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是喜糖,我看到那紮了!”


    “喜糖!那紮!我在這兒呢!我是板凳啊!”


    “穿紅衣服的是那紮,她是畏兀兒人!”商震跳了起來高喊著。


    他喊的是如此之快,都能趕上他射出去的連珠箭了!


    那支小隊人馬已是向鐵帷山方向跑來了,隨著那距離的變近,商震雖然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但是他卻看到了那隊伍中有人穿了一襲紅衣。


    於是,他在直覺上他就認定了那個人一定是那紮。


    由於民族習慣,那紮的衣服都是色彩鮮豔的,紅的通紅如火,黃的嬌黃如初秋的樹葉。


    商震是如此的著急。


    在馬如龍就是包括戚平波的印象中,商震那都是沉穩寡言卻又勇敢的。


    雖然商震還不是一名士兵,但所有人都相信,商震進了軍隊之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名最優秀的士兵!


    可此時的商震卻哪有要成為一名士兵的自覺,那分明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嘛!


    隻是此時商震光再這麽扯脖子喊有什麽用?


    那一小隊人馬肯定是光顧逃命了壓根就沒有聽到,人家也沒有看到他們,此時卻已經撥轉馬頭向鐵帷山另外一個方向逃命去了。


    是的,逃命!


    因為在這小隊人馬的後麵蹄聲如雷,誰也數不清有多少匹馬正撒蹄狂奔著。


    而那馬上卻全是胡人,在中午的陽光下那馬上卻是一片閃光,那是胡人彎刀在陽光下的閃光!


    “應當差不了,是咱們要找的人,馬如龍放穿雲箭!”戚平波發話了。


    戚平波這樣一發話,所有邊軍臉色都不由一凜。


    穿雲箭,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這穿雲箭最大的用處那就是探子來招喚援軍的。


    可是,這迴呢,隻要穿雲箭一響,倒是同樣可以招來千軍萬馬,可是,這千軍萬馬卻是敵方的啊!


    就以他們這二十來個人卻如何與敵人的千軍萬馬廝殺?!


    而戚平波作為他們這支小隊的指揮主官卻讓他們直接暴露他們的位置,這得冒著多大的風險?!


    邊軍們都是老兵,他們也見過不少的將軍,可真正一心一意戍邊的將軍太少了。


    象戚平波這樣敢親自帶著他們到敵後活動並且還敢為了一個小卒而暴露位置的將軍更是他們生平所僅見!


    非常人必有非常之舉。


    馬如龍他們這些老兵卻是相信,他們跟著戚平波這樣的將軍幹,死活不論,此生必將成為一翻大事!


    正如先前商震所推測的那樣,這支所謂的穿雲箭的箭頭後麵綁了一個炮仗。


    有士兵用火鐮打火點著了那藥撚後,馬如龍一鬆手那支箭便“嗖”的一聲向天空中飛去。


    而就在這支箭飛到最高點的時候,那個炮仗“duǎng”的一聲爆響了開來。


    商震還是頭一迴看到穿雲箭,他那眼睛可一直在盯著看呢,他就看到那箭上冒出了一股白煙。


    然後那到了高點本是力盡就要往下掉落的羽箭卻是在那白煙裏又升起好大一截子來!


    敢情這第一聲爆炸卻還有助推的作用,那箭卻是被那炮仗給推著又往上走了。


    而且那炮仗帶著那支箭不光往上走了,卻還象耗子被踩到倚巴似的“吱兒”的叫了一聲。


    而那“吱兒”聲盡時,那箭也飛到頭了卻是又“duǎng”的一聲爆炸開來。


    敢情,馬如龍的這支穿雲箭上麵的炮仗還真就是一個二踢腳!


    如此一來,這支穿雲箭用來傳送訊號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箭被射到最高點時炮仗炸響,就又升高了,兩聲爆響之間還夾了一聲“吱兒”,遠處的人那想不注意到它都不可能。


    在山穀中傳來的炮仗爆炸的餘音裏,馬如龍已是開懷大笑道:“哈哈,我這兩響一吱兒吱兒厲害吧!”


