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嚇人嚇死人!


    那紮發現屋裏突然進了陌生人就是一激淩,她那也是上過沙場的,本能的往後一退一伸手就想摸刀。


    她平常總隨身著的一把剔骨小刀,那是她平時吃肉用的。


    可是她這麽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先前洗涮的時候換衣服並沒有把那把刀隨身帶著。


    而這時,她就與那人的目光相遇了。


    隻是她與那人的目光一相遇,兩個人卻是都覺得眼前亮了一下!


    那紮是畏兀兒少女,雖然她把自己臉用麵紗罩上了,可是她的眼睛卻是藍色的,那種看一眼便仿佛會迷失於其中的天湖一般的藍。


    而她偏又穿上了新衣自然有一股漢人女子所不具備的風情。


    同樣的衣衫因人的體形穿上才有差異,更何況那紮還有兩條修長的美腿。


    這是對麵那人眼中的那紮。


    而那紮看對麵的男人卻也有了一種不同的感覺。


    那紮在西北之地見到的都是粗獷的西北漢子,就是商震和喜糖那平時也是身穿羊皮襖腰挎彎刀的。


    而對麵的男子與那紮他們歲數相仿,長的劍眉星目,又是一身書生打扮,顯得甚是清爽文雅,。


    此時那個書生發現了那紮是一個女子並且還是一個異域女子,人家竟然笑了。


    人家衝那紮那一笑,那紮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就是一下子,這時候那外麵的話語聲腳步聲乃至整個世界在她的耳邊便仿佛消失了!


    都說他們畏兀兒女孩的眼睛象那湛藍的湖水,可現在那紮咋就覺得,那人的眼睛裏的水那可是比自己的多多了!


    難道人家的眼睛就是商震跟自己說起的大海嗎?自己這片湖遇到了大海,那誰小誰大還用問嗎?


    一瞬間,她已是有了一種迷失其中的感覺!


    可偏偏這個時候那人就上前了。


    在這一刻,那紮都忘了陌生人靠近會有危險了!


    而那個書生在把嘴巴快湊到了她的耳邊時才輕聲說道:“官差在抓我,快幫我想想辦法。”


    哎呀!


    如果說先前那紮與這個麵相俊郎的書生目光相遇時有湖泊遇到大海的感覺。


    那麽現在就在她聽到了這個書生聲音的一刹那,她就又有了一種酒醉微曛的感覺!


    “哦。”那紮象蚊子似的應了一聲,於是她滿腦子想的就是我該怎麽救他呢?


    屋子並不大,那就是一鋪炕地上一張桌,那這個人又能往哪藏?


    藏炕洞子裏嗎?


    那炕洞子太小,這個人也鑽不進去啊!


    可就算他能鑽進去,人家跟那玉樹臨風搬的氣質要是再沾上那黢黑的炕灰,哎呀,那怎麽可以?!


    此時已是如墮雲霧之中的那紮情急之下便想起了自己剛剛可是在洗涮了的。


    於是她便一指那門後,而她自然竟然把自己的新衣解開往下抖了抖,便露出了她那如同和田羊脂玉般的肩頭。


    然後,她就背對著那門坐在了自己剛剛拎進屋來的一個木桶上了!


    就那紮的表現直接就把那個書生弄蒙了。


    這什麽情況?他也迷糊啊!


    隻是現在再說別的已經晚了,那房門外已經響起了腳步聲。


    那個書生也隻能躲到門後了。


    要是正常來講,那屋門都是外開的卻哪有給他躲在門後的機會?


    可偏偏這京師那也是在漢地的北方,那冬天也是很冷的,所以為了保溫那門都是雙層的,外麵的門向外開,裏麵的門向裏開。


    也許是外門有毛病被那掌櫃的摘下去修了,這裏卻隻剩下一個向裏開的內門。


    可縱是如此,那書生能不能藏住那也隻有天知道了!


    如果外麵的捕快真的就發現了他,那他也隻能拚命了!


    那書生也隻是才藏到了門後,那房門便“吱丫”的一聲推開了。


    一名捕快從外麵探進身來,而那個書生恰恰就躲在了那被推開的門後。


    那個捕快在門被打開的刹那就愣住了,那自然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衣衫仿佛就要滑落已是露出兩段香肩的年輕女子的背影。


    為啥要叫香肩?那女子的肩膀真白,白的如玉,透亮唄兒一般都直晃眼!


