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四姑娘失魂落魄的被薔薇扶著迴了莊家別院。

    與莊少容一同迴來的謝飛昂眼亮,遠遠就看見了:“莊小六,那個是你姐姐嗎?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我去看看。”莊少容說了一聲,立刻跑向自家別院。

    小廝在後麵險些就跟不上,匆匆拱手彎身一禮,也跑了。

    “嘖嘖嘖,還說要與我徹夜做文章……這人就是個說話不算的。”謝飛昂嗤了一聲。

    他的小廝趙萬彎著笑了一聲:“莊四姑娘確實看著有大事情,莊六公子擔心先走也是在所難免。”

    謝飛昂敲了他一記:“趙萬,是謝家給你發工錢還是莊家給你發工錢呢,你盡幹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兒。”

    “三爺,哪能呀,小的生死都是謝家人。”趙萬連忙表忠心。

    這些,謝飛昂從無真心去計較,搖搖頭,怡然自得,自己跨向了玉七所在的別院。

    莊家在後山有別院,謝家還真沒有,他如今就安頓在這座皇家別院中。

    莊四姑娘邁進廂房就捂著帕子失聲大哭出來。

    今日如此羞辱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

    薔薇趕緊讓婆子去打溫水讓四姑娘洗麵,關上門,心中想著:您這麽蠢,把裏子麵子都撕破了,現在才迴來哭,未免也太晚了吧。

    口中寬慰道:“姑娘,您放心,等下夫人與老夫就迴來了,皇後娘娘那裏隻要下了意旨,季六也就隻能這次逞口舌而已,做不得什麽,您與張二少爺才是一對兒一雙人。”

    莊四姑娘抬起頭,止了哭,想明白了:“是呢,母親等下從皇後娘娘那裏迴來了。”站起來,照看自己身上的衣物,“薔薇,讓人打水,讓我換身衣裳,快些兒快些兒……”

    團團轉一下,看見自己空空拿著帕子的手,眼淚再次滾下來,“詡郎贈我的折扇我未曾拿迴來,還有,詡郎看我摔倒在地居然也不曾扶我起身,我我心中難過,他還說非我不娶,可是他看見那個季六,眼都直了!”

    婆子端來水,瞥見哭哭啼啼的四姑娘,低眉順眼退了出去。

    薔薇很快擰了麵帕,細細擦去莊四姑娘臉上的淚珠:“姑娘!這事兒就莫要再想了,都過去了,就想想以後,張二少爺不會負了您的,您該想想日後開心的事。”

    “是呢,詡郎說過不會負我,要與我白首偕老的。”莊四又哭又笑,“你說的對,那季六也隻能逞口舌

    之快了,她有什麽,沒娘就罷了,爹又是個不中用的……”

    話落下,“謔!”一聲,廂房門被用力推開。

    莊少容大步流星,鐵青著臉走進來,十分急切:“阿姐!你竟然與張元詡私相授受!你怎麽可以踩著他人的姻緣給自己找良人!若讓外頭的人知道了,你的臉麵要往哪裏放?天下男兒郎何其多,你為何為何要抓著別人已經的定親夫君不放……”

    “容哥兒!”莊四姑娘揪著衣角,大聲叫起來,“你連是禮數都忘記了嗎?竟然可以進你阿姐的閨房不讓人通報!”

    “阿姐!”莊少容很是急躁,“你知道不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結果會如何?別說傳不出,阿娘若知道,你想活活氣死祖母與阿娘嗎!”

    四姑娘用冒火的眼睛看他:“你若不說,誰會知道!”

    “阿姐!”莊少容見她冥頑不靈,一甩袖子,“這事兒不是我傳不傳的問題,這是我們莊府臉麵的問題!你何時與那張二郎相識的?你何時與他商議的落水之事的?”

    “容哥兒!我沒有與張二郎私通落水之事!”

    “阿姐……”

    正吵鬧,外頭有嬤嬤站在門口處探裏麵:“四姑娘,老夫人讓你去挽院一趟。”

    “母親與祖母從皇後娘娘那裏迴來了!”莊四姑娘低聲雀躍一聲,驀然看見自己弟弟一臉悲痛的望著自己,抓了衣角,聲音又低沉下去道,“容哥兒,事已至此,你和我鬧隻會把此事鬧的越來越大,母親去皇後娘娘那裏請意旨迴來了,皇後娘娘一向疼我,一切事情已經成定局,你再鬧也改變不了什麽,姐姐沒有與張二郎私相授受,你可記得了?!”

    說完,接過薔薇再次擰過來的濕麵帕,細細擦了臉,也不管自家弟弟如何,坐到妝台前讓她梳理一番。

    莊少容不敢置信自家姐姐搶別人姻緣還這麽理直氣壯的樣子,失魂落魄的跌出他姐姐的廂房。

    站在拱門口的小廝大文看見他,奔過來:“六少爺,老夫人讓您也去一趟挽院呢。”

    莊少容道:“我不想去,你去迴了祖母,說我身體不適,先行迴房休息。”

    “六少爺,”大文看著四姑娘提著裙擺從房門跨出來,小跑一樣的從遊廊走了,“老夫人與二夫人許是有要事,您還是去一趟吧,我阿娘說是老夫人特意吩咐的,定要讓我帶您去挽院。”大文的母親便是跟在莊二夫人身邊的席嬤嬤。

    莊少容冷哼

    一聲。

    會有什麽事情?難道還特意告訴他,與張家的婚事已經成了,自家姐姐搶別人的姻緣搶成功了?!

    還沒有想完,大文俯了身,附在耳邊輕聲道:“少爺,我阿娘說,二夫人是哭著迴來的。”

    這話含得意義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是他姐姐的事情成了,怎麽會哭著迴來?

    “你怎麽不早點說!”莊少容提了衣角,直接往老夫人所在的挽院奔去。

    挽院中。

    莊四姑娘跨入時,就感到了氣氛的不對。

    她的母親斜在椅子上,拿帕子壓著眼角,完全不似適才出門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老夫人倒是還好,但是麵目肅穆,也是嚴肅的很。

    行了禮,莊四姑娘轉首問:“母親,您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莊二夫人看了自家閨女一樣,嗚咽一聲,想說句“我命苦”啊,礙於老夫人就在首席,她也不敢哭出來。

    才說完,莊少容邁進來。

    莊四姑娘心中一跳,幾步到了二夫人麵前,屈身膝下:“母親?”

    莊少容對眾人行過禮,也將頭轉了過去,看著自家母親攏眉。

    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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