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牡丹園迴來,翩翩便覺得林君凡對她的神情總是冷冷淡淡的,似在刻意保持距離,心中很是窒悶。

    轉眼到了六月,林君凡依然忙碌,隻是翩翩不知道他在忙什麽,卻是進進出出,忙裏忙外。經常隻是對她點個頭,連個笑容都沒有。

    無果和無塵也似在忙什麽,經常出去,然後商議半天。

    小山則跟著羅刹門弟子一起習武,雖然總是受傷,倒也認真起來。

    君正天倒是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中旬,嫂子便會過來,翩翩也隻有這件事情可以去期待了。

    清晨,支著香腮,望著窗口已凋零的桃花,翩翩長長地歎了口氣。

    陽光漸漸灑滿一地,窗外又傳來陣陣習武聲,兵器擊撞聲,翩翩忍不住往前走去……

    雖然君正天警告過她,不要去那習武場,會擾亂羅刹門的秩序,可是翩翩太無聊了……

    “翩翩!”小山很是勤快,一大早便加入這行列中,正笨拙地和一個弟子搏擊。

    小山不知何時起,已不叫翩翩老大了,望著翩翩的眼神總是熠熠發光。

    “小山,好像有進步啊!”翩翩微笑著誇獎道。

    “小山,你好福氣啊,白姑娘,你什麽時候也鼓勵一下我啊?”一個弟子走上前來,調侃的說道。

    “白姑娘,我也要你的鼓勵!”又有一個往翩翩身邊擠,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白姑娘,還有我!”“我……”

    “喂!你們做什麽啊?”小山急忙護著翩翩,一臉生氣的樣子。

    “喲,你是護花使者嗎?白姑娘武藝比你強多了,用得著你保護嗎?”

    “哈哈……”“就是,就是!”“小山,你想要保護白姑娘早著呢!”“我來保護白姑娘!”

    眾弟子你一言我一句,頓時亂成一團,大家都無心習武了。

    翩翩這些天心情本為鬱悶,此刻身邊鬧哄哄地,不由難受地捂著耳朵。

    “你們不準欺負翩翩!”小山被擠的差點摔倒。

    “誰欺負她了,你不用嚇操心!”

    “白姑娘,要不,我們來較量一下!”

    “白姑娘,來個比武招親吧,你看我們哪個贏了你,你考慮下……”

    “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翩翩鼓著嘴,二話不說,往上一騰,脫離開人群,從兵器架上取出一把長劍,擺出架勢……

    “啊?真的比武招親了……”

    “我來!”“我來!”

    “哎呀……”小山捂著被踩疼的腳,大叫起來,“翩翩……”她不會來真的吧,難道真的比武招親?早知道,就勤學武功了,翩翩,你千萬不要輸給別人啊……

    一個個弟子上來,都被翩翩打地落花流水,慘叫離去。

    “白姑娘,你手下留情啊,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人群中有人帶著哭腔大喊一聲,

    又是一陣爆笑。

    “你們做什麽?”突然,一聲嚴厲地喝聲,止住了這場鬧劇。

    “門主!”“門主!”

    眾人紛紛迴頭,一臉惶恐不安,一個個慢慢跪下,全無剛才的玩鬧嬉笑的不羈模樣,一個個都似屏著唿吸,緊張萬分。

    “大哥哥……”翩翩微笑著抬起頭,卻對上一雙淩厲惱火的眸子,一顆心頓時窒悶不安。

    “白姑娘,你隨我來……”聲音冰冷之極。

    “恩!”翩翩丟下劍,低著頭,宛若做錯事的孩子,跟隨林君凡離去。

    小山抬起頭,望著林君凡那冷冽的神情,不由擔心,低低地說道,“翩翩不會有事吧!”

    “她是不會有事的,可是門主會懲罰我們了……”一個弟子嗚嗚地說道。

    繞過練武場,走過後院,是一間靠山的別院。

    林君凡推門而入,翩翩也跟了進來,緊張不安地站在身後。

    這是一間書房,藏著上千本武功秘籍,武林史書,林君凡有空便在此研讀。

    “白姑娘!轉眼你在羅刹門也呆了一個多月了,我平時繁忙,也無法招唿你,你是否可以迴縹緲峰了?”一雙星眸毫無波光,望著翩翩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什麽?”盡管心裏已有準備,但是——淚水緩緩落下,忍不住地傷心,“大哥哥,我做錯什麽了,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望著翩翩毫無預兆掉落的淚水,林君凡皺了下眉,“你就這麽喜歡羅刹門嗎?”

    “我不是喜歡羅刹門,我是想見到你嘛!”翩翩低低地啜泣起來。

    “什麽?”林君凡有些哭笑不得,剛才的怒氣莫名地消散了些,“你為什麽想見到我?”

    “不為什麽?就是——就是想見到你啊——我不要迴去——”翩翩孩童一般的鬧著情緒,

    “你為什麽總是對我淡淡冷冷的,七年前,我讓你來縹緲峰找我,你也不來,現在你又要趕我走,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呢?”淚水更加肆虐,這些真天是悶死她了,她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可是自從來到這個人間,卻是很多情緒藏於心中,無處發泄。

    “我?”林君凡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對付穆柳青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倒還好辦,置之不理,惡言相向。可是對付這樣的,如孩子般單純的翩翩,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喜歡我了?”林君凡想了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說完後,又覺得不是很妥當,不過話語既出,也無法收迴。

    “我?”翩翩抬著淚眼,透過霧氣望了他一眼,臉龐不爭氣地泛起一抹紅暈,

    “我……我……我不知道……”心跳如鼓,結結巴巴,竟什麽都說不出口。

    “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林君凡著實想不出下一句該什麽說,難道說,你明明就是喜歡我?心中又覺得可笑之極……

    “白姑娘,你到底想做什麽,你雖然曾經幫過我,不過羅刹門有自身的規矩,如果門下弟子每天像今天一般,鬆散毫無紀律可言,那後果不堪設想,你明白嗎?”林君凡努力梳理了一下情緒。

    “恩!”翩翩連連點頭。

    “從今天起,你不準去練武場半步,否則,我會馬上送客!還有也不準踏入這裏半步,不準踏入密室半步,你明白嗎?”林君凡眼眸又泛出一抹寒霜,還有三個多月就是武林宮比武之日,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那……大哥哥,我能去哪裏?”翩翩怯怯地說道,她好不容易找到大哥哥,她不要走!

    “你……你呆在房中……或者出去……不,不行……不能出去,上次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嗎?”語氣生冷。

    “大哥哥,在房中很無聊的!”翩翩低低地說道。

    “那就做女工,彈琴之類的……隨你……喜歡做什麽做什麽,總之不能出去,知道嗎?”言語已帶著些警告。

    翩翩無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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