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邊趕馬往前跑邊迴頭之際,就見那矮山那頭終是有馬露頭了。


    不過那也隻一人一騎,片刻之後後麵卻是又衝出五騎來。


    而前麵那人則是別跑邊迴頭,後麵的人則是彎弓便射,那竟然是一人逃跑在前,一夥人追逐在後的局麵!


    看到這裏商震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就是追一個人嘛,而且看前麵跑的那個的行進路線根本就不會奔自己這來,這和自己可就沒有什麽關係了。


    可他這剛一放鬆卻發現壞了,很顯然前麵逃跑之人也看到自己了,人家卻是撥轉馬頭奔自己這裏來了!


    城池失火,殃及池魚了!


    你們追你們的射你們的箭,你往我這跑啥?!


    商震邊催馬跑著邊迴頭瞅。


    人家那馬卻是比他座下之馬跑得太多了,誰叫他先前裝了兩皮囊的石子呢?


    馬蹄聲聲,很快後麵的人騎馬就追了上來。


    這時商震卻驚訝的發現,這逃跑之人竟然是一個老頭。


    灰白頭發散亂如草被風向後吹去,那混濁的眼神看著自己竟然滿是乞求之意。


    可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商震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可是就在他能看清這個老頭麵容的刹那,他第一眼就認定了,就那眉那眼,對方分明是個漢人!


    這還是商震自打進入了那鐵帷山後頭一迴看到漢人呢!


    商震未及細想,那老頭顯然也認出他是漢人了,竟然已是張嘴用嘶啞的嗓音喊了起來:“救命!”


    何謂鄉音?


    已是在胡地飄蕩有兩年了的商震那心頭就沒來由的一熱,此時更是覺得這個麵容憔悴的老頭格外的親切起來!


    可這時那老頭的追兵就已經追近了,商震也隻是掃了一眼便知道對方都是胡人。


    馬踏如流星,手舞彎刀如月,這不正是胡人的那副如同馬匪般的德性!


    到了此時,商震還猶豫什麽?


    原本已被他手握著藏在了身側的弓便被他舉了起來,右手一動他便從身下的口袋裏用手指夾出了三個石子出來。


    大拇指和食指那是捏彈兜拉弦的自然不能捏石子,可食指以下的三個指空卻是被他各夾了一個剛撿來的石子。


    他這頭一把弓舉起來,後麵正縱馬追來的胡人便已鼓噪起來,同時胡人便也有彎弓搭箭的。


    論射距論威力,箭支都是要強過石子的。


    但是,論出手的速度,弓箭卻絕對是比不過彈弓的。


    商震所練習過的騎射終於是起作用了。


    此時的他要說是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在這一年多的訓練之中那開弓射石的動作已經定形了,都已經變成本能了。


    開弓填石鬆手,“嗡”!


    此時的商震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平時所練習時的射擊要領了,卻是憑本能就把手中捏著的那三個石子先後射了了出去!


    說是石子,那其實就是瑪瑙。


    就在商震把石子射出去的刹那,後麵的胡人都是一驚,白日裏一道亮光如流星般的便飛射了過來,縱是心驚可他們卻又何嚐來得及躲。


    商震第一顆石子正中一名張弓欲射的胡人的腦門上,那胡人慘叫一聲便從馬上摔了下去。


    商震第二顆石子射在了一名正揮舞彎刀的胡人的鼻子上,於是血花飛濺!


    商震第三顆石子指向了第三個胡人時,那個胡人驚於商震精準的石子卻是直接在馬上就把頭伏了下來。


    可是那也跑不了,商震將弓把略向下一壓,這顆石子卻是正打在了那胡人座騎的馬頭上!


    要說把那胡馬的鼻梁骨打斷,商震還真沒有那個本事。


    可是把那馬被打得劇痛的本事商震還是有的,於是那馬便稀溜溜一聲悲鳴然後一個蹶子就尥了起來。


    馬上胡人未及防範直接就被從馬上掀了下來!


    可就在商震在掏石子時就見剩下胡人中同樣有人已是把箭指向了自己。


    商震再想和人家對射那可就來不及了!


    哎呀不好!


    商震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在剛剛射出那三個石子時卻是不知不覺中把馬給停了下來。


    雖然說他隻有一個對方也就那麽幾個人,可這也是戰場,此時卻哪容他犯錯誤!


    對方“嗖”的一箭就射了過來。


    待到商震反應過來時卻看到一隻箭已是射進了自己坐騎的脖子裏了,那外麵卻也隻剩下羽毛做成的箭羽!


    哎呀,這個胡人的箭好大的力量,不是已經把馬脖了射穿了吧!


    商震想著時他身下的這匹馬就“轟”然倒了下來,毫無防備的商震便被那馬給壓在了下麵!


    此時的商震有點蒙了。


    胡人裏還有如此大力之人嗎?就這一箭之力肯定是比自己大的!


    片刻之際那兩個胡人就騎馬衝了上來。


    這迴人家也不去抓那老者了,已是降速的馬圍著被壓在馬下的商震就開始轉圈。


    而被壓在馬下的商震則是副奮力掙紮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想想也是,一匹馬好幾百斤呢,商震隻是把上半身露了出來,那下半身就被馬壓死了。


    別說商震一個少年了,就是成年人也絕掙脫不出來的!


    掙了兩下,商震見出不來就也不掙紮了他就看那兩個胡人。


    一個胡人手中拿著彎刀,另外一個則是拿著一張弓。


    商震尤其注意拿著弓的那個胡人,人家剛才可是一箭把自己的馬脖子給射穿了的!


    那個胡人脖子上掛的幾顆狼牙也就罷了,商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胡人手中的弓上。


    那弓臂看著就比一般胡人的弓要粗大上一號,材質看上去古樸自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木頭製的。


    強弓才能射出勁弩。


    這無疑是張硬弓,同時這個胡人的力道應是極大!


    商震在觀察人家,人家卻又何嚐不是在看他?


    隻不過,在這兩個胡人的眼裏,商震看他們的眼神那就是畏懼且慌張的。


    而他們騎在高大的胡馬上拿著武器就有一種的邈視待宰羔羊的優越感。


    拿著弓箭的那個胡人見商震也隻是個漢人少年便也好奇了起來。


    一個漢人的小子竟然能用一張弓射出石子在幾息之間把自己的三名手下打下馬來。


    而當他看到商震跌落在地的那張弓後才心下恍然。


    胡人沒有用彈弓的習慣,可這他卻是用弓的高手,所以並不妨礙他知道漢人會用射箭的弓來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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