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進攻高陽,孫承宗以及孫家一百八十餘口,全部殉難。


    消息傳到京城,舉朝震驚。


    朱由檢急忙召見楊嗣昌等人議事:


    “孫閣老為了大明,鞠躬盡瘁,沒想到,未了還是遭了韃-子的毒手。”


    “難道,我大明朝,真的沒有人能對付得了韃子嗎?”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


    良久,朱由檢才又道:


    “唐學誌呢,他有迴複了嗎?”


    韃-子攻入濟南府,北直隸已經亂成了一團糟。


    現在正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收拾殘局。


    這已經是第三波人了。


    “迴萬歲爺,我們的人,到了泉州,見到了巡撫洪雲蒸,他說,唐學誌病了,臥床不起,到海島上療養去了。”王承恩有些尷尬的迴道。


    “臥床不起,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朱由檢額頭鼓起了青筋。


    古代官員的父母去世,必須迴家守孝三年,這種製度叫丁憂。


    不過琉球王隻是唐學誌的嶽父,嚴格意義來說,他並不需要這麽做。


    而且,丁憂製度也是依官職而定的。


    文官丁憂期間,一般是解除官職,停發俸祿。


    武官則不解除官職,隻是給假一百天,讓其有足夠的時間,迴鄉祭祀即可。


    唐學誌這麽做,明顯是違背了祖製。


    本來,朱由檢以為,這樣便可以逼唐學誌出兵山東。


    卻沒料到,他竟然稱病。


    “皇上,唐學誌簡直是目無君上,眼裏恐怕早就不將朝廷放在眼裏了,您可不能輕饒了他啊!”右簽都禦史,王道直站出來道。


    “楊大人,你不是說,唐學誌麾下幾員將領,也都身經百戰嗎,就算他病了,也該派其他人前來,看來,他已經不想為朝廷效力了,到海島上養病,哼!隻怕是到海島上稱王去了吧。”


    禮部尚書,林欲楫道。


    “林大人,當著皇上道麵,怎可信口開河的汙蔑朝廷重臣,他是不是真的病了,楊某不知,不過,眼下韃-子已經打到京城了,咱們還是想辦法,如何退敵吧。”楊嗣昌心裏知道,唐學誌還在為湖廣的事情,耿耿於懷,隻要岔開話題。


    實在不願意看到,他們將唐學誌往反路上逼。


    眼下韃-子逼近京都,朱由檢也無暇顧及山東了。


    隻能下令,洪承疇調吳三桂領關寧軍入關勤王。


    高起潛領山海關和部分遼軍,入通州,抵禦敵軍。


    韃-子入關以來,朱由檢夜不能寐,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沒怎麽睡過了。


    楊嗣昌走後,他迴到了慈寧宮,周皇後的居所。


    周皇後正組織一群宮女,織雲錦,籌集軍餉。


    見他愁眉苦臉,周皇後便也放下了手中的活,給他端了杯熱茶來:“怎麽了,唐學誌還是不肯出兵嗎?”


    朱由檢,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連續派了三波人去請他了,沒想到,他竟然稱病不出,難道,他還想讓朕親自去請他嗎?”


    周皇後道:“皇上,臣妾倒是覺得,唐學誌並不像某些人口中說的那樣,故意置朝廷不顧,興許,你們之間是有什麽誤會。”


    “此前,臣妾還聽說,有朝臣在殿上勸您,效仿誅殺袁崇煥那樣,如果當時,您能痛斥那提議之人,或許事情就不會像今天那樣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唐學誌應該早就知道此事了,他應該是怕自己真的步了袁崇煥的後塵吧。”


    “當時朕不也在氣頭上嗎,何況,招安之策,是朕定下的國策,他卻差點讓朕的招安大計,毀於一旦。”


    朱由檢說完,又無奈的長歎一聲:“難道,朕真的錯了嗎?”


    周皇後道:“隻是,相比張獻忠、李自成,遼東的韃-子,才是大明心頭之患。”


    “依妾身砍,放眼大明,恐怕隻有福建軍能與之一戰。”


    朱由檢淡淡的點點頭:“朕現在倒不指望,他能幫著對付韃-子,隻盼他別生出什麽亂子來就行。”


    “皇後,你說,咱們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解開和唐學誌之間的誤會。”


    周皇後美眸微微動了一下:“皇上莫不是想到了什麽辦法?”


    “其實,朕在想,如果能和他聯姻,也許能讓他和朝廷之間的關係緩和一些。”朱由檢握住周皇後的手,淡淡說道。


    周皇後手指微微一顫:“你是說媺娖?”


    無奈的搖頭:“孩子還小呢,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皇後口中的媺娖,便是長平公主,朱媺娖。


    朱媺娖現在才十歲,招唐學誌為駙馬,顯然不切實際。


    朱由檢愣了一下,忽然眉頭舒展了不少:“聽說,唐學誌有一子,比媺娖略大,如果咱們和唐家聯姻……”


    ……


    在朱由檢和周皇後商議聯姻時,唐學誌收到了王龍從波斯捎來的信函。


    信函是大奶牛寫的。


    她告訴唐學誌,那支手槍確實是來自上帝之矛。


    她們還查到了諾亞方舟位於阿爾卑斯山內,隻是,通往方舟的道路上,都有上帝之矛的重兵把守。


    她希望唐學誌能派兵,前往阿爾卑斯山,一舉將其殲滅。


    唐學誌擔心,上帝之矛會不會掌握了他所不知道的科技。


    比如速射武器。


    如果真要去西洋,非做好充分的準備不可。


    不久前,杜克也派人送信來,告訴他,阿爾伯克將軍誠邀魚鷹艦隊,助他們奪迴裏斯本。


    消滅上帝之矛,迫在眉睫。


    唐學誌認為是有必要親自去一趟歐洲了。


    他將陳公讚和鄧鐵雄等人,找來商議。


    “什麽,去,去歐洲!”


    陳公讚很是驚訝的看著他,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學誌啊,歐洲不遠萬裏,一個來迴,最少得兩年時間啊,你這一走,魚鷹這麽大的家業,誰來主持?”


    以前離開,也就幾個月,最多半年。


    大海上,兇險莫測。


    若是遇上台風什麽的,再大的船,也是一葉孤舟。


    也著實讓人不放心啊。


    “是啊,老大,消滅上帝之矛,讓我替您去吧,哪用得著您親自出馬?”劉小刀也有些不淡定了。


    畢竟,離開時間太久,很多事情,沒法處理。


    何況,當下魚鷹朝廷處於決裂邊緣。


    萬一出了什麽變故,他們也做不了主。


    鄧鐵雄和王四苟也都不讚同他親自去。


    唐學誌沉聲道:“你們有所不知,上帝之矛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重大秘密。”


    “歐洲,非我親去不可,事情就這麽定了,讓大家來,隻是商議我離開後,魚鷹政務的該如何處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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