    是,這支穿雲箭很響,尤其是在那兩響中間的那聲“吱兒”聽起來是份外的尖利,就是遠方馬蹄聲沉悶如雷卻也未能壓製得住。


    想來也是,這種響箭那就是在戰場上用的,那要是被別的聲音給壓住了,那又如何通風報信兒?


    所以當那炮仗第一聲響的時候,前麵明顯是在逃命的那支騎兵小隊就都把腦袋甩過來看了。


    而當那響箭在最後的一聲“duǎng”裏,那支騎兵小隊真就撥轉馬頭向商震他們這頭飛奔而來了。


    “所有人下山上馬,馬如龍和商震負責用弓箭斷後,其餘退迴到後麵的山口!”戚平波大聲下令了。


    戚平波是他們這支邊軍小隊的頭兒,他負責指揮全隊。


    他既不能象商震一看到那紮喜糖就激動的童真暴露了,也不能象馬如龍似的射了一支響箭就美出鼻涕泡來了,他得為全隊的命負責啊!


    他們已經主動暴露了位置,而偏偏前麵胡人勢大,往前衝那就是的找死。


    他們後麵就是層層疊疊的大鐵帷山,他們想上馬逃掉那基本是沒可能的。


    那鐵帷山外圍的矮山之間或許馬匹還能勉強通過,可再往裏麵走點那就別說馬了,就是他們也爬不上去!


    所以,他們現在想活命的唯一辦法是據險扼守,想方設法拖到天黑再說!


    可此時商震卻哪管戚平波如何安排,他拿著弓箭就往山邊跑。


    雖然他們這山隻是矮山,可是算上斜坡那離山腳還有一段距離呢。


    商震到底是年輕,他也沒有打仗的經驗,在他的想法裏,那隻要是自己和喜糖那紮會合在一起了,那天下的事兒就都不是事兒!


    商震往山下跑,小奶貓自然也跟著往下躥,而又過了一會那支騎兵小隊就已經跑近了。


    已是等在山坡上的商震便又跳腳大叫了起來:“喜糖那紮騎馬快跑!”


    這迴商震可是看準了,穿著一身紅裙的那可不就是畏兀兒少女那紮嗎?而喜糖就騎馬和那紮跑在一起,卻是一身胡人的打扮。


    商震這麽一叫,馬上的那些人自然就看了過來。


    雙方已近,商震就看到喜糖和那紮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就不對,那眼神裏明明就有著疑惑與不解。


    “看啥呀,快跑啊,我是板凳啊!”商震又嚷。


    直到那馬快跑到商震身邊了,喜糖那目光和商震的都碰到了一起了,喜糖那臉上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板凳快上馬!”喜糖邊收馬邊喊。


    喜糖本來是騎馬跑在前麵的,他這馬速一降後麵的人忙撥馬讓開接著往前跑,那卻是清一色的胡人。


    商震就看到其中一個年輕胡人看著臉熟,然後他就驚喜的叫道:“éi,大眼賊兒!”


    大眼賊兒那本是胡人部落首領的兒子,真名叫啥喜糖知道商震卻是不知道的,


    可是大眼賊兒的這個名字卻是商震給起的。


    很明顯,現在喜糖和大眼賊兒現在肯定是一夥的,所謂愛屋及烏,商震卻是看著大眼賊兒都覺得親切了起來!


    隻是正所謂“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商震這一聲“大眼賊兒”叫出來了,大眼賊兒也縱馬跑過去了卻還沒忘狠狠的瞪了商震一眼。


    敢情人家竟然聽懂了,看來一定是喜糖已經告訴他了這大眼賊兒是個什麽玩應了。


    “板凳你快上馬!一頭大眼賊兒有啥看的?!”喜糖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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