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戚平波他們一共救出來了女子七十多人。


    其餘的還有二三十個還在吃奶的小孩兒。


    那些女子當然都是漢人女子被胡人給虜掠走的,至於那些小孩兒嘛,用馬如龍的話講叫“賺的”!


    啥叫賺的?


    那些漢人女子被擄走的時候那都是孑然一身,可是在胡地呆了不到三年卻都生孩子了。


    那麽,那些小孩兒不就是“賺”的嗎?


    盡管,那些孩子都是胡人的!


    可話說迴來,別管怎麽說,也算是把人救出來了。


    盡管,這其中有很大的運氣成份。


    這也就是喜糖馬如龍他們冒充胡人去那個至蠻部落踹營,引起了胡人部落內鬥罷了。


    這頭至蠻部落精銳盡出去報複貢嘎巴部落,那頭戚平波他們就衝進了至蠻部落的營地把漢人婦孺都救了出來。


    這事能成,一個是喜糖他們那個冒充胡人禍水東移的計策好,另外一個則是至蠻部落與貢嘎巴部落的距離也剛剛好。


    那兩個部落互相看不到人卻能看到彼此的炊煙。


    因為互相看不到聽不到對方營地裏鬧出來的動靜,所以哪個營地裏發生什麽對方不知道。


    能看到彼此的炊煙那就知道各自的位置在哪,那雙方互相偷襲就有目標可尋。


    結果兩夥胡人好一頓廝殺反而就便宜以戚平波為首的漢人了。


    事情就這麽巧,就當是一切皆有天意吧!


    而戚平波他們一共才三十來個人,卻是一下子救了比他們兩倍還多的婦孺,他們就順手把至蠻部落的勒勒車也搶了。


    可光有車還不行,他們就這樣“拖家帶口”的不可能逃過胡人的追殺。


    於是,戚平波也隻能故伎重施,商震喜糖馬如龍他們這些人就被留下來打掩護。


    怎麽掩護?那當然是把追殺他們的胡人引到錯誤的方向上去。


    由於這裏是戈壁與草場間雜的地貌,商震他們便躲在了一處草場與戈壁相接的地方。


    胡人追來了,他們正好往草原深處跑。


    有了他們留下的馬蹄印和車軲轆印,胡人就會追錯方向,這樣戚平波他們保護的婦孺才能安全返迴漢地。


    所有的作戰光英勇不行,那都得算計。


    此時柳飛一說胡人來了,商震他們幾個也不說話了卻是都爬到那禿山的頂上往遠處看。


    一片荒涼的戈壁的遠端已是出現了幾匹馬影。


    “應當是胡人的斥候,是出來找咱們的。”馬如龍說。


    如何能在胡人的追殺下逃出去那也是有學問的。


    戚平波他們先是“拖家帶口”的把人都帶到了不容易留下痕跡的戈壁灘上,然後卻是從草場跑了。


    胡人找不到他們是從哪跑的,那當然就要到戈壁與草場相接的地方來找他們了。


    “這夥胡人好象不多呢,你說咱們把他們滅了怎麽樣?”喜糖也說。


    “好啊好啊!”這是商震說的。


    一聽商震這麽說,馬如龍就又好奇的看了一眼商震。


    他對商震的那種感覺又來了,在原來的印象裏商震那絕對是英雄好漢的!


    就商震打胡人時的英姿那不光是他馬如龍,就是所有看到的商震的邊軍都佩服的了不得!


    可是這商震是怎麽迴事,怎麽一見到喜糖就沒有自己是英雄好漢的自覺性了呢,還“好啊好啊”的,你打仗殺胡人比那塊喜糖厲害好不?!


    “胡人好象有七八個,這樣嬸兒的,我跑山前麵去裝,你們躲到一邊射箭咋樣?”喜糖那鬼心眼也不少。


    “裝?咋裝?”馬如龍問。


    “那不有匹傷馬嗎?我就裝著跑不了,胡人過來了你們就能射箭了。”喜糖說。


    “行嗎?”那紮有點擔心。


    “行!”喜糖斬釘截鐵。


    “快拉倒吧!


    別咱們沒有射到胡人,人家胡人不放心隔老遠再給你來一箭,你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知道不?”馬如龍不以為然。


    是啊,這個創意是好的,可也完全有可能弄巧成拙,馬如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喜糖撓頭了,他還真沒有想這麽遠。


    “把那匹馬弄躺下,再往你身上插支箭。”沉默之中商震忽然說。


    “好主意!”喜糖樂了,然後他伸手還拍了一下商震的肩膀。


    商震則是在那“嘿嘿”,依舊一副被喜糖表揚了極是受用的樣子,卻哪有自己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麵的英雄好漢的自覺!


    說辦就辦,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他們就把那匹傷馬連打帶牽的就給弄到山前麵去了。


    這是大眼賊兒不在,大眼賊兒要是在的話看到他們這樣虐待胡馬那肯定得急眼!


    昨夜戚平波他們偷襲至蠻人部落去搶人那自然也是殺了留守在營地的胡人的。


    而在這種月夜裏的打鬥之中,有很多細節誰也注意不到,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趕過來的一匹拉勒勒車的馬受傷了。


    馬受傷了那就跟不上,所以戚平波卻是連車帶馬都給商震他們這些斷後的人留了下來。


    他們要偽裝逃跑方向,光有馬蹄印哪象?有車軲轆印才更象嘛!


    “把馬係上,往馬腿上再來一箭,讓它想爬還爬不起來!”喜糖又說。


    “又殺馬啊?”那紮噘了噘嘴道。


    “人你都殺了,傷匹馬能咋的?”喜糖就說。


    那紮不吭聲了。


    那紮覺得那匹受傷的胡馬很可憐。


    雖然說現在他們這些人和胡人都成死對頭了,可那紮一個女孩子可沒有和胡人打鬥過,她就是一個弓箭手。


    在遠處射箭雖然也是殺胡人可終究看到的血腥差了一些。


    要說胡人可恨那自然有必殺的道理,可是這胡馬就是一個牲口又招誰惹誰了?


    那紮那是女孩子的想法,可是喜糖商震他們卻哪管這麽多。


    商震剛把馬係在一叢灌木上,喜糖從旁邊一個邊兵的箭壺裏抽出箭來直接就插在了那匹馬的後腿上!


    這一插那勁兒能小嗎?那馬當時就嘶鳴了一聲,它想彈後腿尥蹶子跑卻又被拴住了。


    可是喜糖這一插是如此之狠,這匹胡馬掙紮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喜糖依舊不管,他和胡人短兵相接都有好幾迴了,殺胡人都殺了他又怎麽可能會管一匹馬。


    他從旁邊繞了過去,避開了那胡馬的後腿,那是怕胡馬再蹬到自己。


    他一伸手就把那箭從中間給撅斷了,然後就插在了自己的胳肢窩上,嘴裏他還說著:“你們都藏好了,別讓胡人看著你們啊!


    別說,我家板凳這招真不錯,這樣嬸兒的胡人就以為我是傷員就不會衝我射箭了!


    哎,板凳挪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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