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樹林裏,商震、喜糖、那紮和白玉川都蹲在地上圍成了圈。


    而在那圈裏則是攤開了一個包袱,而那包袱之中堆了厚厚的足有一尺多厚的煎餅。


    山東最出名的除了山東人的梗直和大嗓門外,那隻怕就得數煎餅卷大蔥了。


    山東的煎餅很硬,有多硬?你要是幹嚼如果用力大了絕對能把下巴上的掛鉤給累脫鉤了!


    當然了,那要是卷上大蔥再吃就不硬了。


    可是今天商震他們卻是長見識了。


    今天商震背後背著的煎餅卻還起到了盾牌的作用,因為那煎餅卻是保了他一命!


    錦衣衛的那個弓箭手一箭射在了他的後背上也就射到了他包袱裏的那摞子煎餅上。


    於是,那勁道十足的羽箭卻是再碰到了克星,也隻是把那摞煎餅射穿了大半。


    商震他們為什麽跑?


    那自然是為他們又去海邊買船去了,結果就被人家錦衣衛給撞上了。


    那支報警的穿雲箭是誰放的?


    那自然是在人群中望風的那紮射出去的。


    商震他們的穿雲箭是哪來的?


    那當然是前些天商震用彈弓迫退朱喜時,朱喜為了保證自己那幾個人的安全,他很明智的讓自己的人把剩下的那幾支穿雲箭給留下了。


    那幾支穿雲箭是必須留下的,如果他不留下商震也不可能放他們走。


    否則,他們要是脫離了商震一箭之地後再放箭示警怎麽辦?


    雙方都是明白人,誰都沒說,可朱喜卻必須那樣做!


    而這也是朱喜感到無比憋屈的原因之一,堂堂錦衣衛竟然被那個小兇徒給脅迫了。


    而且人家脅迫的兇器那卻還是從他書房裏偷出來的黑白子,你說他這得心多大才能忍下來?!


    隻是這種廝殺都是雙刃劍。


    固然商震他們把朱喜這些錦衣衛弄得狼狽不堪顏麵大失,可是現在商震不也挨了一箭嗎?


    這可是商震他們這四個人頭一迴被人把箭射到了身上,如果沒有這摞煎餅那商震不死也得重傷!


    冷兵器時代,羽箭當時傷人多不致命,最後都是輕傷變重傷最後才死去的。


    “行了,都別看了,這迴船也沒買成,咱們還是自己造船吧。”商震終是說話了。


    商震終究還是要南去的,喜糖和那紮自然是要跟著的。


    白玉川倒是想不跟著了,可是暗地裏商震卻已經拿話敲打過白玉川了。


    商震說,我不管你原來有多麽的多情,可是你既然和那紮好了你就得對得起那紮。


    你小子要是敢再偷偷溜,我就把你小腿敲折了!


    對此,白玉川也隻能保持沉默。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個到處留情欠了一屁股情債的毛病。


    在那個月圓之夜,他吹簫把那紮的情懷撩撥得一片火熱後就後悔了。


    所以他才會溜,隻是他卻沒有想到撞到了圍上來的錦衣衛然後自己卻是又被商震給救了。


    且別提商震的威脅,現在那紮對他依賴的很,他白玉川覺得自己特爺們,他也舍不得那紮,於是便留了下來。


    隻是以白玉川這種風流倜儻的人你讓他出力造船他如何肯?


    他說啥要再去偷銀錢去買船!


    商震本沒有打劫偷盜的習慣,可是他看在白玉川不跑的份兒上也就勉強答應了。


    可誰曾想最終他們除了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外卻也隻是弄了一摞子煎餅。


    而最倒黴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當時他們和那個船主已經談妥了那條船的價錢。


    商震都把自己從那書生處偷來的寶鈔給了那個船主了。


    可是這時候那紮的示警穿雲箭就響了。


    如此一來,商震和喜糖卻哪有機會再要迴那些寶鈔。


    商震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那床下憋了一宿偷來的寶鈔卻是白給了那個船主了!


    到了此時,白玉川也沒辦法了,那就造船吧。


    隻是他們又能造什麽船,他們現在也隻能造個木筏子罷了。


    商震和喜糖那都是窮苦孩子出身,他們手中又有刀專挑那些小樹砍也就幹了起來。


    那紮雖然是個女子可那也是很能幹的。


    那紮皮膚白嫩顯得自然是晶瑩剔透的。


    那手背看上去自然也是如此,那手背跟透亮唄兒似的,那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也是清晰可見。


    可再看那紮那纖纖玉手的正麵那不一樣了,那手指手心磨的都是繭子。


    她可是弓箭手,為了練出一手好箭法來那是下過苦功夫的。


    都是血肉之軀,不經一翻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


    商震喜糖那紮三個人都在忙,可你讓白玉川幹活那可真就勉為其難了。


    而那紮又怎麽舍得支使白玉種那持簫的手來幹粗活。


    單純的人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她就是幹活幹得滿頭大汗,可是抽空瞥上一眼那玉樹臨風般的白玉川就已經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了!


    隻是,大家是一個團隊。


    那紮可以容忍白玉川,商震和喜糖卻怎麽可能忍他?


    喜糖趁那紮不注意時,他也隻是湊到了白玉川耳邊說了一句話,白玉川就把手中的折扇往裏旁邊一放幹起活來。


    隻因為,喜糖跟白玉川說的是:“我說你是小白臉沒錯吧?


    你不光是小白臉,你還是靠女人吃軟飯的!”


    白玉川也隻是懶散慣了,可並不等於他不懂道理。


    這種事他和喜糖鬥嘴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小白臉就是小白臉,那沒辦法,誰叫咱白玉川天生長的就白呢?


    可人家說你吃軟飯你咋說?這不是動嘴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幹活的。


    也就用了一天,商震他們四個便紮起一個木筏。


    然後在商震的建議下,他們卻是在夜裏就在海邊向南麵劃去。


    等到了天亮時他們就靠岸了,把那木筏往隱蔽處一藏,人便也找隱蔽的地方去睡覺了。


    商震他們就用這樣的辦法慢慢向南麵而去。


    他們之所以選擇這樣的行進路線那自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此時他們依舊在渤海灣裏。


    如果往南最快的方法當然是坐大船走直線橫穿渤海到達山東半島,或者從陸路往南走。


    可是他們估計錦衣衛有可能想到他們的行進路線,所以卻是用了最笨的一個方法。


    他們就沿著海岸線夜行晝伏,那錦衣衛縱是有天大的本事卻哪想到他們思路的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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