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戰抿著嘴,手裏舉著火把,喊道:“韃-子想過去,讓他們白日做夢去吧。”


    說罷,手腕一抖,一道火光,宛如流星落在了柴草上。


    蹭!


    瞬間,大門前的幹柴點燃,大火迅速燃燒了起來。


    “將軍,韃-子上來了。”一個腿傷有傷的士兵喊道。


    陳戰不慌不忙的轉過身來臉上反而掛著一抹森冷的笑容:“兄弟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們三百兄弟,足足擋住了韃-子三萬大軍半天的時間,韃-子自以為戰力超強,但是,咱們要讓他畢生難忘。”


    “狹路相逢,勇者勝!”


    “拔出你們的武器,跟隨我去戰鬥吧,殺!!”


    話音落下,陳戰率先衝在了前麵。


    數十名兄弟,緊隨其後。


    幾個腿腳手上的兄弟,也舉著戰刀,一隻腳跳著,衝入敵陣。


    錫翰領著馬隊抵達,城門被大火包圍,數十名渾身是血,滿臉汙垢的殘兵,居然朝他們發起了反衝鋒。


    臥-槽!


    氣得他眼眸顫動,遍體生寒!


    什麽時候,明軍變得如此曉勇,不畏生死了?


    如果全部明軍都這樣,大清國如何應對?


    “去,消滅他們!”


    這樣的明軍,決不能讓他們逃出來。


    大手一揮,數百精騎,宛如脫韁的野馬,碾壓過去。


    ……


    唐學誌和王延臣離開物資中轉站後,快速向東北方向轉移,經過半天行軍,跑出五六十裏。終於在一處草灘停了下來。


    夕陽西下,日落黃昏,天終於黑下來了。


    楊天行派出去的斥候,陸續迴來。


    唐學誌讓眾人將馬群放在士兵的外圍,將就著休息一晚,準備找王延臣等人商議,接下來的行軍路線。


    草原的夜晚有些寒冷,早上繳獲上萬套冬衣,立即派上了用場。


    一行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


    戴鬆將今早的弄迴的牛肉,架在火上燒烤,不久後,整個大營,肉香撲鼻。


    小何從行軍包中,拿了一瓶酒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諸位將軍,這是大陳釀,不過,將軍說,今天隻能喝這一瓶!”


    王延臣眼前一亮:“噢,大陳釀,唐兄弟,你這裏咋跟小倉庫似的,還藏著好東西啊!”


    前些天,唐學誌送了他一箱子東西,隻是還放在鬆山沒帶出來。


    唐學誌也丟了不少東西在鬆山,好在他當時做了預案,將人馬和大部分物資都帶出來了。


    唐明武看到大陳釀,也忍不住的流口水。


    戴鬆幫忙將烤好的肉分給眾人。


    唐學誌擰開瓶蓋,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痛快。沒想到,咱兄弟,會在這蒙古草灘上喝酒,來,明武兄弟,喝兩口,暖暖身子。”


    一圈下來,酒也喝的剩下一半了。


    唐學誌抓起烤肉,吃下一口,道:“今天一仗,總算扭轉了此前敗退的局麵,不過,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原本咱們計劃往西走,現在看來是沒法辦到了。”


    “咱們在這裏休整一晚,明天一早還得趕路,要不然,多爾袞追上來,恐怕就是一場惡戰了。”


    “對了,戴鬆,有沒有陳戰他們的消息?”說完,他轉身朝著戴鬆看去。


    戴鬆將短刀放在烤肉邊上,歎息一聲:“去打探消息的兄弟,還沒迴來,不過,您的命令是堅守兩個時辰,如果能撤出來怕是也跑出好幾十裏了。”


    說起這個話題,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


    沒有人再說話。


    因為他們知道,留守隘口的兄弟,生還的可能性極小。


    篤篤篤!


    也就是這個時候,營地的西南方向,傳來馬蹄聲。


    幾匹快馬,在外麵停下,沒一會兒,就有士兵帶著斥候來到了唐學誌的營地。


    “將軍,韃-子攻入隘口了。”


    斥候匯報道。


    “陳戰他們呢,有消息嗎?”唐學誌問道。


    多爾袞進入隘口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此刻他隻關心,那些堅守隘口的兄弟怎麽樣了。


    王延臣、唐明武幾個也紛紛看過來,眼神中流露出期盼之色。


    斥候悲傷的搖了搖頭。“三百兒郎,全部戰死!”


    嘶!


    王延臣吸了一口涼氣,瞬間神色變得憂傷。


    唐明武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郎們都是好樣的。”


    “學誌兄,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


    “對,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我們一定要讓韃-子血債血償。”楊天行咬著牙憤慨的說道。


    此刻他深邃的眸子中泛出一抹森冷的殺機。


    這幾天,死的人夠多了,楊天行雖不能全部記住兄弟的名字,但他們都是自己的兄弟。


    所有人都都悲憤交加,眼中閃爍著震怒的火花。


    唐學誌緩緩的站起來,猛的灌了一口酒,咽下去:“兒郎們都是好樣的,你們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好樣的,有這樣的兄弟,有這樣的戰士,我相信咱們一定能擺脫困境。”


    “唐兄弟,不如,咱們明天,繼續向西,橫掃過去,殺了他那西狗-娘-養的。”王延臣緊攥著拳頭,將佩劍拔出來,看了一下,然後又重重的推了迴去。


    心中戰意磅礴,恨不得跟韃-子痛快的再殺一場。


    “沒錯,學誌兄,咱們往西走就是科爾沁,聽說黃台吉的老丈人就是科爾沁的,那是韃-子的天然馬場……”唐明武說道這裏,臉上殺氣騰騰。


    這一仗,他死了太多的兄弟,想到劉中嶽他們一個沒迴,此刻他和王延臣有著相同的想法。


    和韃-子拚了。


    楊天行,馬明等人,雖沒說話,也都紛紛朝唐學誌看過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劉金子匆匆來報:“將軍,最後一隊斥候迴來了,帶來一個消息。”


    “在草灘往北六十裏,有一處韃-子牧場,是科爾沁部的草場,有好幾千人,牛馬幾萬頭。”


    牧場?


    唐學誌冷笑一聲:“韃-子的牧場,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六十裏外有一處北虜的牧場。”


    “咱們現在立即迴去休息,寅時出營,為戰死勇士報仇!”


    唐明武等人,紛紛同意。


    所有人立即迴去歇息,時間很快來動寅時。


    楊天行、唐明武,領著六千馬隊,率先出發,直撲北虜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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