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也跟著道:“是呀,你們看,城頭隻有寥寥幾個士兵把守,打掃戰場大都是剛組織起來的青壯年,難道楊將軍他們……”


    他沒把話說完。


    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楊天行他們肯定遭受了重創。


    雖然占領了鄧州,但大軍遭受巨大損失也是事實。


    “學誌兄,怎的不見楊將軍他們,難道?”王延臣聽鄭崇檢兩個這麽說,心裏難免著急。


    虎賁軍從未敗過,難不成今天在這裏……


    越想越怕,畢竟城外的情形,難免讓他產生懷疑。


    虎大威也開始擔心了。


    就連紅娘子和劉玉兒臉上都變得陰霾重重,揪心的看了看唐學誌。


    卻見唐學誌露出淺淺的笑容:“諸位放心,楊天行和唐明武的戰力,絕非李自成可比,待會問問便知道了。”


    什麽?


    他一點都不擔心?


    城外和城頭都沒幾個虎賁軍的人呐,前麵更是用馬車在清理戰死士兵的屍體。


    這還不足夠說明,大軍的損失嗎?


    也就在這時,陸同接到唐學誌抵達的消息後,招唿了十幾個兄弟迎了上來。


    “陸同兄弟,大軍傷亡如何,楊將軍他們在哪裏?”王延臣很是焦急,首先上去詢問情況。


    虎大威、紅娘子等人,紛紛朝著陸同看過去。


    陸同有些懵:“傷亡?噢,攻城的時候有十八個兄弟受傷,其中有兩個被自己人誤傷的。楊將軍他們還在營房睡覺呢,兄弟們趕了一晚上的路,太累了。”


    啥?


    王延臣猛地一顫,眼睛瞪成了銅鈴大:“陸,陸兄弟,你是說隻傷了十幾個兄弟,楊將軍他們在睡覺?”


    這怎麽可能?


    城外的屍體堆積如山,起碼有上萬之多。


    楊天行他們怎麽可能隻傷十幾個人?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他肯定會覺得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啊;咋了?噢,李自成帶著一萬多殘兵跑山裏去了,楊將軍說馬隊山地作戰不方麵,要不然兄弟們就直接進山將他們滅了。”陸同有些不明白,幹脆一股腦給他們說清楚。


    王延臣渾身大振,眼底盡是驚駭之色。


    “你,你說的是真的,李自成真的跑山裏去了?”


    “陸兄弟,你沒跟我們開玩笑吧,李自成三萬多人,就這麽敗了?”


    “陸同兄弟,你不會是逗我們開心的吧?李自成跑到鄧州有三萬多人,還包括七八千騎兵,他能這麽快逃跑?”李獻和鄭崇檢滿臉的不可置信。


    總覺得不太真實。


    紅娘子跟劉玉兒瞪著漂亮的大眼珠子,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震驚與崇敬。


    天呐!


    唐將軍到底是怎麽練成這些兵的,一萬打三四萬,輕而與舉就贏了。


    放在以前,她們連想都不敢想。


    紅娘子和劉玉兒對唐學誌的敬仰又增加了幾分。


    唐學誌和馬明麾下的一些將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騎著馬,笑而不語。


    他們早就習慣了別人這種眼神。


    好一會兒後,唐學誌才開口詢問李自成逃跑的方向。


    陸同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學誌兄,禹山不算很大,隻是樹林非常茂盛,不如咱們各自抽調精幹兵馬進山,將他逼出來。”王延臣聽說李自成隻帶了一萬多人進山,心裏開始盤算怎麽將之一網打盡。


    臉上盡是期盼之色。


    李自成為患多年,如今數十萬大軍被打的隻剩下這麽點兵馬,勝利在望,王延臣心中說不出的激動。


    “唐將軍,我可以抽調三千精銳進山。”鄭崇檢豈會錯過絞殺李自成絕佳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禹山叢林貌似,他恨不得將全部兵馬壓上。


    李福龍和高起潛也逃入了山裏,正好將這廝抓出來,以禁效尤。


    曹變蛟、虎大威紛紛請戰。


    紅娘子和劉玉兒也主動請纓。


    唐學誌笑道:“大軍趕了一天的路,倒不如先進城看看楊天行和明武兄弟他們的情況再說。”


    “對對對,咱們連城都沒進,我也正好想找楊兄弟喝幾杯,哈哈……”王延臣開懷大笑,一行人連忙招唿兵馬一起進城。


    楊天行和唐明武得知主力大軍抵達,趕緊從大營出來迎接。


    “卑職見過將軍!”


    “明武見過學誌兄,嗬嗬嗬!”


    兩個人心花怒放,臉都笑得變形了,非常開心。


    尤其是唐明武,這一刻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


    原本,他以為攻打鄧州肯定會遭到李自成部眾的激烈抵抗,卻沒想到,勝利來的太突然了。


    賊兵一觸即潰,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兩位兄弟,不必多禮。”唐學誌走上前,右手虛抬,先入為主朝著營房走去:


    “你們能夠一舉擊敗李自成,大家非常高興,來,快跟我們說說,這邊的情況吧。”


    眾人都關心李自成是如何進山的,唐學誌覺得應該趕緊拿出個章程來。


    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適應性非常強。


    要不然也不會屢次被官軍打的隻剩下小撮人馬,然後過一點時間奇跡般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對於大明朝來說,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好幾次危在旦夕,卻成功脫身然後找機會東山再起。


    唐學誌可不想再讓此人逃脫。


    紅娘子和劉玉兒坐在唐學誌身旁,靜靜的聆聽,希望在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王延臣、鄭崇檢等人,找凳子坐下。


    楊天行先從攻打鄧州說起——


    “什麽,楊兄,你是說,李自成幾萬兵馬,不戰而逃?”鄭崇檢聽後,露出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這怎麽可能。


    楊天行和唐明武的兵馬,隻有一萬出頭,李自成有三萬多人呀。


    如果再加上當初他們在鄧州新招募的人,足足有五萬大軍。


    怎麽也無法相信,李自成這種老謀深算之人,竟然會在楊唐二人騎兵麵前,不戰而逃。


    王延臣、虎大威何嚐不是滿臉的震驚與疑惑。


    就連紅娘子都覺得,不戰而逃,根本不可能是李自成的作風。


    唐學誌和馬明倒是覺得,並不奇怪,笑而不語。


    唐明武笑著道:“想不到吧,其實當時我們也沒想到,大軍抵達鄧州城下楊將軍下令,全軍突襲,卻沒想到,李自成搶先一步從北門出城,還派出最精銳的騎兵,想要擋住我們。”


    “當初大家還以為有一場血戰,卻沒想到,大軍即將殺到時,楊無雙的騎兵卻突然逃了。”


    “始料不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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