼神之中有著視生命如草芥的血腥!


    在這一刻,他們便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商震已經站前麵去了,別人看不到他的臉色,作為參戰者他緊張不緊張沒有人知道。


    不過喜糖卻還好,就這種場麵他們在胡地裏早就見識過了。


    什麽臉色是否猙獰,什麽眼神是否會殺人,那都是扯蛋的話!


    會殺人的隻有兵器。


    當兵器招唿到對方要害的時候,一條生命便結束了,什麽麵色猙獰什麽眼神殺人那都是浮雲,隻要是人挨了家夥就會死!


    真正上過戰場的人隻信這個!


    什麽氣質那玩仍有屁戰鬥力?


    那論氣質,白玉川比誰的氣質都屌!


    你看你人家就沒有絲毫的緊張,可真到拚命時,小樣,你小白臉不拚也會一定會死!


    想到這裏的喜糖便轉頭看了一眼白玉川。


    恰巧白玉川也看了過來,目光相撞之際,喜糖直接就轉頭了,真是懶著搭理他!


    要說他們這夥人裏最不緊張的那也隻能是白玉川了。


    白玉川知道,與瀛人決鬥這種事怎麽也落不到他的頭上,那他又有什麽可緊張的。


    而至於說為商震擔心他也覺得沒必要,商震啥本事他能猜出來,他可不認為商震會輸。


    所以他就在人群中往左瞥一眼再往右瞥一眼看看所有人的表情。


    至於和喜糖目光相遇那也隻是個意外。


    甚至,他還把自己那把折扇打開了,又是一副文人公子的模樣。


    要說白玉川瀟灑嗎?那確實是很瀟灑的,人長的又俊。


    隻是他這副樣子確實是不合時宜。


    海風吹拂著,船頭上卻已是一片肅殺的氣氛,你說他偏偏把自己那把折扇打開了在那扇風。


    他熱嗎?海風習習的,他就是臭拽,所以他現在打扇子那可不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並且,一個船頭那又能有多大的地方。


    商震如果退三步的話就得和後麵自己的人撞上,而那個瀛人要是被商震逼退三步他就得掉到海裏!


    現場如此之緊張,白玉川的舉止行為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可他卻是一貫如此!


    而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這夥人中,除了商震和那紮沒人喜歡他!


    白玉川那是特立獨行從來自然感覺良好的。


    他哪管別人怎麽想,看著韓老六他們那緊張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終是把頭轉了迴來。


    可這時前麵的那名瀛人就已經動手了。


    而也正是到了這時,白玉川他們才明白為什麽那個瀛人會一直不拔刀。


    因為人家拔刀就是出刀。


    那刀本就是刀刃衝上插在刀鞘之中的,所以人家那刀一抽一翻腕便斜砍了下來。


    這一刀動作很小,而那瀛人的刀又極快,陽光下劃過一道白光就奔商震的頸部斜砍了下去。


    敵既動我必動。


    所有人就看商震手中的刀便“彈”了起來,商震手中的那把砍刀也隻是一擋,“鏗”的一聲倭刀便被彈了出去。


    那瀛人臉色當時就變了,他也未想到商震力氣如此之大,他就感覺自己手中的刀就要脫手而出了!


    那瀛人忙伸手左手改成雙手握刀往後退了一步,可商震也並沒有乘勢追擊,依舊單手執刀於先前格開那把倭刀的位置上。


    眼見商震竟然不乘勢追殺,那倭寇吸了一口氣雙手執刀於頭頂踩著急促的小碎步就又衝了上來。


    而當他把刀掄下時商震自然要擋,所有人就見那白光連閃了幾下,卻正是斜斬正斬攔腰斬!


    可商震就根一棵在山崖上生了根的鬆樹一般,任你風吹雨打我就巋然不動,他就是擋!


    並且,商震擋的力氣還越來越小,等那瀛人砍到第五刀時商震就拿著那把砍刀就在那架著。


    別看這個瀛人比商震矮了有小半頭,可這家夥依佛是一個大力士一般,那刀硬壓在商震單手所執的砍刀之上已是死命壓了下來。


    這就象兩個人在較力,商震抵抗弱對方壓的狠,兩個人的臉已經貼的很近了。


    可這時在後麵的人就以為商震在拚命招架托舉之際,商震卻突然抬起一條腿來。


    然後以韓老六他們這幫子人的視角就見,那個瀛人手中的刀光向上一揚那是商震格擋時發力了,然後這個家夥就被商震踹的倒飛了出去!


    就那家夥的倒飛的幅度,那肯定是要掉到海裏了。


    哎呀,不好!商震要是把這個家夥踹海裏去,那說不定那家夥就遊走了呢!


    當韓老六白玉川他們這樣想時卻發現他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隻因為這個倭寇在倒飛之際一大口鮮血就如同血箭般急噴了出來,陽光之下船頭之上便留下了一團血霧飄落了下來。


    這團血霧噴的很急,商震壓根就沒躲,而商震後麵的白玉川韓老六他們也沒躲,於是所有人“雨露均沾”。


    就這口血噴的如此之急,就仿佛那個瀛人已是把自己那一腔子血都噴出來似的。


    當那血霧落下,而大船之下的海麵便傳來了“撲通”一聲,那是那個瀛人掉海裏去了。


    這迴已經沒有人相信那個瀛人會活下來了,估計這個家夥在這“飛行”過程中就已經死翹翹了!


    被商震一腳給踹得死翹翹了!


    而剩下的那幾個瀛人便已經感覺到壓力了,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為什麽剛剛打占優的局麵會發生反轉。


    自己夥的那個家夥在舉刀進擊的情況下怎麽就會突然被人家一腳給踹飛了呢?


    在他們的印象中,漢人打鬥是真的打不過他們的,怎麽今天就冒出來個這麽厲害的主兒!


    他們互相對視了下,便又有人向那大船上走去。


    這幾個瀛人也很明白,他們除了戰死已經沒有逃生機會了,那麽還真不如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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