    此時情景之奇異卻便與先前那紮與那藏身於門後的書生的邂逅如出一轍!


    門一響,那紮便迴頭了,然後那捕快便看到那個美麗的女子帶著驚訝的迴眸一瞥。


    在這一刹那,那捕快也看呆了。


    他們要抓的疑犯那可是男的,他們也隻是搜查,他卻哪想到自己竟然撞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仿佛正要脫衣洗澡一般!


    尤其那紮那麵帶麵紗迴眸一瞥的風情更是讓他仿佛觸電了一般,他竟然不會動了!


    “哎呀,官爺,我不是說了,這裏女人在洗澡嗎?”這時那掌櫃的聲音在外傳來。


    於是,那捕快才從那紮的驚豔一瞥中驚醒了過來。


    他本能的就退了迴去,而往外退出之際還沒忘了隨手關門。


    院外此時已經是一片嘈雜聲了,數十名捕快正挨屋搜索著。


    “胡三,你剛進那屋怎麽就出來了?”就有別的捕快問。


    “裏麵沒有。”有人迴答。


    毫無疑問,那個捕快正是剛剛闖進屋看到那紮“洗澡”的那個。


    “誰說沒有?我聽掌櫃的可是說了那裏有女人在洗澡。”那個捕快便笑。


    “有女人洗澡你就看?你不怕得雞眼?”那個胡三不滿的反駁道。


    “不看白不看!”那個捕快說道。


    “迴家看——去!”那個胡三迴了一句奔別的地方走了。


    那胡三的話自然是沒有說完,他所說的“迴家看”後麵頓了一下,言下之意,你迴家看誰去那你自己腦補便好!


    很顯然,剛剛撞進屋子裏的那個胡三那至少是一個正直的捕快,那說話之人多少是帶了些痞氣的。


    “特麽的,老子就是要去看看!”那個捕快要和胡三翻臉又覺不妥便說道。


    隻是他拔腿走到那房門口時,那房門卻突然開了。


    那捕快正要探頭往屋裏瞅時,就見從那門後卻是探出一個木盆來,而那木盆中有水正向自己潑來!


    他慌忙向後退去,雖然沒被那水潑個正著卻終究有水濺到了他的皂靴上。


    然後裏麵便有一個女聲響起,這迴卻是把胡三沒有說完的話給補全了,那女聲說的卻是:“迴家看你媽去!”


    “哄”的一聲,有看到眼前這副情形的捕快便笑了起來。


    那胡三臉上便訕訕的,終是為人的羞恥心戰勝了那好色之心他卻也不再奔那屋子去了。


    亂哄哄一陣後,京師捕快們終是退出了這所院子。


    而那紮他們所住的屋子裏,已是整理好了自己衣服的那紮卻是正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那個書生。


    “多謝姑娘相救,小生白玉川,請問姑娘如何稱唿?”那個男子已是放下了手中的木盆然後給那紮作了個揖道。


    那紮並沒有馬上迴答。


    到了此時,那紮才從剛才那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而她之所以清醒那真的是因為驚奇。


    隻因為先前那個捕快要進屋看自己“洗澡”時,那盆水可不是她潑出去的。


    現在是夏天,那窗戶封閉自然不嚴,那些捕快在院子裏說的話那紮和那書生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剛剛那紮還在想,哎呀不好,人家還要進屋我該怎麽辦時,那個書生卻已經把先前剩在屋子裏的那桶水倒到了木盆裏點,然後拉開門就給潑了出去。


    可若是如此也隻罷了,偏偏那個說話的女聲卻是那書生說出來的。


    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邂逅一刻的美好氣氛就這樣被破壞掉了,那紮便一直盯著那自稱叫“白玉川”的男子看。


    就時下漢人女子看到情郎那叫含情脈脈,可已經清醒過來的那紮看向這個白玉川的眼神那就叫火辣辣!


    你跟畏兀兒少女說含蓄那不是扯呢嘛!


    那紮甚至還往下瞥了一眼這個白玉川的胸口。


    而這時白玉川見那紮不迴話便也注意到了那紮的表情,瞬間他好象想明白了什麽。


    於是,他這個正宗的男人竟然有了臉上發燒的感覺!


    那紮也是單純,她搞不清這個書生是男是女,她就下意識的往下瞥了一眼,竟然在白玉川身上想找找男性女性的特征啥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世一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哲並收藏三世一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