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縱然敵兵有百萬,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必擔心。”唐學誌總是不慌不忙的給他們安慰。


    “變蛟兄弟,你可別忘了,唐兄弟在襄陽,曾以四千人擊敗張獻忠數萬之眾,李自成遇到咱們隻能自認倒黴。咱們這兩萬人馬,可是從韃-子十萬大軍中殺出來的精銳。”王延臣自信滿滿。


    畢竟草原十幾萬鐵騎都沒將他們困住,經過廣寧、盛京、蓋州那幾場大戰後,他對自己部下的戰力有了全新的認識。


    鬆錦之戰結束後,王延臣又重新調整了兵員的結構,更是將從唐學誌那裏學習到的一些理念,融入軍中,他覺得自己的實力更強了。


    “報,大將軍,前方發現有官軍被叛軍包圍!”斥候來報。


    在二十裏外一個村莊,有一支近千人的明軍殘部,被三四千叛軍圍在裏麵了。


    現在還搞不清楚,被圍的到底是那支人馬。


    “學誌兄,區區三四千人馬,交給我去吧。”唐明武率先請戰。


    這次他雖然隻出三千人馬,但這三千人中有一千騎兵是跟隨他草原,轉戰盛京,曆經數次大戰的精銳。


    幾千叛軍,壓根沒有放在眼裏。


    “明武兄弟,雖說咱們以兄弟相稱,但這是剿匪的第一仗,便宜可不能都讓你們占了,要不然,你讓哥哥咋跟兄弟們交代呢。”曹變蛟也沒打算閑著。


    你唐明武仗著跟唐兄弟去了趟草原,兵強馬壯,可咱老曹手下帶來的也是精兵強將,不比你差。


    白撿的功勞,豈能讓你獨得。


    “嗬嗬,變蛟、明武,某還沒說話呢,不管怎麽打,這一仗,某是去定了。”王延臣也出來請戰。


    不過三人誰也不願意看著對方吃獨食,隻能等唐學誌發話。


    “叛軍就那麽多,倒不如咱們一人領一千騎兵過去,比比看誰更厲害。”唐學誌笑道。


    “嘿,這法子好,誰也吃虧,爭多爭少,那就看本事了。”王延臣舉雙手讚成。


    哈哈……


    在這裏,出了唐學誌,就數他的人戰力最強,最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將軍,讓卑職領兵去吧!”楊天行站出來請戰。


    “嗬嗬,天行,這一仗,還用不著你去。”唐學誌拍拍他的肩膀:“你和大山帶隊跟上,有劉金子、陸同跟我去就行了。”


    “將軍,那可不行,您的安全。”戴鬆慌了,唐學誌第一次沒讓他同行。


    戴鬆麾下的五百人,可是唐學誌的親兵衛隊,他們在哪裏,就代表著唐學誌定會在哪裏現身。


    “你們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吧,沒有某的命令,不許出手!”唐學誌道。


    篤篤篤……


    曹變蛟、唐明武三人,很快集結一千騎兵。


    唐學誌在親兵衛隊的簇擁下,兩側跟著劉金子和陸同一千虎賁,四支人馬朝著發現叛軍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名府,清豐縣陳莊,此時已經被曹威四千多人馬團團圍住。


    被圍在裏麵的官員,是現任保定總督,兵部右侍郎楊文嶽。


    四年前,韃-子入境山東時,楊文嶽曾帶著兵馬增援濟南,當時就和同去增援的劉誌行等人相遇過。


    隻不過楊文嶽並不知道,劉誌行等人是唐學誌的人,


    當時韃子攻破濟南,德王被殺,楊文嶽受到牽連,他還將楊鬆托付劉誌行,隻是沒想到沒過多久,朝廷赦免了楊文嶽,楊鬆也告別劉誌行迴到了楊文嶽身旁。


    自去年九月,李自成、羅汝才領兵圍攻開封以來,各路人馬領兵支援,雙方不久前曾在項城,汝寧、襄城、朱仙鎮等地相繼爆發大戰。


    今年初,三邊總督汪喬年戰死,孫傳庭接任總督之位,可剿匪的官軍在此前幾場大戰中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精銳,即便是孫傳庭這樣的老將上場,也沒能找得便宜。


    說起楊文嶽,不得不提起另外一個人,剿匪督師,丁啟睿。


    曆史上,陳新甲被殺後,丁啟睿接任兵部尚書的職位,不過因為唐學誌的關係,鬆錦之戰總算是以明軍戰勝而結束。


    陳新甲也沒有因為主和而被殺,隻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丁啟睿在剿匪戰場上的地位。


    就連三邊總督孫傳庭、左良玉、賀人龍這些大將,也都要受他轄製。


    唐學誌這個援剿都督,自然也在丁啟睿的挾製之下。


    而楊文嶽這個保定總督,又是丁啟睿的左膀右臂,加上兵部右侍郎的頭銜,他實際上和孫傳庭人處於同等地位。


    其實這也表現了大明官員之間有很多亂象。


    總體上,巡撫可以轄製本省的兵馬以及各級官員,總督則能轄製區域內的巡撫、總兵以及各級官員。


    顯然,孫傳庭的三邊總督,又受到了丁啟睿的挾製,加上各種監軍,也有直接像皇帝匯報的全力,各個係統都表現的非常混亂。


    也有部分巡撫、總兵被架空後,無兵可用的現象。


    譬如盧象升,號稱總理,理論是轄製好幾個省的兵馬,實際上手上隻能調動區區幾萬人,最後還活活被耗死。


    此時,陳莊的四麵八方都有叛軍的人馬湧來,殺聲震天,官軍節節敗退,不斷有叛軍人馬殺到莊口。


    隻是他們很快又被死守在莊子入口的兵馬擋了迴去。


    楊文嶽站在莊內的一顆大樹下,滿臉的悲壯。


    “你們幾個快護送大人離開,我來斷後!”一員年輕的將領,招唿了幾個士兵過來。


    “罷了,鬆兒,沒用了。”楊文嶽絕望的擺了擺手,搖頭道:“陳莊四麵被圍,你們幾個帶著某也殺不出去,朱仙鎮慘敗,李賊兵馬,已經將開封團團圍住,就算是突圍出去,也沒有好下場,倒不如戰死沙場來的痛快。”


    楊文嶽整了整身上的官服,轉頭看著身旁寥寥無幾的將士:“你們幾個,也都逃命去吧,總比都死在這裏強。”


    “叔父!”


    “大人!”


    楊鬆流淚單膝跪下:“叔叔,我不走,要死,咱們一起死!賊子想進莊,除非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兄弟們,跟我來,隻要咱們還有一口氣,決不讓他們殺進來!”


    楊鬆大喝一聲,帶著僅剩下的十幾個兄弟,再次衝了上去。


    陳莊外,一出位置稍高的地方,坐著一員虎背熊腰,身上披著黑色披風的賊兵大將。


    他不是別人,正是襄陽之戰中,被唐學誌打的差點失蹤的掃地王,曹威。


    “哈哈,楊文嶽,你能耐再高也得死在我曹威手上,走,都跟老子上去,今天一定要將這老賊斬殺於此。”


    朱仙鎮之戰失敗後,楊文嶽帶著兩千殘兵,準備退迴保定休整,沒想到在陳莊被曹威追上,一場惡戰,讓他深陷重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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