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矢野鬆神色大變:“八嘎,該死的明人,難道他們是惡魔嗎?”


    大矢野鬆腹背受敵。


    扼守在穀口的天草軍逐漸的開始鬆動。


    幕府軍和薩摩藩軍從山穀間,慢慢的頂了上來。


    大矢野鬆親率天草黑衣軍精銳,反撲。


    但此時,張莫已經帶著幾百人,擋在他們麵前了。


    二百多杆火銃直接招唿。


    “砰,砰砰!”


    三原太郎和平增宗近兩千兵馬,在秦國達火銃的掩護下,一路推進。


    很快,就在山穀前方,撕開一道口子。


    桃園太郎趁機將糧草往山穀裏麵送。


    劉景同則讓秦國達趁機占領山穀兩側的有利地形,以火銃為依托,實施精準射殺。


    大矢野鬆心知,如果讓鬆平信岡的人和平增宗會合,意味著什麽。


    當即,集結了所有精銳,朝著穀口反撲。


    隻是,此時的鬆平信岡有劉景同上千精銳的配合。


    如虎添翼。


    天草軍以幾千大軍,往山穀發起猛攻,才剛剛到穀口,就遭到了劉景同猛烈射擊。


    平增宗和德川次郎也將弓箭手調來。


    一時間,箭矢橫飛,血流成河。


    後麵衝上來的天草軍士兵,看著前邊觸目驚心的畫麵,雙腳忍不住的後退了。


    終於有人扛不住壓力,轉身逃去。


    大矢野鬆見狀,隻能將兵馬暫時撤下來。


    穀口卻已經被鬆平信岡的兵馬重新奪迴來了。


    擔心,天草軍再來,他將幕府的兵馬放在了最前沿。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大晚上的在冰天雪地裏交戰,對於敵我雙方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大矢野鬆停止了攻擊。


    三千擔糧草,一萬套棉衣送達。


    對於鬆平信岡的大軍來說,就如同久旱逢甘霖。


    山穀中炊煙升起,久違的米香味,讓所有人的士兵垂涎三尺。


    大約小半時辰後,鬆平信岡宣布開飯。


    山穀外麵,天草軍大營。


    “將軍,您聞,那是米粥的味道,他們在開放了。”山田龍平遠遠的看著山穀內,篝火旁邊一群群的藩兵正在排隊領取食物。


    空氣中飄逸著淡淡的香味。


    山田龍平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天草軍原本就有些缺糧,加上這場雪,下得實在太久了。


    很多地方的糧草送不上來。


    前兩天,大矢野鬆就下令,大軍的糧食供應減半。


    原來每天能吃一頓幹的加一頓稀的,現在每天隻能吃兩頓稀的。


    激戰一天的士兵,此刻早已經餓得腸子打結了。


    自己營中的飯還沒做好。


    對麵卻正在大吃大喝。


    很多人伸長著脖子,看著。


    “鬆平信岡得到了糧食和冬衣後,戰力很快就會恢複,看來,想圍殲他們,變得非常困難了。”大失野鬆有些不甘的看著遠方。


    如果不能鬆平信岡,島原勢必會陷入重圍。


    但是,現在,明國人介入了戰場,使得他戰勝鬆平信岡的可能性變得極為渺小。


    “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山田龍平有些茫然。


    “傳令,將軍中所有的糧食都拿出來,給士兵吃一頓飽飯。”大矢野鬆道。


    山田龍平心神一震,愕然道:“將軍,如果是這樣,再過兩天,我們就要斷糧了。”


    這裏去島原還有兩天路程。


    如果將糧食都發下去,隻怕,過了明天,他們返迴島原的路上,就要挨餓了。


    “明天一早,大軍,全麵進攻,和鬆平信岡決一死戰。”大矢野鬆的瞳孔中閃出一道懾人的兇殘。


    自己的糧草支撐不了多久了。


    昨晚拿到糧草後,鬆平信又讓桃園太郎帶著幾千人,連夜去了天草灘。


    下一批糧草,也會很快運到。


    他擔心,一旦鬆平信岡的戰力恢複,就算自己想拚命,都沒機會了。


    “嗨!”山田龍平渾身大振。


    到了第二天拂曉,山田龍平親率三千精銳打頭陣。


    大矢野鬆領著四萬兵馬壓陣。


    隻是,山田龍平的大軍,還沒靠近山口,對麵一陣銃彈橫掃而來。


    嘩啦啦!!


    頃刻間左右兩側的山穀,銃聲四起,電光閃爍。


    帶著破空聲的箭矢,唿嘯著,飛臨頭頂。


    有埋伏?


    山田龍平神色大亂~


    抬頭一看,山口兩側,突然亮起了數不盡的火把。


    殺聲四起。


    嚇得他急忙下令撤退。


    在身後壓陣的大矢野鬆,也心神顫動,露出一幅見了鬼的模樣。


    誰能想到,鬆平信岡竟然早有準備。


    突襲不行,幹脆就強攻。


    數萬大軍,密密麻麻,猶如潮水一般,朝著山穀方向湧去。


    鬆平信岡的大軍,早已經不是那支饑寒交迫的人馬了。


    他們吃飽喝足,嚴陣以待。


    各藩國的這次出動的都是精銳之士。


    兵力方麵,也比大矢野鬆多了不少。


    雙方在穀口展開激烈爭奪。


    劉景同的玄甲軍,扼守著山口高地。


    三百多杆火銃,綿綿不絕的射擊。


    一批又一批的敵人衝上來,銃彈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每次都能精準的射殺,那些試圖摸到山口高地上來的天草士兵。


    雙方激戰至晌午時,穀口已經堆滿了屍體。


    大矢野鬆的進攻還在繼續。


    雙竟然打成了膠著狀態。


    劉景同和三原一起,前往鬆平信岡的營中。


    他們剛剛來到營門口,就見鬆平信岡帶人迎了過來。


    平增宗和德川次郎也在。


    平增宗臉上還沾著一坨血,發絲有點亂,胸口的鎧甲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看起來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


    德川次郎臉色不好太,右手放在著腰間的刀柄上。


    鬆平信岡的聯軍,德川次郎和平增宗的人馬,是絕對主力。


    上午和敵人激戰,他們的兵馬損失也不小。


    “劉桑,今天之戰,我們的大軍傷亡已經達到六千多人了,不知,你有沒有什麽破敵良策。”


    鬆平信岡一邊將劉景同請入營,一邊詢問。


    在他眼裏,劉景同驍勇善戰,麾下兵將訓練有素。


    雖說,這次隻帶來一千人。


    但今天之戰,劉景同的人,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隻是,鬆平信岡擔心,再打下去,幕府兵馬傷亡過重,會影響幕府的威信。


    他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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